“从名字就不难猜出来,你就是个花心的鸳鸯罢,哼,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女子的音容相貌,漂亮的让人不敢接近,当她决绝的别过脸去时,原本沉睡中的青年,忽然就从梦里面惊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他倒锥形的背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灯光下的肌肉丘壑,此刻宛若被抹上了一层油腻。
“完了,完了。”下意识的就看了看旁边木桌上的闹钟,尤其是上面刻录的时间,令青年眼皮狠狠的跳动了数下。
“**,这都什么时间了啊,完了又要被师傅骂了,”青年又望了眼已经大亮的天光,不禁心头有些懊恼。
他口中的‘师傅’,平日里为人比较严肃,对他的要求也有些严厉,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青年不敢怠慢。
他此时连忙吹熄了旁边床头上一盏铜灯,又拽过了昨晚因为太累,随意扔在床头的衣服裤子,动作麻利的起身穿上。
“据说今天有大事儿,师傅也不跟我说清楚,哎真是,怎么就让我给摊上了呢。”青年是个孤儿,老者对他来说,既是师傅也是养父。他穿衣服的同时,在心里面急切的念叨了四五遍:“千万不要埃打啊……”
因为赶时间,他动作有些慌张,木质结构的地板出了一阵紧促的砰砰声,不久,当青年穿戴整齐后,粗略的洗漱了一番,便推门快步跑了出去。脚下吱呀声不断的传来,只见一根根由直接镶嵌在巨大树木中的原木化作的楼梯,缝隙间还有嫩芽抽出,上面晶莹可爱的露珠,因为颤动通通撒落了下去。
这么一栋树屋,极好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从这里往前面望去,全部都是低矮了一些,宛如华盖一般的树冠森林!
这时候的空气还有些湿润,周围隐隐还有薄雾。青年一边快步地顺着楼梯往下跑,同时将最后一只露在外面的手臂套进外袍袖子里面,他动作没有丝毫的减慢,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支出去的平台上面,在这个平台的边缘,同样生机勃勃地长满了绿叶和凤梨。
没有停歇,青年此时的动作流畅,当双脚落在平台上后,从青年嘴里出了一个奇特的音律,这声音听起来就不似人声,却仿佛是某种乐器的声响,就在下一刻,远处的森林中传来了嘹亮的呼应,没过多久,忽然从中飞出了一对相貌奇特的鸟儿来。
这鸟的雄雌很好辨认,左边的一只雄鸟羽毛色彩艳丽,颜色不似凡俗,七彩兼具有之;而右边的那一只则是灰扑扑的,只在眼角有着几圈金色的斑点,不但没了那能反射阳光的绚丽色彩,体型也要小上许多。但即便是如此,雌鸟也有足足六米高,堪称巨兽了!
这是一对野兽七彩鸳鸯,想到梦里反复出现的那句话,以鸳鸯为名的青年,心头就越的不喜。
但这两只大鸟却毫无察觉,见到主人之后表现得颇为的欢快。它们只是轻易的几个扑腾,就来到了青年面前。
“娇!”凑近了的两只鸟,拥有着与体态所不相符的轻巧与灵活,落下时根本就感觉不到风声。它们将有蹼的脚掌牢牢的抓在树干上,半边身子悬在外面,同时把硕大的头颅扬起,用喙轻轻地在青年身上啄了一下,显示亲昵。
“好歹也是师傅的作品啊,反正也只是供我研究。”青年在心中暗叹一句,他还不至于迁怒两只鸟儿,自然不会随意怪罪。此时拍拍雄鸟的喙缘,一个纵身便跃了上去。
雄鸳鸯也是温驯,此刻伸长了脖颈将头配合着低了下来,尽管青年本身的实力来说就不弱,不过这个动作,还是让他心中好受了些。
“我们走吧,”青年没有在这个时候磨蹭,探手向身旁,示意着拍了拍雄鸟头顶上的一个颜色鲜红的骨质尖角。这尖角好似一柄怪刀,长在雄鸳鸯的双眼正中间。
尖角朝外的地方有数处棱角突出;朝内的那一面,却又好似弯月的内侧,平滑无比,可以供人抓握。
“娇!”两只鸳鸯没有丝毫的怠慢,嘶鸣一声,双爪一松,纵身便跃下了树屋,宽大的翅膀一张,翼展兜住空气后,便借着气流腾空而起。
两只鸟也并没有飞得太高,这里是一片未被人族开出来的大地,领空中有着大量的野兽存在。无论是魔兽还是妖兽,或是其他品种的野兽,招惹上的话都会很麻烦。
而贴着树冠飞行,仗着它们自身强横的气势,两只鸟儿反倒可以飞得更快更稳……
不久后,七彩鸳鸯绕过了一片大峡谷,在穿过了一片叠嶂之后,眼前的景象一变,森林的树冠宛若堆积成了柔软的平原,而七彩鸳鸯则背着青年飞向了森林中一块突出来的岩石。
青年此刻虚眯着眼睛,从他这里摇摇望去,那趴伏的岩石宛若一只怪卵;而凑近了看,才会现这其实是一片横卧在森林中的古怪山体。
而今依稀可以看出,山体是被从根部挖断,整个的倒塌了下来,由于垮塌的面积太过宽大了,又经过多年的自然侵蚀,雨水冲刷之下,巧合形成了这么一块有些浑圆的巨岩。
“好想去城里面玩一下,”落下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偏过脸,青年隐隐可以看到远方有一座耸立着的城市,只是匆匆一督,他知道那座城市究竟有多大,虽然已经去过几次,但却让他无比的向往。
“吱昂!”
不过令青年没有想到的是,见两鸟飞近,岩石上此时忽然纵身跃起了了大量的怪猴。这些猴子长着狮子状的尾巴,皱在一起的脸好像是画描脸谱,还与生俱来的自带颜色。它们的脸盘很大,宛若一个面盆,边沿处都是浓密的鬃毛,跑动起来,一圈鬃毛左右摆动,显得威风凛凛。
而刚收回目光的青年此时转过脸来,见到这一幕后整张脸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滚开!”青年冷哼一声,圣尊境界的修为释放出来,顿时这群个体修为最高,也只不过仅到了脱壳境界的猴群就躁动了起来,被一股气势压得惊惧不已。
这种野兽原本就是这块巨岩的主人,凭借着庞大的数量,它们一直在这里作威作福。但是青年的师傅来到这里后,便收服了猴群的领并占据了这里。
此时,面对如海啸般扑来的恐怖气势,猴群再也不敢久留,一只只撅起了通红的猴子屁股,强壮有力的双臂不断在岩石上攀援,嘴里出惊叫的同时,很快就窜回了岩石间的裂缝中,那些是它们冒出来的地方,进去之后几下子就不见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青年见此一幕,禁不住笑骂了一句。而两只鸳鸯倒还比较镇定,在高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便落在了一栋精巧的三层阁楼外面。
待落到地上后,雄鸟便将身体紧贴在地面,脑袋勾了下去,令鸟喙啄在地上,仿佛是成了一个供人上下的阶梯。
鸳鸯身上的羽毛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从头顶到脖子逐渐变深,脚踩在上面,颜色还会出现变化。
“你们等在外面,”青年走下来后,先手搭凉棚看了一眼天色,这才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阁楼。
不出青年的所料,阁楼的大门并没有锁住,在他推开门后,一股清新、伴随着古怪香气的味道便扑面而来。青年只是随意的朝屋内看了看,便关上门继续往里面走。
这里面的第一层是不可能有人的,师傅他老人家一般都住在阁楼的三楼,所以前两层青年走得格外放松。一路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沿路码放在架子上,不但有被保存得极好的生物标本,还有一些鲜活的动物蛋和浸泡在水中的卵。
这些东西有的有着标注,有些则没有,但是无一例外,青年都没有想去触碰的意思,甚至于看到某些样式古老的东西时,眼底还闪过一丝惧怕,显然曾经没少在这上面吃过亏。
这些珍贵的“收藏”千奇百怪,但数量上并不是很多,木制的阁楼似乎也正是为了储存这些东西而存在,所以面积不是很大。依青年的度,很快就走完了两层楼,来到了去到第三层楼的楼梯口。
“希望没事儿吧,”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变得小心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楼。他倒也聪明,知道先不急着露出全部身体,而是探出去小半个脑袋,借着扶手无用的遮掩,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第三层。
很好,窗户是打开的。青年这样想着。
那一排木质的窗户打开后,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在近处形成了一大片光芒笼罩的区域,他注意到在这里面一个木制的桌子上面,一名老者神态安详的盯着面前,他持着一支毛笔,正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咳,”青年收回视线,右手贴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也知道从迈入这栋阁楼起,老者就已经感知到了自己,他此时这个动作很幼稚,但是为了免去一顿皮肉之痛,他还是觉得小心些为妙。
“咳!”
这个声音在安静的阁楼中十分的刺耳,这木头不知什么材质,竟然能够将声音聚拢在一起,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果然,老人也把视线投注了过来,同时面朝青年,鼻子里面不清不楚的哼了一声,继而又收回了视线。
“真是万幸,”青年如释重负般的轻呼了一口气,对老者极为了解的他,在知道对方并没有生气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数斤。
他对老者的恐惧可谓深入人心,下意识地把抓在胸口衣物上的右手松开了,青年干笑一声,脚下一迈,直接从楼梯上“跳”到了老者的身边。
“师傅好!”
“……”老者低着头根本就不再看青年一眼。他白苍苍,部分丝在阳光中仿佛消融了一般变得半透明,老者穿着一身灰袍,整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一双眼睛好似虎目。眼睛看似随意地半睁着,平淡中却又不怒自威。
而望着老者的青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
“师傅早啊,您吃早饭了没有?徒儿马上就去给你您买,”青年倒是乖巧,很快就改变了策略,不管怎样,先把师傅逗开心了再说。
“你连中午饭一下给我买回来吧,正好也该吃午饭了,”灰袍老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像是师傅和徒弟,语气很随和。
但是青年的心里面直毛。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
“师傅,您又怎么了,徒儿哪里惹到你了吗,”青年说着,硬是想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来,他一瘪嘴,微微低头,感觉整个人都瑟缩成了一团。瞧那模样,还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只是有些好奇,人都说睡觉养精神,你怎么一起来就蔫了吧唧的,”灰袍老者显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这时候将笔一收,随即便把手中的玉骨笔搁在了一个造型奇特的陶兽背上。
“还不是因为你给我张罗媳妇儿的事儿,”青年听了后,顿时就开始倒苦水。“溪茜仙子根本就不喜欢我,尤其是听别人造谣,说她是师娘给我带的童养媳后,她直接骂我的名字,说鸳鸯根本就不是忠贞之鸟!”
*未完待续*8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