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德如期的当上了太子,他的祭天大典比大周历代太子的祭天大典都隆重。
皇上以如此方式告知天下,萧瑞德这个太子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至于民间传的那些,什么庆王独揽大权,什么皇上因身体抱恙被庆王架空,皆成了子虚乌有。
庆王因萧瑞德做太子一事,贤王的名声差点没毁于一旦。而董如意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除了朝中某些人心知肚明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
祭天的队伍浩浩荡荡,皇上下旨所有皇室成员和朝廷官员但凡在京的必须参加。至于那些重病卧床不起的,皇上准其辞官回家养病。
董如意坐在随行的马车中,她听着马车外的喧闹声,感叹:“今个还真热闹啊!”
香兰笑道:“如今世子爷在民间的呼声很高呢!”
董如意道:“是太子爷。”
香兰道:“哎,真没想到世子爷也有成为太子爷的一天。”
香兰的感叹不仅是随行官员的心中所想,还是看热闹百姓的心中所想。好在百姓并不关心谁做皇帝,谁做太子,他们只关心来年能不能吃饱穿暖。
五皇子骑在马上,他看着街上满满的人,“德堂兄在民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声望?”
五皇子同以前相比收敛了很多,要知道他才是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
四皇子嘲讽道:“人家可是北疆的大善人。”
五皇子道:“他算哪门子善人?用朝廷的粮饷救济百姓也算行善?那改明个咱们也谋个监军或是监察御史当当好了。”
四皇子冷笑道:“这有何难,他一个世子都当得的,咱们做皇子的难道就当不得了?”
五皇子道:“这谁知道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四皇子想了想,“五弟,咱们商量个事如何?”
五皇子看向四皇子,“四哥请讲。”
四皇子骑马靠近了五皇子,他看向前方的车架,“如今虽说他成了太子,可父皇还建在,这历朝历代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多了,可当上太子当不上皇帝的同样多。”
五皇子道:“四哥说的完全在理。”
四皇子见五皇子赞同他所说的,这才试探道:“咱们联手如何?”
五皇子沉默了,四皇子这是知道陈家指望不上,想打他母家势力的主意了。
五皇子道:“你们谁做太子对我来说区别都不大。”
四皇子道:“五弟这话错了,若是登基为帝的是我,你便是嫡亲的亲王;可若登基为帝的是萧瑞德,那咱们这亲王也就低了一等。再说,你就想这样的放过那人?今日的情况你也见了,别说那人有恩于德堂兄,就是没有,以他们多年的交情,德堂兄只会继父皇之后继续重用那人。”
五皇子愤愤道:“若你是太子,你又能如何?那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四皇子道:“打蛇打七寸,能让那人伤筋动骨的只有董家。”
五皇子道:“这是大事,四哥容我回去想想。再说这事也不是我说的算的,我上面还一个母妃呢。”
四皇子笑道:“五弟大可回去慢慢的想,只是有件事我现在就能应你,他日若我为帝,你便是第二个庆王、第二个周王。”
五皇子笑道:“弟弟懂得。”
四皇子和五皇子并排而行,二人不在谈论皇位之事,他们说起了其他。
***
继任大礼开始了。
庆王、代王并排而列,董如意就站在庆王之后,她看着繁杂的继任大礼,心道:“好在今个折腾的只有德堂兄一人。”
萧瑞德按照礼部官员的要求一步步做着,若不是皇上和满朝文武看着,他都要撂挑子走人了。
萧瑞德的脸阴沉的可怕,就在他快要忍不下去时,仪式总算是结束了。
礼部官员一直在留意萧瑞德,他们不仅知道今日的仪式繁杂,他们更知道萧瑞德是什么脾气的人。
礼部尚书在继任大典的头一日,偷偷的见了周王府的王实。王实一走一过,除了打招呼外,就只留了一句话。王实说:“小王爷说明日的大典必须繁杂,只是在繁杂的基础上,要多加留意太子,万不能因仪式的繁杂惹怒了太子。”
礼部尚书回去想了一下午,董如意的话显然是自相矛盾的,既要繁杂,又不能因繁杂惹太子不爽,这个度要如何把握?
他虽心有疑问,却还是安排了下去。
继任大典是在宫中举行的,仪式被他们弄的极其复杂,好在萧瑞德全都忍了下去。继任大典完后,便是宫外的祭天大典。
随行队伍极其的壮观,因队伍人数众多,路上便耽搁了许久。好在因间隔的时间长,让萧瑞德有了少许喘息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祭天大典开始了。
萧瑞德一开始做的都不错,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叩拜,盯着萧瑞德的礼部官员开始时不时的低咳。
礼部尚书开始偷看萧瑞德,他心道:“太子该不会甩袖子走人吧?”他越想越是没底,最后干脆直接用了第二个方案,在仪式跳过了几个起身、跪地、叩头后,祭天大礼完美的结束了。
这时礼部尚书再看萧瑞德时,萧瑞德的脸已经阴沉的没有任何表情了。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心道:“周王的话果然不是字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皇上老早就表示不管是太子的继任大典,还是继任后的祭天大典都要隆重举行。他想讨好皇上,自然怎么繁杂怎么弄了。可若是因此得罪了未来的皇帝,那他不是有病么。
按道理仪式繁杂才能凸显皇上、朝廷对其的重视,这要是换做旁人,再苦再累那都是开心的,可谁成想面前的这位竟然会真的恼了。
礼部尚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觉得新太子貌似比皇上更难揣度。
仪式完毕,众人陆续上了回城的马车。
庆王瞪了萧瑞德一眼,显然庆王对萧瑞德刚刚的表现很是不满。萧瑞德若真撂挑子走人,那他要如何面对皇上?
皇上笑着看向庆王,“瑞德若是不气,就不是瑞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