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付家的处理,董夫人还是挺满意的。uuk.la
但却又指出来,放付亮和柳姨奶奶回来,要经过罗辉的同意。
董夫人给出的理由很充分。
她这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付亮着想。
罗辉性子不好,自来惹了他的人,最好是去找棵歪脖树,要不然,罗辉非整得惹他的人,痛不欲生不收手。
董夫人说完这话,非常的心痛地叹息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当娘的也管不了。在边关时,就曾整得敌军生不如死,后来谈和,那小子不同意,非要人家灭族不可。他爹也管不了他,才送到京里来的。咱们以后就是亲戚了,国公爷、世子爷就多担待些吧。”
于是,付国公只得忍痛担待罗辉,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付亮、柳姨奶奶一起,送到了京效的庄子上。
还得一副感激罗家大恩大德的模样。
付国公越想越窝火。
回到府国公府,送走付亮和柳姨奶奶几天后,付国公便就想在付新的亲事上,和罗家较劲。
赵夫人是儿媳妇,不能和公公较劲。
而武老太君毕竟是妇人,外场上的事,就全由付国公和着付宽接待。
不过赵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直接是丢了个赵诚过来。
赵诚自恃书香门第,也不与付国公争执,张嘴就是:
“我们憨娘可不是没有娘舅的孩子。”
要不然就又说:
“娘亲舅大,这孩子再是付家的,可是婚姻也不能全由得付家做主。也得与娘舅家商量着来才行。万一我们憨娘吃亏了呢?”
再不,赵诚就会笑眯眯的说道:
“诗有渭阳,这舅家可是自古来的。一切国公爷做主,不用问晚辈,只要对憨娘有好处的,晚辈没有不答应的。”
于是,就是付国公有什么想法,也使不出来了。
而董夫人大概齐心下也清楚,先前罗辉做得有些过了。
将付国公府的人,玩于股掌之间,所以,正式说亲的时候,可是给足了付国公府面子。
董夫人先进宫求见皇上,说给罗辉选了房媳妇。
皇帝自然便就问了谁家小娘子。
一听付国公府的付新,倒也没有多想。
毕竟这么多年了,只是依稀记得当年取心之事,好像是付国公家哪门上的女孩儿,倒也将付新的名字给忘了。
从来都是新人替旧人。
更何况武妃已经死去十多年了,而皇帝现在独宠杨娘娘。
不过是衡量了一下,觉得罗洪做为守边将领,儿女婚姻,没有交接内官之嫌也就同意了。
然后在正式纳彩的时候,便就打发了一个宫里的宫监,充当官媒,去付国公府,为罗辉提亲。
虽然是问过八字了,但六礼前的定亲,仍是走全了。
而媒人是宫监,对于付国公府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荣誉了。
当那太监,送了贽礼走后,付国公府便就炸开锅了。
其实纳采和付新没有多大关系。
主要是男主请了媒人来,向女方表示想要缔结两姓之好,来时,会带上势礼的雁。
女方同意的话,便就将雁留下。
根本就不用付新出面。
但因为自己要定亲了,付新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上,便就留在了回燕居里。
哪儿也没有去。
付芩、付芸就陪着付新呆着,说说话,玩一会儿。
有时候,付芩和付芸也会说两句话,取笑付新。
尤其是付芸,由于小,说话没轻没重的,总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弄得付新十分不好意思。
这种融洽的气氛,在付纹来了之后,就变得诡异起来。
付纹是听得前边传来,说罗家请的媒人,是宫监,心里吃味,才跑到回燕居来的。
宫监代表的是什么?
说明皇帝给做的媒,才会在六礼的第一礼,便就派了个太监来。
付纹不懂得,董夫人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给皇帝报备,并避嫌疑。
她之前受了不少付悦的挑拨。
总觉得付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若不是付新到了付国公府,那么,她付纹便就是付国公的嫡亲孙女。
是唯一的,还未出嫁的。
可是付新来了,因为付新是世子的嫡女。
所以,处处的挡在了她付纹的前面。
虽然付纹自觉得配不上李演。
但,付纹天真的以为,以她和罗家是邻居,如果没有付新的话,那么今天的定婚,罗家的求婚,便就是她的。
虽然她一儿也不喜欢罗辉。
可是,付纹依然嫉妒付新,嫉妒得发狂。
付纹恨恨的想,她和李演,一儿看不到希望。
李演还是李林甫的庶子呢。
而付新呢?
一个过继女,竟然就可以得配边将之子?
因此上,付纹进来时,阴沉着脸,一儿都不像是给付新道喜来的。
付新将付纹让进到屋里,也秋出付纹好像不大高兴。
于是,只略和付纹客气了几句。
付芩和付芸与付纹行了礼,也就又跟着付新,继续先前的话题,闹了起来。
付纹坐在一边,看了会儿这姑侄三个,终是忍不住酸付新道:
“五妹妹这会儿,可是扬眉吐气了。”
付芩、付芸两个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住了。
不明白好好的,付纹这是怎么了。
付新歪着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好好的,四姊怎么这么说?我和罗公子的事,四姊不是先就知道了。”
付新就差没问,前几天明明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吃起味来了?
而且付悦也没在啊。
付纹冷冷的打量着付新,她不晓得付新根本不知道,今天罗家来纳采的,是位宫监。
只以为,付新在跟她装。
于是,付纹满嘴酸味的说道:
“可不是呢,五妹妹得配良婿,媒人又是当今皇上。这下子,五妹妹在咱们国公府,可不是扬眉吐气?再不用像刚来时那样了?”
付纹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大概是要指付新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付纹没有说出口,但付新仍是听明白了。
付新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付纹。
一声不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然后,付新弯弯着眼睛,向上翘着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不是呢,这样的殊荣,四姊姊应该难了吧?毕竟就是皇亲国戚,也没几个,能让皇上派了身边的内贵人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