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茉了头,这么些天了,她的确是时候回天界了。.org
顾槿倒是回到了青丘稳固了一下自己的境界,坐在那个巨大无比的树干上,远远的,便看见那一身玄衣缓缓而来。
依旧是那邪魅到骨子里的装扮,衣服从来就不曾穿的整齐过。
花墨白看着树干上垂下来的红色裙摆,提气轻地面,便稳稳落在顾槿的面前。
玄衣和红裳落在一起,说不出的相配。
顾槿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对方蹙了蹙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最近遭遇了什么?”花墨白眉头蹙在一起,看着浑身气质明显发生了变化的人,总觉得这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远离了自己一些。
“什么?”顾槿歪了歪头,随即往自己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随即道:“我没遭遇什么,我这几天都好好呆在天界。”
“一一。”花墨白神情慎重:“你知不知道你的气息变了?”
顾槿有些发愣:“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心里约莫有了猜想,可还是不确定。
“没事。”花墨白摇了摇头,看着平白增添了清冷的人,原本出门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
顾槿却是开了口:“难不成我从黎卿写的字里出来,还能沾染了他的气息不成?”
“字?什么字?”花墨白看了顾槿一眼,带着一些审视,这一瞧还真瞧出了些许不同,原本修为极高,如今更是上课一层楼。
顾槿想着自己今日差暴动的事,笑了笑:“不过是修为进阶,境界一时不稳,他便写了一个字。”
“我在那个字里呆了十日,出来便发现自己修为突然涨了一大截。”
“他本是应天而生,写的字未必不会带着天道的意味,对你来说是好事。”花墨白这回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对方沾染了那清冷的气息是因为与夙黎卿待的时间久了,或者是两人有了亲密的行为,如今看来是那个字。
花墨白瞥了顾槿一眼,看着对方一无所知的模样,扯了扯嘴角。
还好没有说出口,不然被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怕以后他是没脸见她了。
顾槿站了起来,看着花墨白道:“他给了我这样的机缘,我也该去回报他了。”
花墨白一愣,随即就想明白了顾槿指的是什么,低声笑道:“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呆在他身边啊。”
“他那样的人,如果只是偶尔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永远都不会留下痕迹啊。”顾槿笑得一脸轻松,仿佛即使知道或许不会有结局,仍然甘之如饴:“所以,必须得时时刻刻闹着他,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这样的话,说不定有一天,我就成功了呢。”
顾槿回眸:“你大概不会懂。”
花墨白看着跳下树,回头轻笑的顾槿。
红裳因为坠落的风而飞舞,青丝也是拂在了脸上,轻轻扬扬的,让他也不由笑了笑。
直到那身影慢慢变小,花墨白才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那成了一小的红,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在你身边啊!”
可是,我失败了。
无论我在你身边有多早,你仍不会一眼就看见我,然后眼里满满都是我的身影。
你想抓住他,正如同我想抓住你是一样的啊。
我……怎么可能不会懂呢?
顾槿到了琅琊阁时,门口那原本清幽的草地上竟然开出了花。
倒让她诧异无比,看着因为她的到来而化形的小呆,笑了笑:“小呆,这草竟然开花了?”
小呆不比小白性子活波,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比较沉稳一些,听到顾槿的话,想了想便道:“那不是草,那是兰花。”
“这里这么荒芜,竟然还能开花,这兰花草太顽强了。”顾槿伸出手摸了摸那幽兰色的小花朵,感受到些许灵气,诧异的咦了一声。
小呆看着她发现了这一便道:“它快要化形了。”
“这琅琊阁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前几天让我修为上了一大截,如今这无人问津的兰花草也要成为小仙了。”顾槿缩回了手,看着打开房门的夙黎卿,便站了起来,对着那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夙黎卿与顾槿呆的时间越久,就越知道怎么应付顾槿才是最省事的。
没有停顿的来到了顾槿身边,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道:“何事?”
“你看,要化形了。”顾槿看着那生机勃勃的兰花草,开玩笑似的笑道:“你说,他们这些刚化形的小仙是本来就有名字,还是等着我没给她取名字?”
夙黎卿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顾槿为自己门口的两座守护石像取名的时候,神情都一模一样。
顺着对方的话道:“你想如何?”
“天界有规矩,谁的地盘有小仙化形,便是隶属哪里。”顾槿伸出食指了下巴:“这可是你琅琊阁第一位小仙,你确定不给人家取个名字?”
夙黎卿也是知道这条规矩的,想了想道:“这里离琅琊阁还有段距离,照理来说,也算是瑶池的。”
顾槿轻轻一笑:“知道你不会取,我看这兰花草清幽,又绿意盎然,不如就叫青姬吧!”
“随你。”夙黎卿再看了一眼开花的兰花草,转身便想往阁楼里走。
只是踏出一步,便被人扯住了。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熟悉的手指,熟悉的拽衣袍方式,夙黎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头疼。
顾槿笑得眉眼俱笑:“说好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你怎么就知道往里跑。”
夙黎卿被顾槿拉着只能跟着对方的步子走,前面是她嘟囔的声音:“这样拉着你可真不舒服,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拉着你的手,所以我只敢想想。”
夙黎卿叹了一口气,看着不成样子的衣袍,轻声道:“你先松开我的。”
顾槿回眸看了夙黎卿一眼,神情满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意思,弄得夙黎卿后面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这样拉着不舒服,可是我很喜欢,因为这个只有我一个人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