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打紧,扭头看见一张大脸贴在窗户的玻璃上面朝着自己微笑,嘴巴咧开,露出了满嘴的大白牙,像演恐怖片儿似的,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再加上林青青本来十分心慌,所以她还没有看清趴在窗户上的男人是谁,“啊”的又是一声惊呼。
“青青,你怎么了?我是子枫,快点儿给我把门打开……”林青青的惊呼声惊动了门外的刘子枫,刘子枫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开口喊道。
而惊呼声过后,林青青认出了赵三斤。
“三……三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三斤嗤啦一声划开玻璃窗,看到林青青那布满泪痕的脸颊上全都是惊慌之色,不由心疼道:“青青,都是三哥不好,三哥来晚了。”
林青青不知道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哭了多久,眼圈泛着血腥一样的红,似乎都快要哭肿了,而脸色却非常苍白,豆大的泪珠像是早晨的雨露,噗嗒噗嗒顺着脸颊和鼻沟不断往下滴,滴在脚下的地板上,很快溅湿一大片。
确认眼前这个趴在窗户上面的家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赵三斤,而自己不是在白日做梦,林青青顾不得去擦拭脸颊上的眼泪,几步跑到窗前,直接隔着窗台扑到了赵三斤怀里,玲珑的身体由于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小手握成粉拳,啪啪啪啪啪……一下一下拍打在赵三斤胸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心底的思念和幽怨。
嘴里抽泣道:“三哥你这个大坏蛋!俺还以为你不来了,不要俺了……呜呜。”
林青青在家里呆了一上午,被苗香竹看着,大门都不让出,所以并不知道赵三斤已经和刘子枫在村东头的小桥上干了一架,她一早偷偷溜出去把自己攒的那两万块钱托刘翠蛾转交给赵三斤,其实是想让赵三斤拿着钱过来找她订亲,只可惜,左等右等赵三斤没来,来的却是刘子枫,让她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不流泪?怎么能不心怀幽怨?
刚才林青青猛扑过来的力道太大,差点儿把赵三斤从窗户上面给扑下去,再加上撑了这么半天,说实话,赵三斤的两条胳膊酸溜溜的,青筋都凸起好几根,不过,眼瞅着林青青哭得这么伤心,他咬咬牙只能硬挺着,愣是一动没动。
“青青,你房间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快开门!”
赵三斤能忍得住,可是站在门外的刘子枫却忍不住了,林青青躲在赵三斤怀抱里抽泣的声音虽然不大,站在门口却隐约可以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动静。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响,片刻后几乎变成了砸门。
赵三斤往门口处瞅了两眼,原来是林青青早有防备,提前把房间里的书桌堵在了门板后面,从外面很难轻易推开。
林青青被刺耳的敲门声拉回现实,她依依不舍的从赵三斤的怀抱里钻出来,伸手抹掉脸颊上的眼泪,看也不回头看上一眼,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赵三斤,突然说道:“三哥,你带俺走吧,带俺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俺啥都愿意……”
林青青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楚,语气也十分的坚定。
“走?”赵三斤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来之前刘翠蛾提到的私奔,他低下头,在林青青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摇头道:“青青,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不能让你为了我受这份儿委屈……”
“可是俺愿意!”不等赵三斤把话说完,林青青抢过话茬儿,咬牙道:“俺心甘情愿为了三哥受委屈,别说离家出走,算让俺去死,俺都愿意。”
“傻瓜,不许你胡说,你死了,让三哥还怎么活?”赵三斤腾出一只手,重新把林青青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青青你放心,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一定娶你进门,让你做我赵三斤的媳妇儿。”
“可是俺爸和俺妈他们……”
“我会让他们回心转意的。”赵三斤声音一冷,哼道:“至于那个刘子枫,我现在让他滚蛋。”
话落,赵三斤作势要跳进林青青的房间。
“不行!”林青青紧紧抱着赵三斤,赶紧阻止道:“俺妈说的没错,刘家不好惹,连俺爸在他们面前都低三下四的,俺在镇医院上班,刘子枫整天往医院里跑,医院的那些医生、护士,甚至庞院长,全都害怕他……”
“他们害怕刘家,但是我不怕。”
“那也不行,俺不能让三哥去冒这个险。”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紧不慢的聊着,完全没有身处险境的觉悟,赵三斤也罢了,他见惯了大场面,区区一个刘子枫,在他眼里还远远称不上“危险”这两个字,而林青青本来还惊慌失措、伤心欲绝,但是不知为何,她现在躲在赵三斤宽阔的怀抱里,像是找到了温馨的港湾,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似乎拥有了赵三斤,她便拥有了全世界。
而且,赵三斤单手支撑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整个人犹如壁虎一般,吊挂在外面的墙壁上,林青青趴在他的怀里,从窗户里面把他紧紧搂住,这样的画面、这种约会的方式,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刘子枫在房门外面捣蛋,其实也挺浪漫的。
“林叔你看,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堵上了,我刚才还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片刻后,刘子枫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便听林德才惊讶道:“啥?子枫,你的意思是,青青大白天的在家里偷汉子?”
“呸呸呸,你个老秃驴,你才在家偷汉子!”苗香竹的怒斥声。
苗香竹的嗓门儿很大,即便是赵三斤和林青青呆在房间里面,隔着一扇门,听着都有些刺耳。
“你们家闺女究竟有没有偷汉子,把门打开进去瞧瞧不知道了?”这个是刘子枫母亲的声音,她说话的语气很是不善。
苗香竹哼道:“看看,你们来之前我还在青青这屋里呆着,才半顿饭的功夫,偷个屁的汉子!”
事关林青青的清白,作为林青青的母亲,又同样是个女人,苗香竹自然不能容忍刘子枫和他的母亲胡说八道。
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青青,打开门让娘进去。”苗香竹喊道。
听这动静,似乎刘子枫把刚才在客厅里吃饭的那些人全都喊了上来,如果让他们进来,看到林青青和赵三斤大白天的隔着窗户相互搂抱在一起,他们可不会觉得这是所谓的浪漫。
“三哥,俺爹和俺娘都过来了,现在咋办?”情势危机,眼瞅着要暴露,林青青心急如焚,瞬间便又恢复了刚才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
赵三斤想了想,附在林青青耳边小声说道:“青青,要不咱们这样……”
“中邪?”
听完赵三斤的话,林青青立刻是一惊。
“没错。”赵三斤笑道:“等会儿我先下去,你假装中邪,咱们村会驱邪的只有我,所以,林叔和苗婶肯定会去找我,到时候我以驱邪的名义把刘子枫他们赶走……”
林青青琢了一下,喜笑颜开道:“这个办法好,还是三哥你最聪明!”
赵三斤在来的路上想了无数种对策,最后自所以选择这一种,其实还是从昨天那棵大白菜上面来的灵感,林德才平时坏事干的多了,难免做贼心虚,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心虚的人往往怕鬼怕邪。
昨天看到那棵变异的大白菜,林德才险些被吓尿的反应是最好的证明。
只要林德才去找赵三斤,赵三斤便夺回了主动权。
为了增加可信度,赵三斤屈指在林青青腰部的几个**位上轻轻按压片刻,悄悄将一股玄劲通过手指灌输到了林青青体内,然后让林青青去那张席梦思大床上面平躲着。
看到林青青的脸色很快发生了变化,那股玄劲已经在发挥作用,赵三斤这才淡淡一笑,顺着窗户滑了下去。
扑腾一声。
重新回到地面上,赵三斤甩了甩酸麻难忍的两条胳膊,正打算离开这个荒废的院子,回家等着林德才请他帮林青青“驱邪”,可是刚走没几步,突然嗡嗡嗡一阵熟悉的怪响传来,低头一瞧,竟然从他的怀里钻出一只大黄蜂。
“靠,又是这个小畜生!”暗骂一声,赵三斤立刻伸手拍打在自己胸前,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大黄蜂绕开他的手掌,瞬间飞到了他的头顶上。
炼妖壶现在揣在赵三斤怀里,说起来这只大黄蜂也真够不见外的,往炼妖壶里钻了两次,现在居然把炼妖壶当成它的蚂蜂窝了,每天出来溜达一圈儿,溜达完了便钻进炼妖壶睡大觉。
伸手拍打几下,由于大黄蜂越飞越高,赵三斤根本打不到它,只好任由它去,不过,赵三斤报复似的紧紧捂住怀里的炼妖壶,心说:“飞出去容易,我看你这次怎么飞回来!”
话落,赵三斤大步离开了院子。
而赵三斤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大黄蜂扶摇直上,径直飞进了林青青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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