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犍、杨开两个人刚刚回到客栈不久,许刚也回来了。
一进门丁犍就问道:“许大哥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了没有。”
许刚摇了摇头道:“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听到的,我那位朋友虽然也是辽人,可是军营里他是进不去的,所以从那也儿得不到什么东西。只有等明天,我再伺机潜入的军营里打探打探的。”
丁犍点点头道:“看来也只好这么办的了。”
许刚伸手指了一下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杨开道:“丁老弟,杨老弟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丁犍笑了笑道:“他在生闷气呢!”
许刚道:“生闷气,生那个人的闷气。”
丁犍道:“许大哥,你不知道,今天人你出去后,我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那知道杨开这小子竟然偷着跑到了大街上,并且在郡主府那儿与一位郡主动起了手。”
许刚道:“竟然有这种事情。”
丁犍点了点头。
许刚叹气道:“唉,这下子可招上麻烦了的,那郡主岂是能招惹的。”
丁犍道:“其实也没什么的,那位年龄大一些的郡主还是很明理的,将自己的妹妹训斥了一番,我也说了杨开几句,这事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许刚道:“我看没那么简单的,我听人说过这郁律伟光家的二郡主可是个难缠的主,说不定还会打上门来的。”
丁犍摇摇头道:“不会吧,那个郡主又不认识咱们,到那儿去找呢。”
许刚道:“老弟,这毕竟是在人家幽州,郁律伟光的地盘,郡主想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吗,她就是想要抓只老鼠也能凿墙挖洞的找出来。”
丁犍不无担忧的道:“那么咱们最好还是换家客栈住才好的。”
杨开从床上一翻身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要换地方住,你们两位换好的,我不换。如果要是换了的话,好像我杨开真怕了那个黄毛丫头似的。我就在这儿等着,她不来则罢,如果真得敢找上门来,我就给她来点厉害瞧瞧。让那个什么狗屁郡主知道知道大刀是铁打的。”
许刚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是推断一下而已,你杨开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好!你是位大英雄行了吧!”
杨开道:“说我是英雄也好,是狗熊也罢,反正我杨开不是那个人随便想欺负就欺负的。”
丁犍道:“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咱们先去前面的厅堂里吃了晚饭再说。”
许刚道:“好,杨开,走咱们吃饭去。”
杨开从床上跳到地下道:“好,与那黄毛丫头打了一阵,现在还真感觉到有些饿了。”
很快,三个人就吃完了晚饭,回到客房喝起了茶水。
喝了一会茶水,丁犍对许刚道:“许大哥,咱们去外面走走吧,在这屋里呆着有些闷。”
许刚道:“那好吧!杨开你与不与我们一同去。“
杨开站起身来道:“怎么能不去呢!“
三人出了客房,刚要出去,客栈掌柜急忙拦住了他们道:“三位客官,现在不能出去的呀。“
丁犍诧异的问道:“为什么呢!“
客栈掌柜伸手指了指窗外道:“你们看这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郡王有规定,因为现在宋辽两国开战,为了防止宋人的奸细潜入幽州城天一黑就实行霄禁的,这个时辰谁要是去那街上走,就会被巡逻的士兵抓到治个通敌卖国之罪的。“
杨开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想出去散散心都不可以。好那咱就回屋睡觉去。“说着转身回到了客房又倒在了床上。
丁犍则向客栈掌柜谢道:“掌柜,谢谢你的好心提醒。“
客栈掌柜摆摆手道:“不谢,不谢,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还是小心为妙,免得招灾惹祸。“
丁犍拉着许刚回到了客房,坐在那儿闷头喝起茶来,然后也躺在了床上,似睡非似的闲着眼睛。
正在这时,就听到“哐哐哐“一阵锣声传来,接着有人喊道:”各家各户听好了,马上关好门,谁也不准备上街上走,不可向窗外张望。一会有大军经过。“
客栈掌柜跑进了客房道:“客官熄灯,熄灯!“说着一口吹灭了桌子上一盏油灯,整个客房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客栈掌柜抱歉的道:“对不起了,今晚也不知是怎么的了,看来这真是要打大仗的了。“
丁犍道:“熄了灯更好!正好可以安稳的睡一觉。“
客栈掌柜道:“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三位歇息了。“说着轻轻带上门摸黑走了出去。
丁犍、许刚、杨开三个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出声,客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大街上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也是死气沉沉的毫无半点声息。
过了大约有一顿饭了时间,就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马蹄之声,随即声音越来越大,大街上嘈杂起来。
丁犍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来到窗户前,将身子侧贴在墙壁上向外张望着,只是黑暗的街面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一队队大辽国的铁骑兵,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铁骑兵刚刚走过又听到一阵“卡嚓卡嚓“脚步声,一队队辽国步军抬着云梯等攻城器械走了来,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时辰。
不用说辽国的军队正向幽州城集结,准备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丁犍悄悄的退回到床上,悄声对许刚道:“许大哥,从队伍行进的时间来看,你能不能推算出过去有多少人马。“
许刚道:“刚才我仔细听了听,从队伍行进的时间来看,刚才过去的大约能有十万骑兵,五万步军的。“
丁犍道:“这么来说,辽军已经向这里调集了十五万大军的。看来他们稍做休整,马上就要南下雄州城的。”
许刚道:“谁说不是呢!明天白天咱们马上打探仔细,将情况摸清,然后马上赶快回雄州城,告诉元帅准备迎战辽军。”
杨开从床上坐起来道:“回去干什么,来来回回的跑也不怕累着。我看不如干脆一会咱们三人悄悄摸出去看看辽军的粮草在那儿,一把火烧了,看他们还怎么去攻打雄州城的。”
许刚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大街上已经戒严了,辽狗的巡逻队跟走马灯似的来往不断,咱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的。”
杨开不屑的道:“机会是人制造的,都像你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这个仗还怎么打!”
许刚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有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咱们三个是奉命从出来刺探索敌情的,蛮干不得。明天把情报收集到了,就赶快离开这里,争取早一些赶快回雄州,以为我军争取主动的。”
丁犍点点头道:“杨开,许大哥说得对!咱们千万不能蛮干的,不然岂不打草惊蛇,给明天的行动增加困难的。”
杨开嘟嚷道:“行行,你们一个人是参军,一个是团练使都是高屋建瓴之人,咱就是小白丁一个,睡觉!”说着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很快就打起了鼾声。
丁犍笑了笑道:“这小子真是属猪的,说睡就睡着了呢,许大哥劳累一天了咱们也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呢。”
许刚“嗯”了一声很快也进入了梦乡之中。
幽州城中,丁犍、许刚、杨开沉沉的睡着。
此时,雄州城外杨宗保的中军大帐里,却是灯火通明,明晃晃的蜡烛将整个大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诺大营帐里,只有杨宗保与雄州城的张知府两人。
两人隔着一张长条桌子坐在那里,每个人面前放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杨宗保看了看张知府道:“知府大人,天已经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儿干什么?”
张知府摇了摇头道:“唉,躺在家里也睡不踏实的,还不如到你这儿来坐坐呢。”
杨宗保道:“知府大人,你是不是再担心参军,许团练与杨开他们三人的安危。”
张知府点了点头道:“是的,难道元帅就不担心吗!”
杨宗保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来时没看到了正在营帐外打马狂奔呢,可是担心是担心,作为一军主帅我还必须保持着镇静,否则会影响军心的。”
张知府连连点头道:“这个张某心里清楚的,元帅是咱们雄州城百姓与十万大军的定海神针,怎么能可自乱了阵脚的。”
杨宗保道:“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三人此时此刻一定已经潜入了幽州城,那里可是危机四伏,一切只能靠他们的智慧与应变能力,相机行事的。”
张知府道:“元帅所言极是。幽州城可以说是龙潭虎穴。”
杨宗保道:“我到是不担心丁参军与许团练的,就是担心我那个亲兵杨开。杨开虽然武功高强,作战勇猛,可是就是年纪轻,做事鲁莽的,万一惹出个什么祸来,丁参军、许团练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张知府道:“我倒不担心杨开的!”
杨宗保道:“哦,这么说你担心的是许团练了,也难怪的许团练是你多年的老部下的。”
张知府摇了摇头道:“对许团练,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许团练为人老成持重,办事沉稳,并且经常出入辽境,相信他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再有他的武功也十分了得,相信保全自己还是没大问题的。我只是担心丁参军的,你说他一介文人,虽然有些智谋,可是那必然是深入到了敌人的腹部之中,可以说是刀剑临头的。”
杨宗保笑了笑道:“没想到张知府与丁参军才相识不到一个多月,竟然有如此深厚感情,真是难得。“
张知府道:“杨元帅,你说这人与人之间交往有时是很奇怪的,有些人那是白发如新,有些人却是一见如故。我与丁犍就是这种感觉的。所以也就格外的担心他的。“
杨宗保点了点头道:“理解,我能理解你这样感觉的,其中也是你们共同抗击了辽人三次进攻而凝聚的友情的,这就叫同仇敌忾。不过知府大人,你切莫过分担心的,我相信如果遇有什么情况,杨开、许刚二人一定会拼死保护丁参军的,他们两个可都是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人的汉子。“
张知府道:“这个我相信,可是就怕万一真得与辽人交起锋来,敌方人多势众,杨开、许刚两人那能顾得来呢,万一丁参军让辽军伤了,或者俘虏了去,那可是是咱们大宋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那位参军丧身敌手呢。“
杨宗保摇了摇头道:“知府大人,此时咱们应该相信他们的能力,我相信凭着丁参军过人的智谋与杨开、许刚来两人的勇猛,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来咱们两人就以茶代酒,干一杯,愿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张知府急忙端起碗与杨宗保的手里的碗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放下碗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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