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的防御稳固了,南京故都收复了,如今山东的出击又成功了。uuk.la朱四的大明以不再是龟缩于西南一隅的小朝廷,而是如同一个拳击手一般,将两只魔爪伸向了大清的战略要地,对他来了一个熊抱,使得河南、山西统统成为了四战之地。
面对这样的危机局面,多尔衮如何还能坐住板凳呢?“报!启禀摄政王,左梦庚正黄旗汉军刚刚抵达青州便陷入了明军包围,苦战十余日后所部全军覆灭,左梦庚亦死于青州北门外的万年桥之战。”“摄政王,您醒醒,快,快传御医呀!”听到战报,多尔衮只觉得眼前发黑,众将连忙围拢过来唤醒他,范文程高喊着传御医,已与多尔衮合兵一处的济尔哈朗,见到这一番场面连连摇头。
许久后方才醒来的多尔衮,睁开眼便长叹一声道:“哎呀!如之奈何?陕西丢了,南京也丢了,本以为等到陕西的刘文秀、马进忠进攻山西,我军届时可以一举将其歼灭,却不料他们只是虚晃一枪。明军水师强大,阻断了长江,南京失陷孤无话可说。此后朱由郎或是与我军争夺两淮,亦或是与我军争夺中原,我大军都可以逸待劳,凭借数十万铁骑将他的进攻碾碎。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搞了一个经海路夺胶东,如今青州一战,左梦庚数万兵马仅仅守了十余日便全军覆没,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力?要知道为了固守青州,孤为他左梦庚配备了数百门的火炮啊!左梦庚误了孤王,误了大清啊!”
此情此景,让博洛、硕塞、瓦克达、满达海一般子侄辈全部跪了下来,与多尔衮一齐长吁短叹,纷纷自责。济尔哈朗对众王公贝勒说道:“形势危急,我们已无暇自叹自怜,必须立刻派出援兵赶奔济南,否则我们决战中原的大布局将付之东流啊!”
多尔衮道:“数万大军数百门火炮,都守不住一个青州,难道济南会有什么不同吗?不如由郑亲王坐镇中原,而孤亲帅主力大军去往山东消灭李元胤和郑成功。凯旋后旋即再同朱由郎进行决战!否则我大清的全部主力将深陷于明军的三面包围之中,这样的形势下进行决战,将会异常凶险!”
济尔哈朗道:“摄政王,如果我大军后勤给养充裕,此计策不失为上上之策。然而明军夺得江淮后,我们已经丧失了主要产粮区。山东、河南又处于混战之中,明军正在向豫东和淮右渗透,仅凭京畿和辽东地区如何能够支撑得住大军的给养?况且我军主力即使现在开赴山东,李元胤最有可能的便是退军至海上。待到我军班师,他又会再次登陆,而如此一来,又将丧失同明军主力决战的机会。如果朱由郎看不到胜利的把握,他是不可能令其主力进攻中原的,豫东淮右那么多州县被他的前锋占据,我们都按兵不动,不正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吗?如果不能一战定乾坤,凭我数十万大军靡费之巨,和漫长地供给线,最终只有退出关外一条路可走啊。”
多尔衮道:“是啊,退出关外,战马还有青草可以食用,在中原就只能吃粮食。孤就不相信,朱由郎已经对我军形成三面包围之势,他还不肯放出主力同我们决战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白白的让我数十万大军坐吃山空,我们却毫无目标可寻,他却如同蚁群蚕食着大象,大象一觉醒来,才发觉已经只剩下一堆骸骨了。打吧,快来决战吧,胜也好,败也罢,孤王都不愿再等下去了。至少要让我满洲数十万铁骑壮怀激烈一番,而不是被小刀和暗箭夺去性命。”
见多尔衮已经打消了亲自前往山东的念头,端重亲王博洛说道:“叔王,侄儿自请前往山东,去消灭李元胤。”多尔衮道:“仅凭你这一句话,便去不得山东,现在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诱使明军主力来到中原这一既定战场同我军决战,其他战场不易分兵过多。只要我们能一战消灭明军主力,那么陕西也好,山东也罢,想要夺回来都易如反掌。还好孤命令左梦庚前往青州后,郑亲王又调遣了麾下的耿继茂20000正黄旗汉军前往济南,山东的明军一时半刻是拿不下那里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孤还要为那里再派去一支强军,相信如此一来,定会万无一失。”
济尔哈朗问道:“此时还有谁可以被派往山东呢?”多尔衮道:“还有淮安、沂州一线的佟养量33000汉军可以北移到济南,由他协防靖南王可保济南暂时无忧。明军进攻重点尚在徐州,佟养量的驻地已经失去诱饵的意义,让他去更需要的地方吧。我军只要这次可以全歼明军主力,这偌大的花花江山谁还能与我大清争锋?”
济尔哈朗这些年也被明军戏耍的头疼脑涨,早就想与明军决一死战,他对多尔衮说:“如摄政王所言,也只好如此,希望天佑大清,此番可以一战打得南明小朝廷下海。”两个摄政王的手脚又暂时捆绑在了一架战车之上,为的是大清的未来,也为了祖上的荣光。因为济南又来了两位大清的重要人物,所以原山东总督祖泽溥被调离,回京后束之高阁。
再来说一下耿继茂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说他是大人物。因为此人是怀顺王耿仲明之子,由于耿仲明多次收容辽东逃户,又多次被告发,所以耿仲明害怕被收拾而畏罪自尽了。多尔衮本不想杀他,只是想敲打他一下,他却自尽了,这让多尔衮也有些歉疚,所以让耿继茂承袭了他的爵位,为平南王。
耿继茂可没有像孔有德的后人一样依照父亲的遗命退隐,他还是继续做大清的鹰犬,而且超过乃父,对待同胞则更为凶残。真实历史中的耿继茂曾经与平南王尚可喜在公元1650年击败了李成栋,攻破了广州城,并对广州城展开了一场大屠杀,史称庚寅之劫。据史载那次屠杀是‘杀人十八甫、塡屍六脉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