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将注意力落在了这个小匣子上。
“这东西,会不会有夹层?”
澈公子的眉心微动,“看一下。”
澈公子拿过来反复看了看,之后掌上一运力,整个盒子便散成了木片。
“真的有夹层!”
话落,安潇潇又有些不满,“你干嘛直接这样做?万一这上面有毒呢?”
澈公子眼神有些怪异地看她,“不是说用了你的心头血,所以百毒不侵吗?”
安潇潇顿时一噎,“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这么大意呀。万一是一些能腐蚀你皮肤的毒药呢?虽然不致命,可也是会很难受的。”
扁扁嘴,安潇潇对他的不满加剧,“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若是再被伤了,多影响观瞻呀。”
澈公子低低笑了起来。
明明就是关心他,可是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好像是她很贪图美一般。
“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夹层里有一张牛皮纸,看样子像是一张图。
安潇潇正正反反地看了几遍,“这是藏宝图吗?”
澈公子唇角含笑,“我看着倒更像是一张秘道地图。”
“不会是南蛮皇宫?”
如果说慧靖就是那个小王子,那么现在还活着,不曾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倒是极有可能通过了某种秘道才逃出来的。
可如果是南蛮王将人救出来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还是说,华阳那个老和尚其实是还有着更为隐秘的身分的?
越想,这种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那老家伙临死之前,又为什么将慧靖托付给了自己呢?
他到底想干嘛?
“这匣子底部的花纹,正是冰延的造型。”
安潇潇一愣,再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有几分像的。
“这件事情你现在不要多想,也什么都别做。我会让人去南蛮仔细打探的。”
安潇潇知道自己的璇玑阁在南蛮的势力较弱,若是澈公子出手的话,倒是可以更快也更准确。
“现在南蛮王不是已经有了几位王子了吗?若慧靖真是他的孩子,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毕竟又不是唯一的一位王子了。
而且还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无论是权术人心,还是那些人脉势力,都不可能是其它王子的对手的。
澈公子想地则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或许比我们想像地要更为复杂。”
南蛮皇室的内斗一直都不简单。
哪怕是行越做为南蛮王的心腹,这么多年,也未必是知道他的所有计划的。
就像是之前南蛮与大渊亲王勾结所做的这些事,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行越是不同意的。
只不过,他也只是一名王爷,并非是南蛮的国主,所以,决定权,还是没有的。
“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慧靖,他现在住在靖安侯府的庄子上,应该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你不是说他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的?”
“嗯。底下人是这样说的。”
“那就暂时先这样,我会说服皇上,先打发行越回去。”
“清流,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安潇潇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偏偏又说不上来。
总觉得连那个华阳大师都是怪怪的。
可惜了,人都已经没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先让人打听着。”
澈公子想的跟她也是一样的。
华阳大师不在了,至于慧靖,他又知道多少呢?
如果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又是什么人告诉他的?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如果说南蛮王其实也是知道这个儿子一直都活着的,那事情就更大条了。
看来,有些事情,他得跟行越当面谈一谈了。
澈公子在王府大发雷霆,并且将王妃所居住的主院落毁了大半的消息,迅速在各大世家间游走。
做为当事人,安潇潇则是仍然没心没肺地做着她的一府闲主母。
而外面,则是热闹得快要弄成评书来说唱了。
钟离夫人听到消息,自然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早早地过来看过之后,才相信他们小两口儿的关系不错,只是那院子的确是被毁得不轻。
“清流这孩子,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
“母亲放心,不过也是故意做给人看的。也是为了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都能浮上来,让我们仔细地瞧一瞧他们的本来面目罢了。”
“没事就好。”
钟离夫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就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知道了,也只当做是不知道的好。
她知道,安潇潇愿意跟她说实话,就表示真地没有将她当外人。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知道了,心中反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钟离夫人虽然只是一内宅妇人,可是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而且,这次的事情,很明显,齐王是有嫌疑的。
回府之后,她找了一个机会,跟钟离慎细细说了,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放心。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这几年,皇上更有魄力,而清流也更像是一个威武的摄政王了。只要他们两兄弟齐心,大渊的将来,必然是雄霸天下。”
钟离夫人想了想,“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两人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我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人想要挑拨皇上跟清流的关系?”
钟离慎轻哼一声,“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是那么好挑拨的吗?”
钟离夫人一愣,倒也是。
毕竟当初连皇位,摄政王都没有犹豫一下,还有什么能让皇上对摄政王起了疑心的?
墨扎还没有离开大渊,这次来,除了贺寿之外,就是想要对大渊示好。
所以,此行,自然也备了不少的好礼。
这也是国师的意思。
墨扎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激怒了摄政王。
所以,还是要向皇上示好的。
摄政王的权利再大,只要皇上护着他,那么,南疆自然也就相安无事了。
墨扎在与皇上简单的接触了两次之后,心里便有了底。
皇上考虑到南疆王和南蛮的亲王都在大渊,所以,便决定再次设宴款待。
这一次,除了皇室宗亲之外,只有二品大员以上的官员及家眷才可入宫。
因为皇上的旨意上,只写了家眷,并未提及太细。
所以这次的宫宴,倒不比上次那般热闹了。
原因无他。
人人都知道如今南疆王未曾正式立后。
而之前与墨扎和亲的六公主已经过世。
所以,大家不免都想着,万一皇上或者是南疆王看中了自家女儿,非要娶走,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这次的宫宴,女眷来的,大都是已婚的夫人。
有带着女儿的,要么是因为某些原因,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却还没有亲事的。
要么就是带着只有几岁的女儿来的。
这个年纪的姑娘,皇上总不会让南疆王给娶走?
这样的场合,安潇潇原本是要带着两个孩子也进宫的。
可是澈公子以宫宴可能会很晚为由,直接就让两个孩子留在了家里。
“这种事情,若是有人对两个孩子动手,只怕我们是防不胜防的。”
毕竟人多手杂,两个孩子又性子活泼,总不能一直拘着他们?
安潇潇想到了墨扎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也便默许了。
皇宫一角。
“你疯了?”齐王一把将墨扎拉住,“这个时候,你又想装什么好人?”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潇潇,你当孤的话是耳旁风?”
墨扎脸气得铁青,可见是气得狠了。
“想不到,你堂堂的南疆王,倒还是一个大情圣!”
“你闭嘴!你竟然敢对潇潇下手,已然触碰到了孤的底限!”
墨扎虽然气愤,可是还不糊涂。
有些事情,被齐王这么一拉,倒了就想明白了。
安潇潇是百毒不侵之身,想要算计她,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我只是让人给皇上用了些好东西。你放心,以摄政王妃的本事,自然不会真的让自己吃亏的。除非……”
墨扎的眸光一紧,“除非什么?”
齐王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除非是摄政王妃自己乐意呀。”
话音未落,墨扎的脸已然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安潇潇是李澈的妻子,所以他们夫妻之间如何相处,自己就算是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更重要的是安潇潇喜欢李澈,也在意他。
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墨扎不介意安潇潇曾经是别人的女人,甚至不介意她生过孩子。
只要能有机会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就算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他也不会犹豫。
可问题是,眼前的这个齐王,竟然敢打安潇潇的主意,想着利用她来挑拨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
这一点,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墨扎深吸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安潇潇是什么性子。
就算是皇上中了药,也不可能会让安潇潇心软。
至于武力方面,皇上就更不是安潇潇的对手了。
墨扎只是气恼这个齐王竟然敢自作聪明。
冷笑一声,果然被国师说中了。
他当初的确是不该意气用事,选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眸光微微暗了一下,“你自己想办法。一旦皇上查到你的头上,你该知道,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端王好多少!”
齐王的脸一暗,竟然敢威胁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合作关系,他何需跟一个小辈在这里虚以委蛇?
不过,算算时辰,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赶过去,应该也来不及了。
齐王低头浅笑,眸光略有些犀利。
刚刚墨扎倒是提醒了他一句,有些人,还是得赶紧处理了。
不管今晚之事是否能成,都不能有半句牵扯到自己身上的话。
齐王再折回大殿之后,不过是与旁坐之人一起饮了两三杯酒,便看到贤妃脸难看,急匆匆地离开了。
再环视了一下大殿,发现摄政王妃仍然不曾回来。
齐王勾唇,看来,他的计策,已成了大半。
又饮了一杯,便看到有名小内侍一路上,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了大殿,在摄政王身边低语了几句之后,摄政王面大变,起身之时,还碰到了桌子,将酒杯都打翻了。
如此异常的摄政王,自然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齐王的唇角微勾,他就知道以摄政王对安潇潇的在意,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就平息的。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是呀,看王爷的神不对,该不会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康王的面微变,想到刚刚贤妃也是气不佳地离开了大殿,难不成,真是皇上的龙体有恙?
行越看看殿内众人,亦是面露狐疑。
论说,这么重要的场合,皇上和摄政王,总不可能都早早地离席了?
齐王看众人议论地热闹,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康王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康王没应声呢,倒是凉王先说了一句,“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依本王之见,还是先差人去看看。若只是一些琐事,咱们也不好再逾越了。”
康王的意思很清楚,不能越权!
此处是皇宫,又是晚上,所以,谁也不能随意地出入后宫。
齐王也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他的说法。
只是,下一刻,便有一名小内侍面惊慌地跑了进来,“不好了!摄政王和皇上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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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回来的太晚了,先更这些,下午二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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