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哀家还要去瞧瞧皇帝!”逐客令既下,魏嫣然与凌飞飞自然便告退而下。
待一青一白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夏姑姑才道,“太后娘娘方才为何允了?”
“为何不?哀家偏偏要让桓儿承嫣然的情,哀家见的多了,男子所谓的,大都是由怜生!”话虽说着,眸光中的笑意早消散不见。
“娘娘是在抬举然妃?”夏姑姑才道,多年跟随太后,自然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
“什么抬举不抬举!所做的不过是为身后的家族着想罢了,哎……”说道此处,眼中的无奈一掠而过,在细纹下多了几分沧桑之态。
“娘娘还放不下过去?”夏姑姑低声道。
“放不下?呵呵,哀家多年前早已放下了!不提了,但是昨夜的梦境让哀家多了几分恻隐之心。”太后似想起了什么,才道。
“娘娘仁慈!”夏姑姑便靠近了为太后捏起肩来……
在宫中蜿蜒的小道上,两名女子并肩而行,一位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另一位姿色更甚者则是笑的如沐春风。
“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妹妹原来如此受太后疼,始料未及!”凌飞飞目不斜视,走在前方,才道。
“多谢姐姐谬赞!”魏嫣然依然是盈盈笑意,丝毫没有任何不悦之色。
故意装着听不懂是不是,不要以为帮了本小姐一把,便让本小姐对你改观,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凌飞飞哪里还想与她多话,无奈两人外表上还要装的亲睦。
“姐姐,你看宫中的太池波光粼粼,甚为美!”魏嫣然忽然冒出一句。
凌飞飞顺着她的眸光望了过去,在阳光映射下,果然散发着点点波光,如同宝石般一般璀璨。
不好,她怎么无缘无故道出这一句,凌飞飞忽想起一事,才沉下脸道,“怎么?你还想故技重施?”
“哈哈,姐姐说话绝妙,只是妹妹却不甚能听懂姐姐的意思!”
魏嫣然不以为许,回眸望了一眼凌飞飞。
“听的懂也罢,听不懂也罢,算你想故技重施,可别忘了,这是在宫中,怕是耳目众多,小心得不偿失!”凌飞飞眉心微蹙,这才道,也算的对她的警告。
“姐姐放心,妹妹不过是想姐姐欣赏美景罢了。妹妹哪里有什么伎俩呢!”何其无辜,魏嫣然意味深长的道,“何况,今日之事,是王爷嘱托我来解除姐姐的困境,姐姐实在不必担心!”复又加上一句。
为何特意告诉自己是小黑的意思,魏嫣然这人的心思绝非一般,特别是这几月不见,总觉得她与从前又是不同。
或许日日在那老太婆身边的缘故,耳渎目染的多了,自然学到了不少。
她有老太婆撑腰,本小姐也不招惹你,免得被那老太婆换着花样来整治自己。
不觉脚步便加快了些许,自己还是回到王府中,睡一觉才是迫切需要的。
这阳光晒的自己头昏脑胀,颇为不爽,g何况身旁还有个苍蝇,算她帮了忙,本小姐也不会承她的情!
出宫的确比来时快多了,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安王府,凌飞飞才四仰八叉的佯躺在床榻上,哎这样罪不要本小姐再来一次了,想着接下来的一个月还要罚眷写,哎,无数次个叹气啊。
……
这几日,萧楚桓自然是没有来看望凌飞飞,原本心中一口闷死气的凌飞飞也未主动去找他,也是听闻他日出而出,日落而归。
来不及来看自己,倒是魏嫣然处去了几次。
这样一来,凌飞飞难免心灰意冷了些,或许,他的喜欢,是对所有女子敞开了心扉?自己不知哭还是笑。
烛火摇曳,那光影在纸上跃然成影,心却静不下来。
凌飞飞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笔,才沿着殿外的墙角而去,夏日炎炎,这到了夜里,自然也褪去了不少热意,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倒是为这夏夜增添了不少生机,不过听在凌飞飞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了,特意屏退了丫鬟,一个人前行,待看清自己来的路上时,难免驻了足。
这是——
自己非常熟悉的路,是去往小黑寝殿的路。
所谓近乡情怯,凌飞飞此刻怂了。
一旦想要明白对方的心意,便怕对方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番在意,还是从前自己强求的好,不管他愿意与否,自己还挺欢乐的。
嘴角想笑,却怎么笑不出来,哎,怎么回事?
“娘娘?”
凌飞飞这才听的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沉思,抬眸一见,便见一位青衫男子正恭敬的对自己拜礼。
面目有些熟悉,是他!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想不到你到是变化不小!”
凌飞飞所谓的变化则是气度间,与从前小二的嘴脸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气度不凡,眸光沉敛,倒是一副脱胎换骨之像。
“娘娘谬赞了!小的不敢当!”这句话倒是凌飞飞听。
“怎么你经常半夜出没,本妃上次记得也是晚上见到你?”凌飞飞道。
“娘娘说的分毫不差,只是娘娘上次眉间却并未有愁苦之色!”王赢才扶手道。
连外人都知道本妃愁苦,偏偏某人不知,何不会更加灰心丧气。
“哎……”凌飞飞怅然叹口气,倒并未吱声,只是朝着一旁的石凳坐了上去。
那王赢也并未再问,只是耐心的站在一旁,保持着合宜的距离。
许久静默以后,王赢才道,“若娘娘不嫌弃,小的会吹家乡的埙,不如吹奏一曲,贻笑大方。”
凌飞飞懒懒的瞧了他一眼,才道,“随意!”
凌飞飞甚少听到这么欢快的埙声,可知王赢并未熟练,吹的嗝嗝巴巴,倒是好歹链接的上,一曲则完,凌飞飞才轻笑出声,“果然贻笑大方!”
“娘娘笑了,贻笑大方便贻笑大方吧!”王赢不以为意,这才道,对于凌飞飞是感激之情,若不是他,自己永远是个店小二,兴许到了老可以当个掌柜的,哪里像现在,已然成了王府中的二把手,里里外外,摸了个通透,见过了世面,才知天下之大,要学的东西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