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边多了个定时炸弹,罗茗娇心底的打算想要实现、变的非常困难,尤其是于晓丽想出门,被拦下后,终于相信了罗奶奶的话,知道自己也被连带着囚禁,就变的更加难了。.org
于晓丽就像慕容桦放在罗茗娇身边的监视器,好像无时无刻都能冒出来,这让罗茗娇非常苦恼,偏偏说了没用,找慕容桦倒是有用,可惜如非必要,罗茗娇一不想和慕容桦说话。
不过说起来,这事儿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于晓丽的鬼祟态度,引起了罗奶奶的注意。
罗奶奶也渐渐对于晓丽的举止皱起了眉头,甚至委婉的提醒过于晓丽,话里话外的意思,希望于晓丽明白,她该站在那一边。
可惜,说了没用,于晓丽总能哄的罗奶奶安心,又总能很快又让罗奶奶闹心。
再见慕容桦时,罗茗娇见他看虎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的心直往下沉,看来她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令罗茗娇没想到的是,她没想过慕容桦会大发慈悲,慕容桦反倒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态度。
慕容桦说:“茗娇,我要的人是你,其他人是什么身份、与你又是什么关系,没有任何牵扯!”言外之意,就算知道了虎子并非罗茗娇的儿子罗御希,他也不在乎。
听了这话,罗茗娇心神微紧,她不相信慕容桦会那么好心,虎子的身份暴露,接下来便是罗御希,虎子在身边她还可以顾全一二。
罗御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要是出什么事儿,她连知道都不知道。
罗茗娇越想越惧,她很担心,担心慕容桦下黑手,在她见到罗御希前,对死罗御希和父亲动手。
“茗娇,你应该知道,君尚已经死了,没人照顾你在乎的其他人,我不介意多养几个闲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在乎的人,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慕容桦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虽任有些施舍的感觉,但罗茗娇听的出来,他这是在示弱。
示弱?慕容桦竟然在示弱?他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要是她愿意,接希希和父亲回来,他也会养着?当闲人养子?呵,这就是他对待她所在乎之人的态度。
罗茗娇心中冷笑,虽说今生并非前世,父亲还在,但这并不代表,前世的仇恨可以一笔勾销,尤其是,姚桂兰因慕容桦而死,覃君尚生死不知。
慕容桦口口声声说,她在乎的人,他不会做什么,可他已经动手了,一动手便是连番取人性命。
想想真是可笑,就好像前世在断头台上,慕容桦那句可笑的提议一样,竟然说什么、只要她向天下人说自己的父亲是个伪君子,就放过她,还让她做他的女人。
仇恨在慕容桦眼里,好像成了儿戏,不,在慕容桦眼里,杀人是儿戏。
杀掉他想杀的人,不在乎被杀人的意愿,以及被杀之人亲友的感受,自以为是他的喜恶便是天下人的喜恶。
慕容桦还真是,罗茗娇怒极反笑,慕容桦以为他还是大宇朝的帝王吗?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随手决定别人的生死?罗茗娇很想看看,慕容桦要怎么在现世唯我独尊。
“不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再说话时,看向慕容桦的脸,罗茗娇心中那股怒恨劲儿淡了,不是不怒、也不是不恨,是觉得对这种人生气,纯粹是自己气自己。
想到另一张脸,罗茗娇神色淡下,他的声音也随即带出几分冷意道:“慕容桦,你关我没用,因为我的心,已经随着覃君尚的坠崖,死了!”
爱覃君尚的心、死了,剩下的唯有对亲友的不舍,以及与慕容桦之间前世今生未了的仇恨。
说这话的时候,罗茗娇冰冷的神色间带着浓浓的悲伤,那种看一眼就让人心酸的感觉,触了慕容桦的心。
慕容桦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
“你就这么恨我吗?”慕容桦看着罗茗娇,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神色甚至没多少变化,但他的声音却透出几分悲凉。
其实慕容桦不是笨蛋,他大概觉的出,前世他利用罗茗娇、灭了罗氏满门的事有些不妥。后来,他成了大宇朝的帝王,在位十数年,至高无上的权力,盖过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妥。
就连后悔失去罗茗娇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后悔断头台上没有阻止罗茗娇挥剑割喉,其他的事,早就被他抛去了脑后。
可是此刻,那些事竟如汹涌的浪潮,在他脑中翻涌。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呵,恨?你恨过一个人吗?你在乎过一个人吗?想知道什么是恨,那就去杀死你最在乎的人,好好体会一把!”罗茗娇冷笑着说道。
慕容桦听了罗茗娇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发白、身形微晃,脑中瞬间映出无数次在梦中看到的情形,罗茗娇挥刀隔断了脖子,血流了一地,赤目惊心。
“不!”不能死,慕容桦惊呼出声。
他用整个天下做堵,换来的与罗茗娇重逢,他不想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此刻,罗茗娇看着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他所期望的情愫,这让慕容桦突然觉得天地倒转,人生渺茫,一声惊呼之后,他匆匆转了身,脚步有些微微踉跄的快速出了门。
人走了,罗茗娇收回了视线,她看着眼前的虚空,好似隔空看到很远的地方,她唇角微动,喃喃自语道:“君尚,你一定还活着的,对不对?”
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希望覃君尚好好活着。
有话说死有中如泰山,也有轻如鸿毛,因慕容桦那种不惜命之人而死,不值得。
几息后,罗茗娇也缓缓的上了楼。
慕容桦和罗茗娇说话的地儿没了人,于晓丽才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她看看门口,又看看楼上,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想到慕容桦和罗茗娇刚才的对话,貌似不太友好。于晓丽打算先找值钱的东西揣着,省的啥时候突然来个变故,像上次在宝鼎华府一样,她两个做准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