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难怪今日高德说凝贵妃送给雪儿一个玉佩,原来是这块翡翠。
若说是送了个贵重的饰物也就罢了,可是这翡翠却不仅仅是饰物这么简单,虽不是调动全国总兵的兵符,却也足够调动某支特定队伍的。所以这翡翠,象征的是她梁国的权利!
却为何会送给雪儿?
卓乙雪原本就因为宝凝而纠结不已,这会儿见莫延枫一直盯着宝凝的翡翠看,心里突然又不由自主的酸了一下。
什么嘛!
她都被脱的这么yi丝不gua了,他居然只一门心思盯着这坠子!
“哼!”
卓乙雪一扭头,推开莫延枫就去捡衣服了。
一想到他现在也许正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光着身子到处捡衣服,卓乙雪就觉得难堪!实在是太难堪了!
死人莫延枫!
卓乙雪背对着莫延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默默诅咒。只不过她才刚系好肚兜儿,就被莫延枫从身后环住了。
“喂,你放开!我要穿衣服!”
莫延枫哪里肯放,他一只手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直接解了她脖子上的坠子,坠子瞬间滑落,却因为落在了卓乙雪的衣服上而没有任何损坏。
卓乙雪见坠子掉了,想要去捡,却被莫延枫禁锢着,无法脱身。
“你扔我坠子做什么啊?这是宝凝送给我的,很贵重的好不好?”
不管这东西她能不能用,至少人家的一番心意不能给轻贱了。
“宝贝,不要随便收人家东西知道吗?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朕说,朕都会给你。”
莫延枫说着又利落的扯掉了卓乙雪刚穿上的肚兜儿,卓乙雪一个站立不稳,赶紧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她想要挣脱身后的人,却始终不能挣开半分。
莫延枫单手搂着卓乙雪,只一只手便迅速解了自己的束缚······
虽说困住她的只有一只胳膊,可是这也足够她好好挣扎一番了。
直到莫延枫俯身贴上她的耳边,嘶哑着嗓子说道:“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扭来扭去,我就越是不想放过你!”
莫延枫果然说到做到,全程忽略卓乙雪的各种求饶,哭得可怜兮兮的她只觉得这青天白日的······她还有脸出门吗?
好一番任人鱼肉之后,完全虚脱的卓乙雪被莫延枫轻柔的放在了大chuang上,疲乏至极的她很快便会见了周公······
夏清轩里,宝凝正在悠然的煮着茶,她上扬的嘴角显示出她此时心情的愉悦。
不过她身边的夏露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苦着一张脸愁的什么似的,好几次看着宝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心情很好的宝凝似乎发现了夏露的焦虑,随口问道:
“怎的了,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为哪般啊?”
“娘娘······”夏露想问又有点不敢问。
“你是不是想问本宫,为何会请卓乙雪过来,又为何会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
“是,娘娘!奴婢确实想问······奴婢不懂,她明明是娘娘的······对手才是,娘娘为何还要对她这么好?竟然连翡翠兵符都送她了?!”
宝凝轻轻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不过她只是看着这腾腾的热气却没有打算喝下去。
“对她好?呵,她是本宫的‘姐妹’啊,本宫当然要对她好了!”
夏露听了,更加疑惑了。
“夏露啊,如果你想让别人对你好,你就必须先对别人好知道吗?这天底下,可没有什么白来的好处!”
宝凝明白,她的公主身份,在御国虽是获得优待的特权,却也是她登顶的阻碍,她在梁国的权利越大,御国对她的忌讳就越深——哪怕梁国已经臣服多年,两国之间该防范的还是会相互防范的。
现在她如此轻易的就将这权利的象征给送了出去,一来是拉拢卓乙雪,二来是稳太后的心啊!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大度的送出了自己的“权利”,但是对于她梁宝凝来说,送出去的不过是块翡翠而已。
权利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而不仅仅只是寄托在某个死物上!
“夏露,年三十快到了吧?”
这一阵子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所有的管事也都跑得热火朝天,下人们都在忙着给主子们过年,主子们只需静静的等候日子的到来便是了。
“是啊,也就三天后的事了——真快啊,一年又过去了。”夏露正感叹着,却又突然想起来,连忙说道:“对了,娘娘,今日娘娘出宫练剑之时,陶公公命人送来了祭祀要穿的衣裳呢!”
腊月二十九祭祀,三十过年,也就这两天了。
后宫没有皇后,祭祀当由太后伴随着皇上,只不过,皇上身边还有一个位子——会是谁呢?
不论今年他的身边站着谁,明年,一定是她!
夏清轩上下一干人等为了祭祀与新年正在忙碌着,而冬宜宫的卓丙也为了这些事儿没闲着。
“燕飞啊,你说再两天宫中就要祭祀了,咱这冬宜宫除了陶公公送来的一些祭祀用品,还需要准备些别的吗?”
这是卓丙入宫以来的第一个新年,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么隆重的场合——当然,在刚入宫时所接受的训练都是初级小太监需要具备的“基础”而已,哪里会有人想到这样刚入宫的小太监,不到一年便可以升到管事的位置呢?
所以卓丙最近的表现都十分的生涩,完完全全一个新手罢了。
“你要负责的不就是个祭祀嘛,有什么好紧张的?”
要紧张也该紧张年三十的皇室家宴才是!
年三十那晚的家宴可不是寻常老百姓家的模样,皇家的家宴场面将会空前的盛大——那晚也不仅仅只有皇室中人,一些朝中的要臣以及家眷,也会收到邀请,入宫参加宴会。而那一天,宫中的女眷可都是要“大显身手”的,且不光是后宫的妃嫔,入宫的好些夫人们,也会特特将打扮的美美的女儿带进宫中,要知道她们个个儿都才艺非凡,所以届时定是一番“百女争妍”的景象才是!
燕飞真的很担心卓乙雪,自己早前和她提议,让她早点准备准备,等到了年三十,大家都有才艺亮相,才不至于落后,可是卓乙雪却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对这些所谓的献艺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她们冬宜宫到了这个关头了,居然真的什么也没有准备······
虽说献艺并不是强制性的,大家也都是打着助兴的旗号,可是,这里的明争暗斗可是年年都不会少的——到时候不怕娘娘不表演,就怕会有人趁机起哄,让娘娘下不来台就不好了。
“祭祀不用紧张?难道娘娘不用参加吗?怎会呢,我特意打听过的,只要是皇室中人,除非是远在边疆戍守,否则,全部都要参加的啊!”
他们这些下人虽不属于皇室,可是他们必须全程跟随,伺候主子啊!这时候里头的规矩可就多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坏了规矩——那儿可不是冬宜宫这么自在随便的地方,搞不好就得掉脑袋!
燕飞听着卓丙胡乱的猜测,不由翻了个白眼,伸手戳着卓丙的脑门说:
“你呀你呀,也是够笨的!娘娘是堂堂贵妃,怎会不用参加皇室祭祀呢?我跟你说,咱家娘娘不但会参加祭祀,还一定会站在皇上身边最显眼的位置——到时候有你跟的!”
最显眼的位置?
那就是皇上身边了?
卓丙一想也是,娘娘如此受宠,被皇上带在身边也很有可能,只不过,到时候娘娘跟在皇上身旁,他这个管事要待在哪儿呢?
他可不认为自己也能跟在皇上身边······
卓丙又开始着急了。
对着燕飞左问又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之后,便一溜烟儿的跑去找高大总管了。
皇上此时在冬宜宫歇着,大总管自然也是在冬宜宫的。
当卓丙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之后,才终于放下了心——原来到时候自有他们这些奴才的位置,不用步步跟随娘娘。
卓丙请教过后,喜滋滋的告退离开了。
燕娇此时正奉命守着海棠,无法抽身,她现在虽说是安静的趴坐在桌子旁,可是她的心里也像燕飞一样,十分担心年三十的才艺表演,早已经偷偷乱成一锅了。她之所以会这么着急,自然是因为——
自家娘娘居然说,她什么才艺都不献······
燕娇向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可是她知道,如果一点儿才艺也没有的话,年后是一定会被作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的——说白了就是取笑对象!
燕娇想着娘娘至少要准备一个啊,哪怕是吟首诗也强过没有啊!
尤其娘娘是平民出身,明面上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暗地里,大家都偷偷议论着呢,说冬宜宫的娘娘是麻雀做了凤凰······
“哎······”
燕娇叹出了今天的第三十九口气。
终于让卧在榻子上聚精会神看小黄书的海棠不得不分神注意起她。
“燕娇啊,你成功了。”
“啊?海棠姑娘,燕娇······何事成功了?”燕娇扭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主意······”海棠放下书,一手撑起头,半靠在榻子上,装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来。
燕娇嘴角有些抽抽,艰难的说道:“对、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
“嗨!你这丫头,你说你这一会儿功夫都‘哎’了几声了?怎的了?思念郎君了?嗯?”海棠看着燕娇,不断的挑着眉,逗趣儿的说着。
“海棠姑娘!净瞎说!我、我只是担心娘娘罢了!”燕娇双颊通红,她一个古代小姑娘,那经得住海棠的玩笑,一个转身,不再搭理她了。
“担心娘娘?你在担心小雪啊?”海棠一听跟小雪有关,连忙坐起身来问道。
“是啊,海棠姑娘,我都担心好多天了,可是娘娘根本就不上心······”
“小雪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生病,而是······年三十那晚,娘娘似乎没打算表演助兴······”燕娇语气有着明显的失落。
这下海棠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没打算表演助兴”?
难道是非助兴不可?
“若是当真没表演又会怎样?”
“海棠姑娘,我看你这身子,估摸着年前也不能出宫的,所以年三十那晚你一定也会在场——你是不知道,往年的年三十皇宫里有多热闹!那天所有的女眷们都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引人注目,就好像田侍郎的女儿,号称京都第一才女,便是在去年的三十家宴上大放异彩的!”
哦,说来说去,原来这丫头是怕她家娘娘会在那一天丢人现眼啊!
海棠有些好笑,这些古代女人,每天除了想方设法的勾引男人、攀附男人,实在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哪怕就是将自己学了个满腹诗书,也不过是为了嫁个更好的郎君。
实在是可悲!
不过社会格局如此,女人这种弱势群体,想出头也很难有别的办法。
“所以呢,你希望你家娘娘能够上台献艺然后技压群芳再一举闻名?”
燕娇想了一下,不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是希望娘娘能够出风采,只不过,也不是非那样不可——但就算不出彩也没有关系,就怕到时候有心人来刁难,让娘娘当众下不来台就不好了。”
像这种当众下不来台的例子,每年都有的,她只是不希望今年变成自家娘娘罢了。
海棠一听,双眼一亮,十分兴味的问道:
“怎的?难不成到时候还能看一出‘勾心斗角’的好戏不成?”(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