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道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个男人想让一个女人完满意真的挺难的,相比之下,还是和男人打交道容易点。
大路上不是话地,范弘道抬眼看到附近有家茶铺,便示意李老爹和李娘子在路边看着马车,然后独自一言不发就走进了茶铺。
果不其然,范弘道才靠窗口桌子那里坐下,就看到朱术芳朱大郡主尾随了进来,毫不见外的也在对面坐下。
“今天听了一件事。”朱大郡主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听吏部的赵老侍郎要去做礼部尚书了,似乎内外廷无人反对,廷推将是毫无悬念的通过。”这
茶铺也不是高档地,店家丢了两只杯和一个铜壶过来,范弘道自己动手倒了一杯,然后就开始观察茶水颜色。
朱大郡主敲了敲桌子:“我正在与你讲话!”范
弘道则回答:“在下正听着。”
朱大郡主似乎很有情绪,“你过,你无能为力!”
范弘道低着头不话。
朱大郡主的口气来不满了:“你还口口声声,礼部尚书这样的位置,根不是你这样一个人物所能左右的。”范
弘道还是不话,大概也无话可讲。
朱大郡主气呼呼的质问:“我那时候向你推荐过一个人,叫什么,叫什么来着?”这
时候范弘道却迅速接上话:“詹事府的沈一贯。”
“对,詹事府詹事沈一贯!”朱大郡主冷笑:“你倒是记得比我还清楚,还以为你都忘了!”
范弘道解释:“在下记性向来不错,你也知道的,不然怎么读书。”
朱大郡主差点拍案而起,“谁跟你记性!你看看,这就是你所的办不到?礼部尚书人选最终又是谁的手笔?”对
这个话题范弘道避无可避,很无奈的:“确实跟在下有一丝丝的关联。”“
那你就是承认,当初确实故意糊弄我了?”
范弘道叹口气:“一个人能做、出多大的事情,既要看个人能力,也要看历史的进程啊”朱
术芳又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当初我确实能没有能力,想帮你也帮不上。”范弘道再次解释:“后来机遇出现后,就能用上力气了。”“
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办成事么?我在意的是你办事的态度!”朱大郡主终于爆发了:“你请托我办事的时候,我大都是尽心尽力的吧!怎么请你办事时,你就瞻前顾后左右推脱?”
范弘道深深的感到蛋疼,这种情况能怪他么?他又不是不愿意助人为乐,能帮助朋友也是好事。
可是问题在于,范弘道找朱大郡主做的事,都是在朱大郡主能力范围之内的,朱大郡主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而朱大郡主找范弘道办的事,常常超出了范弘道的能力范围,导致范弘道总是很为难。想
到这里,范弘道有些无语,似乎根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大概因为表现过于优秀的缘故,从而导致朱大郡主总是太过于高估他的能力。
对比之下,还是申阁老稳重点啊,对自己的态度就很清醒,而朱大郡主还是年轻了点。
琢磨明白了这其中前因后果,范弘道决定耐着性子,向朱大郡主解释清楚。“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没有看明白,所以才有了错误的认识,待我与你仔细分一下。”
“什么?”朱大郡主又怒了:“你居然我有错?”
范弘道:“不是你有错,是你没有明白,所以才”朱
大郡主终究还是拍案而起,“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范弘道错愕了一下,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既温和又理智,没毛病!不知道朱大郡主又想鸡蛋里挑什么骨头。
朱术芳指着范弘道,愤愤的指责:“明明是你有对不住我的地,却连个道歉态度都没有,反而憋着劲不停从我身上找原因,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
我这态度到底有什么问题!”范弘道也的反驳了一下,明明应该就事论事,怎么又扯到自己的态度上面去了。
朱术芳转身就走,只丢了最后一句话:“你看你连态度有问题都不肯承认,还不明问题么?”范
弘道也很生气,这还讲不讲理了,自己态度根没毛病,让自己承认什么问题?还能不能做朋友了?爱怎样怎样吧,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去山聊城了,一拍两散拉倒。
所以范弘道跟着朱术芳出了茶铺门,连道别的话都懒得,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各自背道而行。范
弘道走到装着行李的马车旁边,跳到车辕上,对着另一端的李老爹喝道:“走!”
马车才走到路口,却又和朱大郡主的豪华马车错身而过。只见窗帘忽的从里面掀开,露出朱术芳的脸,对着坐在车辕上晃悠的范弘道叫道:“今后你做你的官,我经我的商,各不相干!”切
,范弘道嗤之以鼻,女人就是废话多,真要绝交还用这么没完没了?坐
在车尾的李娘子扭过头,好奇的问道:“先生你又和那个朱公子吵架了?以后不来往了吗?”
电光火石间,范弘道忽然铺捉到了什么,愣愣的盯着逐渐远去的豪华马车。似乎刚才朱大郡主了“经商”两个字?隐
隐约约间,范弘道觉得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诀窍。经商?经商的朱大郡主和太后关系很好?似乎她很受太后喜爱?而太后是天下唯一能压制天子的人?更别天子的爪牙太监又能如何?有
了有了!范弘道忽然发现,自己这次去聊城,似乎可以拉上朱大郡主做助力大干一场。而且也只有朱大郡主能去做,换了别人根不行。
可是就在片刻之前,活蹦乱跳的朱大郡主却莫名其妙的气跑了范弘道真后悔自己怎么早点没想到。装
着沉重行李的马车走得很慢,范弘道着急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拨开两腿向前狂奔,对着就快消失在街角的豪华马车叫道:“停!停!听我几句!”
然而马车却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范弘道气喘吁吁的跑得慢了下来了,然后前面马车也变慢了,仍然是不远不近、若就若离、仿佛一咬牙就能追上一口气就要消失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