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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碧菡很为难,刚才明明说了,自己不能喝酒。
在仪制寺卿的授意下,她已经陪大家喝了一小口,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现在戏园老板花了这么多心思,无非也就是让蒋碧菡坐到他腿上,喝一回交杯酒。
可是蒋碧菡不干,早就明白了他的用心,做了这么多的铺垫,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蒋碧菡打定了决定,死不上当。
她就道:“刚才琴瑶已经说了,她要一个人对付你们两个,我今天实在不能喝酒,就由琴瑶妹妹陪你们喝!”
戏园老板道:“碧菡小姐就是不给面子了,琴瑶小姐正陪着大班头,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全来,你们看戏可不成。”
仪制寺卿自然也明白,自己这位朋友的心思,他是什么德行,戏曲界里出了名的,很多名角,他都想着法子折腾人家。
仪制寺卿也不想为难蒋碧菡,又不想让朋友没面子,他就说了句公道话,道:“碧菡,你就陪戏园老板喝一杯!你身体不舒服,少喝点就是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是戏园老板不干。
“老友,你这可是瞧不起我了,蒋小姐陪我喝杯酒,委屈她了是不?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他的意思是,你们喝花酒,我只有看的份?
而且他刚才这么极力促成夏琴瑶和敏玲,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蒋碧菡,在大家的压力之下,坐到自己那大腿上。
蒋碧菡也怕气氛搞僵,仪制寺卿没面子,她只好端起杯子,道:“来,我敬大掌柜一杯,碧菡先干为敬。”
“哎——碧菡小姐,慢着!”
大班头道:“这酒可不能这么喝,琴瑶小姐已经给大家做了示范,要不要再做一次?你怎么着也得配合一下嘛!”
蒋碧菡有些不悦了,看着戏园老板那张充满着期待的脸,一肚子的气。
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换了在湖广,蒋碧菡早一酒杯泼过去了!
没想到她端起杯子,戏园老板脸上堆着一脸可恶的笑,毛手毛脚地凑过来,看得蒋碧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戏园老板道:“行,那我也不为难碧菡小姐,我们就这样喝一杯!”
说着,手就伸到蒋碧菡的腰间。
蒋碧菡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端起杯子狠狠地一泼。“无耻——”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蒋碧菡会这么大的火气,敢用酒泼这戏园老板。
连仪制寺卿这个时候也懵住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戏园老板的手不规矩,去摸蒋碧菡的细腰了。
人家这么怒,这也难怪,可是在曲艺圈子里,谁敢这么冲撞戏园老板,不给面子?
即使仪制寺一些名角,也不会如此盛怒,大都忍气吞声,在他们眼里,蒋碧菡的确是过火了。
戏园老板老羞成怒,砰地将杯子一扔,怒道:“给脸不要脸!老子马上叫人搞臭你!”
说着,他就要去打蒋碧菡,敏玲和仪制寺卿站起来劝道。“别动气,别动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蒋碧菡咬着娇唇,气得一脸赤红,转身拿起自己的小荷包,拉开包厢的门就往外面闯,没想到一下撞在正迎面走来的徐茂先怀里。
看到徐茂先,她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徐茂先和常鹤扬刚刚出来,他扶住蒋碧菡,道:“怎么了?”
蒋碧菡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包厢的门开着,戏园老板卷起衣袖,正大骂着蒋碧菡,道:“你个烂货,今天她要是不给老子磕头赔罪,不拿出点诚意来,老子就叫你好看!”
徐茂先道:“什么人?好大的口气!
常鹤扬看到不对,立刻推着徐茂先道:“你们先走,我来摆平。”
徐茂先拍拍蒋碧菡的肩,我们走。
他知道常鹤扬给能自己一个交代,否则他就不配做常家的大少了,而且他还是京城四少之一。
以前京城四少在京城的名气很旺,但是自从其中之一,因为得罪了朱琰秀,举家没落。
后来邓晋祥和邵文杰,也因为与徐茂先之间的冲突,两人日渐消沉,这四少的名头渐渐落下了一些,但也足够应付那些妖魔鬼怪了。
现如今常鹤扬是京城四少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个还很逍遥的大少。
常鹤扬大步走进去,戏园老板还在发飙。
“你们不要拦着我,我在这个圈子里,谁敢对我?这么嚣张不给面子,我摸一下怎么了?我这是看得起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仪制寺卿,你跟她说,今天晚上,她不回来乖乖地给我赔罪,我就要她混不下去,遗臭万年!”
戏园老板很牛气的,他可是戏曲界有名的人物,谁敢得罪他啊?
蒋碧菡算是第一个,连仪制寺卿也有些不快。
这个蒋碧菡脾气也太大了点,怎么可以用酒泼人家?人家摸你一下,你悄悄拿开就得了,用得着把人得罪?不理智啊!
人活在世上,太多的时候需要忍气吞声,连他也没想到蒋碧菡敢当场发飙。
现在弄自己没有面子不说,还要夹在中间做人,仪制寺卿也气了。
“我回去跟她说,也太不上道了。”此刻,仪制寺卿已经有换掉蒋碧菡的想法。
他看到常鹤扬突然走进来,仪制寺卿就吓了一跳。“常少!”
常鹤扬没有理他,直接走过来,盯着戏园老板看了眼,道:“杂种,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戏园老板正一肚子的火气,看到常鹤扬那模样,他就吼了一句:“你算哪棵葱?老子说什么关你屁事?你是哪里闯出来的杂——”
“啪——”话还没说完,常鹤扬一耳光扇过去。
扑通——
常鹤扬打人是出了名的,一耳光打得很重,戏园老板根本没有一点准备,被他一耳光扇得转了个圈,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包厢里只有仪制寺卿和敏玲认识常鹤扬,他们看到常鹤扬突然出手打人,两人就知道,他是为蒋碧菡出头来了,刚才外面那男的是谁?两人没有看清楚。
仪制寺卿此刻就在心里打鼓,蒋碧菡什么时候攀上了常家这棵大树?难怪她脾气这么犟。同时,他又在心里幸庆,幸好自己没有打蒋碧菡的主意,凭着原则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