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赐教。(WJCfO//)”卢行舟道。
季箬看了一眼茹玥。
卢行舟对茹玥点了点头,茹玥下去了。
季箬和卢行舟谈了足足一个时辰,等他们谈完,营地里已经弥漫了饭菜的香味,到了晚膳的时间了。
卢行舟满意的起身跟季箬告退:“有瑞昌公主在,实乃我大夏国之幸!”
他离开了季箬的营帐,去找了丁长翼。
在和丁长翼商议可行性之前,卢行舟先将话放了出去。很快,整个军营就知道了,瑞昌公主给丁将军提了渡河之策。
“如此,成与不成,盖是公主之过。”卢行舟对丁长翼道,“那是一个姑娘,胜利之前,咱们只管纵着她便是。”
这是既要瑞昌公主出谋献策,又要在士兵们面前捧杀瑞昌公主的意思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丁长翼忍不住问道,“渡河之策到底是什么?可用吗?”
“你我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计策。”卢行舟闻言,叹了口气,道,“我自己心里仔细想了想,这渡河之策是堪用的,现在给你判断一下,是否有疏漏的地。”
然后,丁长翼便听卢行舟复述了瑞昌公主的渡河之策。
听完之后,丁长翼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计策可行。
不过,他很有几分慎重,道:“如此渡河,损耗也太大了一些。”
“要渡河,怎么可能没有折损。等到了厘河的那一边,便可长驱直入京城,覆灭大安朝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卢行舟道。
在他看来,慕容殷就算是边关杀神,也守不住一马平川的京城的。
“既是如此,或可一试。”丁长翼道。
老是过不了河,这对他的军队的士气很有影响的。
于是,卢行舟和丁长翼就决定下来,明日用瑞昌公主的渡河之策。
他们将这件事决定下来之后,军营中就热烈的讨论起来了。
“你知道吗,听公主殿下想出一个渡河之策,明日,咱们就要用新法子渡厘河了。”
“公主殿下不过是十几岁的娘子,她想出来的法子有用吗?”
“应当是有用的,不然丁将军也不会采纳。”
“你知道什么,丁将军采纳,是因为她是公主殿下,丁将军不能不给一个公主面子。”
“那不是拿我们兄弟们的命开玩笑么?”
“丁将军不是会拿兄弟们命开玩笑的人,他今晚大约会通宵打到跟军师和副将们商议,如何完善公主这个渡河之策。”
“这样来,咱们很快就能打进慕容氏的皇宫了!”
……
季箬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也没有知晓的必要,她只要知道,卢行舟会按照自己的法子去行动就够了。
“等着我。”季箬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
在她的记忆里面,她从来没有害过什么人的性命,如今,她为了早日去对岸找冉殷,竟不把这么多兵士的命放在眼里了。
他们是罪人,她也有罪过。
“公主殿下,用晚膳吗?”茹玥在一旁开口问道。
“用吧。”季箬收回思绪。
第二天一大早,卢行舟照例来“护送”季箬上马车。
刚出营帐,季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有些熟悉的香气。
“卢使者,你闻到什么香味了吗?”季箬开口问道。
卢行舟闻了闻,道:“莫不是公主身上香粉的味道?”
“大约是吧。”季箬失去了兴趣,垂眸走向马车,“走吧!”
她已经闻出来了,不是她身上香粉的香气,而是桐花的香气。
锦桐院里面的几树桐花开得又多又好,院子里弥漫着很浓烈的桐花香。刚刚闻到的香味比之前淡了许多,所以季箬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桐花的香气。
这军营中怎么可能有桐花!
季箬盯着地上的几朵白瓣红蕊的花,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军营中没有桐花,这桐花是冉殷带来的。
昨天晚上,冉殷来了军营!
他是来探听消息的,还是来找自己的?
季箬拿不准,却又忍不住去琢磨。
“殿下,请!”卢行舟虚扶着季箬,让她上马车。
季箬抬脚上了马车,等茹玥一起跟了进来坐下,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昨夜冉殷来了,他们相距如此之近。
“冉殷昨夜一定听了我献计的事情。”季箬心里琢磨道,“他跟我也有过默契的时候,又是愿意相信我的,一定能明白我此举的用意。”
“他会跟我配合起来对付卢行舟,这个计策,将变得更加完美了。”季箬心里有些激动,脸上也带出欢喜之意来。
“公主很高兴?”茹玥在一旁问道。
季箬抿了抿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道:“要过河了,自然是很高兴的。”
茹玥不疑有他,听了季箬这话,也跟着高兴起来:“希望公主的渡河之策真的有用,咱们今日就能过河。”
茹玥心想,要是今日能够渡河,打进大安朝皇宫指日可待,或者明日,或者后日,又或者大后日,公主就要成为新的女帝了,而她,在公主身边伺候,将由一个婢女,荣升为女帝的贴身女官!
过去历史上也曾有过女帝的,她们身边的女官都威风八面名垂青史。
想到这个,茹玥心里激动起来。
“我得趁着公主身边没有其它女婢,好好讨好公主。”茹玥心里这般想着,殷勤的为季箬沏起茶来。
直到临近厘河布好了阵,丁长翼这才将渡河的计策宣扬下去……他和卢行舟是真的很重视这个渡河之策,怕军中有慕容殷派来的探子,所以一直没有将具体怎么渡河告知大家。
卢行舟早就安排自己的心腹准备好了渡河用的工具,分发给众人。
“渡河!渡河!渡河!”丁长翼手下的兵士都士气高昂,仿佛对面的京城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季箬掀开车帘,站到了车辕上。
她跟着众人喊:“渡河!”
兵士们的士气更加高涨,甚至有几分疯狂,恨不得立马就扎到了河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