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惧,到时候我们囚了慕容阑、慕容泓和慕容殷,还怕勤王兵吗?”卢行舟不甚在乎的道。
“慕容皇室,可不是只剩下慕容阑、慕容泓和慕容殷。”丁长翼提醒他,“想当皇帝的也不止慕容阑、慕容泓和慕容殷!”
对于皇室藩王来,他们不定巴不得慕容阑、慕容泓和慕容殷死在筇都遗客的手里。九五至尊是个好位置,没有人不想坐一坐它。
丁长翼道:“如果瑞昌公主真的能想出不费一兵一卒攻破城门的办法,这对我们今后来,利大于弊。”
“可……夜长梦多。”卢行舟有些犹豫。
丁长翼沉吟了一会儿,道:“勤王兵要攻破平府尚需要时日,更何况还有厘河阻挡。若是瑞昌公主能够尽快想出破城之法来,我们定然能够赶在勤王兵的前面,坐上皇位,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告诉百姓,这慕容的江山,又重新姓夏了。勤王兵摇身一变,成了反贼。
“好,我再去跟瑞昌公主商议。”卢行舟道。
他心里明白,丁长翼这是尝到了甜头,尝到了瑞昌公主献渡河计的甜头。
卢行舟转身离开,前往季箬所在饿营帐。
扪心自问,他自己也是尝到了甜头,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被丁长翼服。
季箬对卢行舟这么快就返回感到有些意外。
但她还是面色不变的跟卢行舟商议,甚至因为担心卢行舟不肯等自己的计谋,主动对卢行舟作出保证。
“给我三天时间,若是三天我没有想出周的计谋来,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攻城。”
对于这个时间期限,卢行舟满意得不得来。
时间紧迫,但是区区三天,他卢行舟还是等得起的。
季箬又想到自己营帐周围的守备,冉殷就算是来了,也不一定能在不打扰卢行舟的情况下见到自己。
于是她又道:“卢使者,明日我要亲自去城门口看一看。”
“只有亲自去看了,我才能想出具体的应对之法。”季箬一脸诚恳的对卢行舟道,“卢使者若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以同去。”
听到最后一句话,来要驳回季箬要求的卢行舟,立马迟疑了一瞬。
他之所以将季箬看这么严,是害怕她跟人接触,如果自己随行,有自己监视她,或许问题不大。
不过,他终究还是很谨慎的。
沉吟半晌,卢行舟开口对季箬道:“公主殿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从头至尾,你必须待在马车上,不能有任何不当的举动。”
“这是自然,我仅是看看而已。”季箬道。
两人这便算是谈妥了。
等到第二日早上醒来,季箬出了营帐,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子栗米粥的味道。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难道是自己估错了?
等低头看到地上不起眼的桐花,季箬才松了口气。
她出营帐之前已经用了早膳,看到已经等着自己的卢行舟和丁长翼,季箬主动上了马车。
华丽的车舆到城门口来回走动,被卢行舟丁长翼带着心腹围得严严实实的。
城楼上的大安将士惊疑不定,立马将这件事报给了荀大将军。
荀错亲自来城楼察看,果然远远的看到护城河外有一辆华宇徘徊不休。
他一时拿不准敌人的用意,立马将自己的心腹和守将们召集起来。同来的还有慕容殷。
有人筇都遗客是在诱他们主动出城攻击,有人筇都遗客是在布置什么阵法,有人筇都遗客是要施展巫术了……什么奇怪的猜测都有。
“殿下,你怎么看?”荀错问慕容殷。
慕容殷心里有个猜测,他犹豫要不要出来。
荀错开口道:“殿下,护城河一破,京都可就失守了。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临安王已然收拾好细软,如今京都,靠殿下了。”
慕容殷听了这话,终于开口,道:“他们约莫是在勘察地形,欲以奇计攻城。”
“这还能有什么奇计?”一个年轻的将领忍不住道,“我若是他们,定然选择强攻,迟则生变,这个时候谁还会浪费时间琢磨什么奇计不奇计的。”
他这话一出来,立马有几个将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可强攻会损兵折将,就算攻下守军,占领了京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千千万万的勤王兵。”慕容殷看了那人一眼,冷声道。
众人闻言,立马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开口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趁着他们没想出什么好计策来,先攻出去?”
这话出来,不别人,他自己就先摇了摇头。
之前为了抢渡厘河,他们折损了不少兄弟,更何况,京都的守军来就不十分壮大。
此时此刻主动出攻,到时候折损了兵力,只怕京都更难守住了。
“先等等看。”慕容殷沉声道。
他隐隐觉得自己之前的指挥犯了错,他不应该让人去抢渡的。
可她心如比干,自己若是不抢渡,谁知道她会不会有其他的后手,让他们折损更多的兄弟?
慕容殷头疼起来。
那辆马车在护城河外徘徊了两个时辰,然后才调头,浩浩荡荡的回了筇都遗客的营地。
季箬回了营地便言要整理一下脑中思路,只和茹玥回了营帐。卢行舟不疑有他,吩咐人将午膳送去营帐。
午膳之后,季箬却让茹玥将卢行舟请了来。
“有思路了?”卢行舟有些激动。
“怎么可能这么快,公主又不是诸葛孔明。”季箬冷着脸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肃然道:“你准备一下,晚些时候,我还要去一趟护城河附近。”
“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卢行舟皱了皱眉。
“黄昏之时。”季箬开口道,“卢使者,你当知晓,孔明破曹须得借风或者白雾,公主的奇计,不定也得借一借黄昏之色。”
“我不下马车,也不往外探头,一切就如上午时一般无二。”季箬看着卢行舟,语气充满了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