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花抿着嘴,低头嘟囔了一句,“岂不是啥都让你看到了?真可怕,万一你是敌特怎么办。”
“特种兵必备的能力——侦察和反侦察。”雷衍淡淡地说着,灼热的眼神望入她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我觉得你可能才是潜伏在我身边的敌特,软侵入,我还毫无招架之力。”
陆小花不要脸地把这话当情话听了,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雷衍喟叹一声,撩了撩她额角垂下的头发,声音里几分宠溺,几分低沉,“我还在你抽屉里看到了一只白玉小狮子。”
陆小**里一窒,想到那只小狮子,尴尬了抒。
“初恋送的?”
呃,这家伙推理能力太强了……
心里挣扎了一下,陆小花觉得没有啥值得遮掩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留着那小狮子没什么其他意思,是单纯觉得挺可的,扔了可惜带。
“我替你处理了!”
处理了?
微微张着嘴,陆小花不知道该说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绝对相信这是雷衍能干得出来的事,这回只是处理了东西,没有处理她的人算这祖宗大发慈悲了。
看着她在那儿发怔,雷衍心里非常不爽,猛地圈紧了她的腰,低下头狠劲地折磨她的唇,啃舒服了才挑着眉头懒洋洋地问,“怎么着,舍不得?”
“哪里会……处理了处理了呗,本来都是些过去的东西……诶我说首长,你可别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回去赶紧将你前女友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扔了!”陆小花一边说一边翻白眼,不甘示弱。
雷衍微微愣了愣,他刚教她侦察与反侦察,结果用到他头上了。
接着,他一出手在她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
“有些不能处理。”
“咝,疼死了,你双标!严人宽己!”陆小花眉目一敛,揉着脑门,整个地耷拉下脸来了。
“傻妞!”他一边替她揉脑门,一边解释,“有很重要的东西。”
陆小花挑了挑眉,忍不住勾起嘴角,酸不拉叽地挤兑道,“是啊,年轻时候的风花岁月多么美好啊,想着那些过往的旧时光,那你侬我侬的甜蜜情意,的确是值得保存的东西!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好酸!
她自个儿都闻到了,可是,斜眼扫视着满眼都是郁结的男人,呵呵,还真挺能绷的啊,瞧瞧人家,不动声色,一脸镇定,压根不理会。
怪不着说人家能当领导呢,这份淡定不是她能比的。
酸味飘飘,雷首长能闻不着么?
瞧着她那副不高兴绷着脸的小模样,他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怜惜和笑意,刮了刮她的鼻子,他轻问,“傻不傻?”
“是你过份!”虽说有点矫情,但陆小花绝对不会承认,伸出手指戳他硬绑绑的紧实胸膛,满嘴的牢***,“欺负人!你不扔我也不扔,哼。”
说着这种赌气的话,她声音却是软腻而柔和的,除了微微泛酸之外,并没有半点责怪和不高兴,要说什么情绪最多?那是人之间的调侃和撒娇。
没错,她只是泛酸,却不是犯傻。
她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值得雷衍图谋的,因此,他和她在一起只会因为感情。
更何况,依她的直觉,他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既然他说那东西重要,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舍不得初恋之类的原因。
只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泛不泛酸又是另外一回事,谁让她是一个女人呢?是个女人都会有小心眼的时候。
尤其是现在,当她越来越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时,更加情不自禁地开始在乎一些普通小女人都会在意的东西了。
大概,这是有情和没情的区别吧。
在意与不在意,是那么的明显。
紧紧环住她的身体,他将她整个人地压在办公桌与自己的胸膛之间,将她放在中间赌得严严实实,动作挺流氓的,不过出口的话却特别严肃。
“你不信我么?”
陆小花傲娇的小脸一仰,面上带笑地摇头,“不信。”
雷衍眸色一黯,环紧她的腰,托起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火热之吻,过了半晌儿才抬头,正色道,“有些东西等用不着的时候,你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咳!
他还真当真了啊,陆小花窘了。
双手紧抱住他的脖颈,她将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地送到他的怀里,咬牙切齿地嚷嚷,“雷衍,本姑娘这是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有这么小家子气么,哪能真为这事跟你急?”
“我知道。”大手顺着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他脸上全是认真,“但是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误会不好了。”
陆小**里嘿嘿直乐,觉得这样的雷衍真真的太让人稀罕了,一是一,二是二,条条理理都得扯清楚,现在的他,这样子其实蛮好的,有啥说啥,凡事有商有量有沟通,多让人舒心和放心啊。
一念至此,她仰着脑袋去啃他的唇,甜甜地哄他。“嘻嘻真乖,奖励……唔……”
话还没有说完,他反客为主直接将她堵了嘴。
男人的唇,炽烈用力。
可是,唇贴着唇,他没有深入,是那么熨贴着,磨蹭着,舔舐着,亲吻着。
被他亲得脸红得通透,陆小**里同样也是愉悦的,唇角扬着一抹漂亮的弧度,待亲吻结束还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唇,嗤笑着凑近他的耳畔,有些霸道地说道,“雷衍,你是我的。”
“嗯。”
“从今往后是我一个人的。”她半闭着眼儿望着他,再次重申。
“是你的!”他死死将她搂紧在怀里,嘴里轻声斥责着,心里却越发的柔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你的。”
大男人了一辈子的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原本是属于某个女人的。
可是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这句话,霸道的抢占着自己心里的地盘,直接毫不客气地告诉他,他是属于她的。
这种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感觉,换以前绝对是让他不耻的,不过如今……
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她是属于自己的,那么他属于她没错。
两个落寞的人,其实都有一颗寂寞的心,那颗从来都没有归属感的心,因为彼此,有了着落。
听着他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陆小花不停地他脖颈间流连着,一颗心脏跳得怦怦地,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凑成的话,于她而言,都是动人的音符,羽毛一般在耳边划过,这感觉痒痒的……
真好!
有时候,她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什么变得这德性了,三不五时的说一些冒得酸泡的话,心里还甜得要命。
鄙视自己啊,无限地鄙视……
可是鄙视完了之后,她那嘴巴还是挺不老实在埋在男人颈边,细细地啃他那上下滑动的喉结,嘴里还在念叨让自己鄙视的话。
“雷衍,记住了啊,算我不要你了,你还必须是我的。”
靠,她还得寸进尺了!
雷首长有点气结,可是那酥麻感自颈间一点一点传来,倾刻便蔓延到了全身,让他不禁微颤。
一把抓过她的脑袋捧在手里,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咬了一口,他沉声瞪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是别人的啊?谁啊?”
她还委屈上了!
雷衍紧搂着他,嘴里恨恨地道,“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我还是你的?”
“废话,算我不要你了,那也是你自找的,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难道不该跪着忏悔到我原谅你回头来找你吗?”陆小花翻着白眼,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捏着她得瑟的脸蛋,雷衍无奈地笑骂,“……不要脸!”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的确脸皮很厚!
环着他的颈项,她不怀好意地在凑近,在他耳边轻轻吐息,“不过你真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膝盖跪烂我都不会回头,我会重新找个男人嫁了,最好是当你后妈——”
雷衍沉了脸,一把拽过她的腰狠狠捏。
“陆小花,又欠抽了是吧?”
陆小花见好收,可不敢再逗他了,连忙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讨好地去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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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际变成了黑幕,大地沉睡在月光中时。
天,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候,天空中,响起一阵阵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空气里,流动着的全是战争的气息——
陆小花这回享福了,参加反劫持训练的时候,她是跟着雷衍乘武装直升机直接抵达训练场的。
下了直升机,站在夜色里,她没啥方向感了,耳朵里好半天都还是直升机嗡嗡嗡的响声,好半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苦逼,这是整天呆在办公室不训练的后遗症!
这次反劫持训练的地方是在蓉城郊区,地点是几天前临时更换的,这一片没有居民,只是零星的座落着一些小型的加工厂。
他俩抵达的时候,先头特战队员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例队等在原地了。
这次反劫持训练是为了配合蓉城军区这边,是个不大不小的作训,渝城这边只来了一支分队,蓉城来了不少人。
而现在,那么多人静静地站在那儿,装备齐整,挺直了腰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身姿挺拔的特战队员们,配备着战队专用的单兵武器,印着特种队标志的臂章晃动着,个个看上去都帅气逼人,特别的有精神。
威武之师,果然名不虚传。
陆小花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荒郊野外的,除了一些明显废旧的工厂,啥也看不见了!
雷衍神情严肃,目光冷冽地扫视着队例,天上依稀的斑白,微弱的光线下,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个人精神抖擞。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整齐划一的回答后,雷衍开始冷着脸交待这次武装反劫持行动的各类注意事项。
陆小花静静地站在队伍里看他,却无法在他脸上看到任何的表情和情绪。
说白了,所谓训练是假的,演戏罢了,一边演兵,一边演贼,兵与贼都是自己人。
可是,雷衍这股子严肃认真劲,让人觉得好像真是要跟恐怖份子拼杀了似的——
“同志们,恐怖份子跟小打小闹的黑社会可不同,他们配备有最先进的武器,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其中有许多都是咱的同行,来自各国的退役特种兵,其破坏力和杀伤力都是极大的,一定要引起重视……不能仅仅是为了训练,训练是实战,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有!”
整齐的应答声响在原地,口号声声,威严阵阵。
陆小花目光切切地盯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那股子威严霸道,冷酷睿智,即使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人群中,他也照样显得比别人要出类拔萃得多。
这是渝城军区不倒的神话,她的未婚夫,陆小花的心里徒然生起一股崇拜敬佩的滋味。
不过有一点疑惑,按照雷衍的性格,说什么都不会肯让她来参加这种演习的,更何况是石头刚出事不久,可他却主动提出要她来参加,这点让她很奇怪。
还有是,她之前被他转移视线忽略了的一个问题——她告诉他,马骏来蓉城了,要和她见面,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丝毫不关心似的……
陆小**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雷衍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看着他刚毅的唇线抿得紧紧的,表情看着格外冷厉,沉着嗓子下达着命令,“天鹰大队,负责快速渗透!”
“是!”
“天狼大队,负责各狙击位的适点狙击!”
“是!”
“天虎大队,负责保护人质安全!”
“是!”
“……”
“注意,不得扰民,以上内容,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沉沉的黑夜里,那响声整齐而响亮,带着嘶吼般的呐喊,“报告首长,听明白了!”
“解散后,各组准备!”
“是!”
随后,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们便以大队为单位各自散去准备,可怜陆小花现在哪个大队都不是,属于内勤人员,正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呢,打眼一望,瞅到雷衍正冲她招手。
握拳,全身武装的她小步跑上前去,“报告首长,我的任务是?”
“你带着小武去山那边儿最远那个旧工厂,那儿有个守门儿的孤寡老人……”
“……那我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听了他的话,陆小花都快郁结死了,这根本是训练演习而已,压根没有危险可言,哪里有人需要什么保护啊?
而且,今儿都不是实弹,枪膛里都是空包弹。
睨了她一眼,雷衍没有给她申辩的机会,严肃地命令,“陆小花,你的任务是保护老人的安全,他要有一点点闪失,我拿你是问,赶紧领命!”
“是!”
某人,接受了一个这么光荣的任务,却欲哭无泪。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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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走了十多分钟,背后传来他们刚才那聚合地尖锐的哨子声。
训练开始了!
陆小花带着笑呵呵的小武,拿着个手电深深浅浅的走着,心里腹诽着,训练啥的,干嘛选在大晚上啊,太不方便,做啥事都不方便。
不过,对长期以野战为主的特种兵来说,黑暗其实不是啥大问题,野外作战本身是他们的专业,特总部队有许多针对野外作战的训练。
没多一会儿,她跟小武两个人到了那家小工厂。
身后,小武亦步亦随跟着她。
推开那扇破败的大门,眼前是好几排红砖搭建的房屋,有些久远了,院子里,有许多板房材料辅陈在地面上,规格种类倒是挺齐全的。
除了守门的老大爷,剩下一只大黄狗,见到生人,正汪汪直叫。
既然领了这项任务,陆小花这会儿哪怕再郁结也得收敛起来,她冲那大爷微微一笑着招呼,“大爷,您一个人啊?”
瞧到两个黑衣黑裤黑靴子的军人,身上都带着枪,老大爷没有太过吃惊,笑着将大黄狗控制住,回答道,“呵呵,是啊,在这住了一辈子……”
“这么多板房,都干嘛用的?”好吧,其实她没话找话,总不能闲在这儿喝冷风吧。
“老板说了,出口呢?出口到x国的,x国前段儿不是动啥乱了么,经济挺困难的,咱国家不是好心眼儿么,给他们援助的。”
“哦?这样啊!”
陆小花点头,往里望了望。
瞥着她手上提着的5突击步枪,老大爷似乎挺稀罕的,指了指枪问,“姑娘,这枪假的吧?看上去咋像是塑料做的?”
抽了抽嘴唇,陆小花无语了。
她多大了啊,没事带着个塑料枪满地走么……
可是对着这么个老大爷,较不得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乐呵呵地打趣着开玩笑,“没错啊,确实是玩具枪,我家小侄子的……”
“没事带把玩具枪在身上干嘛!”
哟,您老还知道啊?她又不是神经病,没事带玩具枪在身上干嘛!
“大爷,你见过真枪么?”
老大爷挠了挠头,嘿嘿直乐,“见过啊,在电视里……”
陆小花无语,正要转移话题聊点别的,突然,工厂里面冒出一股股浓烟来,烟雾腾腾的直往外窜……
着火了?
这是陆小花的第一反应。
一瞧到这阵场,老大爷当场吓到了,慌慌张张直捶腿,喊着“完了完了”往里冲。
陆小花一把拉住他,瞧着那烟里没有半丝火光,是有点熏人的眼睛。
“大爷,你等着,我们去瞅瞅!”
冲小武摆了摆头,两个人往浓烟处去查看情况,那是一间废旧的仓库,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燃起来了,这边刚走到那仓库门口,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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