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喝点,难得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小酌。”
雷衍的话说得多文艺啊,陆小花端着酒杯闻了闻那股子醇烈的酒味,似乎心底的血腥感觉压下去了不少。
怪不得啊,古时候的刽子手杀人前都得喝酒。
原来,是有这个道理的。
她挺佩服自己的,这时候还能这么清晰的寻思着这些问题抒。
那么她不是没啥问题了,那为什么心里又会那么的堵啊?
帐篷里很凉带。
雷衍背对着帐篷门坐着,那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跟前,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而他的声音传过来时,也变得好轻好遥远。
这时候,已经空了一个酒瓶了。
陆小花特别烦躁,突然地拿着另外一瓶,猛地仰起脑袋,拼了命的望嘴巴里灌!
这才是她的性格,要醉痛痛快快地醉一场,至于其它,明天再说吧!
“小花……”
雷衍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可是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针扎般的疼痛着。
短促而简单的一声低呼,在这夜里,听上去格外的沉重。
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陆小花越发觉得心里难受了,但是心里却又太过茫然。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做啥都有点不知所措似的。
酒,压下了慌乱,增添了许多勇气。
有一种纠结,急欲冲破胸腔,她突然扯着嘴巴笑了——
“雷衍,人死了会去哪儿?是不是真的有黄泉路,还能再投胎么?”
她微醉了,说这话的时候,舌头在打结了。
而那有些沙哑的嗓声,散落在空寂的帐篷里,让雷衍听着特别的不是滋味。
或者说,万箭穿心也不为过,闭了闭眼,哪怕明知道她想找到违心的借口,可他还是硬着心肠实话实说,“没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都要珍惜!。”
“啊,那我杀了人,剥夺了别人的生命,是不是也该死?”
微微红了眼的女人,拿着二锅头酒瓶的手在颤抖,突然仰起头一滴不剩,然后,倏地将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笑得有些苍凉。
她难过了,觉得很难过,非常难过!
眼泪不停在眼眶里转啊转,但她隐忍着,隐忍得特别辛苦。
她醉了么,不对,没醉!
仔细看着她,雷衍害怕错过了她一丝的表情变化,淡淡地说,“陆小花,差不多了,你醉了!”
“nonono,我没有醉……”眼睛微眯,刚才还不哭不闹的女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嘿嘿苦笑着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冲他敬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没事,看吧我没醉!”
话说得中气十足的,可是她在坐下来的时候,脚下虚软得差点摔倒。
“好了,有什么想说的说吧。”雷衍赶紧上前拽住她的手,低声说。
没错,她这样子是喝多了。
于是,雷衍抱起她时,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嘴巴里不停地小声喃喃着,听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酒品差的女人,再受了点刺激,真是了不得。
雷衍喟叹一声,抱起她要放到行军床上,奈何这女人喝醉了劲还蛮大,死活也不松手,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别,雷衍,你别放开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想杀人的……你不要离开我……”
是个人,心底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陆小花不停地说着她不是坏人,泪水不受控制似的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缓缓地抽泣起来。
老实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是好人,那个人是坏人,为什么好人杀了坏人,心里还要难过呢?那种难受的感觉像潮水一般不断往上翻涌……
“呜……”
“乖,没事了,没事了。”雷衍将她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搂得很紧,很紧,心里也不好受。
陆小花不住地摇着脑袋,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动不动哭的人,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更是很少哭,除了看言情小说和泡菜剧会哭,会为了别人的事伤春悲秋之外,她一直觉得自己蛮坚强的。
可是这会,她除了抹眼泪,除了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之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痛苦,焦虑,抑郁,罪恶感,都有那么一些……
见到她梨花带雨般默默流泪的小模样,雷衍反倒松了一口气,能哭是好事,老实说,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雷衍还是第一次见她柔弱成这副模样。
轻轻掰开她箍紧了自己的手臂,他柔声安慰着说,“乖,躺下等我,我去拿毛巾给你洗把脸——”
说完,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过身往帐篷门口走去。
“不!”
尖叫一声,陆小花那醉眼惺忪的眼睛猛地瞪圆,视线里,那个穿着军装的熟悉背影在往外走,在一步一步离开她。
脑子里一阵激灵,尖恐地又叫了一声,“阿衍,别走!”
此时的她,像似一个受惊的孩子,喊着叫着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疾步扑了上去,抱住男人的身子放开嗓子大声哭泣。
“别走,别走,别走……我不杀人了,别走……”
听到她急吼吼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哭声,雷衍这回彻底放心了——
从面色平静,到默默流泪,再到现在的嚎啕大哭,她终于完成了解开心结的一个艰难过程。
心里疼得不行,在她大声的哭泣里,他喉咙像卡了鱼刺似的难受,忽忙转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乖乖的,不走,我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呢!”
喝醉了酒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何况陆小花喝得还不少。
大声地抽泣着,也顾不上别人听见,更没有觉得会丢脸,她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环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落到他怀里,那带着泪花的脸抬起看着他,盈盈一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仿佛看见了他眼里的心疼和疼惜,他在关心她,这项认知没有让她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加歇斯底里,不可抑止。
有人说过,越是有人关心你的疼痛,那么你便会越加放肆的疼痛,现在的她,便是如此。
脑子很乱,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突然高高地踮着脚,仰着头疯狂地吻住他的嘴唇。
狠命地亲吻,使劲儿地亲吻,像是宣泄,更像一个需要人怜的孩子,将那带着酒味的舌头凉凉地在他的唇齿间狠狠地探索着。
一边亲吻,一边喃喃,“你不要走,阿衍你不要走……”
双臂紧紧困着她的腰,雷衍心如潮涌,手指拨开她额边掉下的调皮发丝,便以更加热情的疯狂回吻她,那炙热地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不会,宝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我都会在……”
“唔……”
喉咙里哽咽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直往下落,而吻也在疯狂地继续,完全没有理智不压抑地疯狂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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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呼吸都不顺畅了,这天崩地裂一般的吻才终于结束了。
将还在抽泣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雷衍拍着她后背替她顺着气,一双凌厉的黑眸全变成了柔情。
“乖,咱们该睡觉了,明天什么都好了。”
“嗯。”吸了吸鼻子,她轻轻应了。
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他将她缓缓放平躺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将两个人裹在里面。
小小的行军床,睡两个人其实挺挤的,但这会儿的他俩还会在乎么?
审视了片刻她哭得红扑扑的脸,雷衍左手圈着她的腰揽到自己怀里,右手轻柔地替她擦着泪痕,小声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
沉默,她没有回答。
小半晌,她双手又环了上来搂住他的腰,仰着醉醺泛红的小脸,啜泣着声,语气里有种近乎撒娇的委屈。
“阿衍,你杀过人么?”
雷衍闻言一愣,声音冷冷的,“很多。”
可是听到陆小花的耳朵里,却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急切地问,“你杀了人会难过么,阿衍?”
身子僵硬着,雷衍俯下头挺认真地盯着她,那双深幽暗沉的眼睛里,渗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静静地,他突然静默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目光冷凝地张开唇说道,“我杀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
“对,你杀的那个,也一样。你不杀他,他会杀别人,也许还不止杀一个。”
这个逻辑问题陆小花没有想过,不过他这么一说到是这么回事,如果他还得杀人,那么她自己是不是等同于救了人?
想到那个被劫持的老大爷,不管是不是自己找借口,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那个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的心脏裂缝,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迷茫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望向男人的眼光又多了探索,“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闻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得收紧,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十八岁。”
十八岁?!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没有说,但陆小花却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
微微抬高了头,她的角度刚看能看到雷衍冷峻的侧面轮廓,依然是那么好看,可是眉目间却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深沉。
心,替他难过着。
她想起自己现在的感受,设身处地的试想着当年才十八岁的雷衍,第一次杀人时会多难过?
缓缓地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来,她环住他的脖子,不自不觉地咬紧着下唇。
想安慰,可是却不会安慰。
迟疑了片刻,雷衍瞥了一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大手一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趴在自己身上,踌躇着说,“你也看过战争片吧?喜欢看战争片的人特多,为啥不怕呢?因为那里面的杀戮离得太远,不真实,大多人看着拿起机枪扫射的时候,会兴奋地觉得这样杀人真他妈过瘾……”
说到这儿,顿了顿,他又抚着她的头发接着说,“可是,那到底是隔岸观火,自己亲自用枪点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那是对人性的考验,而战争,最不需要要的是人性。而作为一名军人,光有战争力哪行?最需要的是杀人的能力。”
身上微颤,陆小花觉得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似的难过,“杀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从哪儿来?”
“锻炼出来的,杀第一个,杀第二个,杀多了没有感觉了,麻木了……所以在真正的战场,新兵不管军事素质有多强,大多都不是老兵的对手,为什么?是这种能力,那不是看谁的枪打得准,打得快,而是谁的杀人能力强。”
被他说得呼吸有些不稳,陆小花将脑袋俯在他的脖颈里,小声抽气,“那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呢?我不喜欢杀人!”
为什么?雷衍收紧手臂。
“有利益和主权的争斗,会有永不停歇的战争,有战争,会有军人,有军人,会有杀戳,军人的职能本身是杀人,尤其是我这种,随时有可能与敌人短兵相接的特种军人,你明白么?我们是在保护无辜的人,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
“不能不争不斗么?”紧紧抓住他的腰身,她嘴唇蠕动着,“这样不会有无辜的人受伤死亡。”
手指在她脸上拍了拍,雷衍沉声道,“记住,军人的眼里,没有政治,只有国家,荣誉,还有使命。”
军人。国家。荣誉。使命。
听着他冷冽却坚定不移的声音,陆小花的心突然扑腾扑腾地跳跃起来。
这些词,在没有硝烟的和平年代,早已经遥远而陌生得快要找不到感觉了,要是谁在大街上这么说话,说不得被人当神经病丢臭鸡蛋……
可是这一刻,在雷衍用那种带着绝然的凛冽声音传递到她耳朵里时,却不可抑止地撞击了她的心脏。
一种久违的澎湃涌上心来,像是小时候加入少先队时,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对着国旗宣誓时那种激动和自豪感。
荣誉感,很快便如雨后春笋一般,慢慢的在她心里萌芽了,便开始茁壮起来,吸了吸鼻子,她抚了抚还有些迷蒙发烫的脸上。
“我知道了……”
“心里好些没有?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坚强,而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雷衍对她的耐心程度简直已经超过了二十七年的总和。
“好些了……”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陆小花说道。
凝视着她红通通的小脸,雷衍目光深沉,手指反反复复在她脸上摩挲着,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和缱绻,哄孩子一般轻声道,“睡吧。”
而那只大手,熄灭了灯光,替她脱掉外套,一直安抚似地轻后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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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气声,“雷衍,我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想到那个人,他的眼睛看着我……”
心里一沉,雷衍收紧了手臂,略一思索,便紧紧地搂了她,“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个脚?”
沉默了两秒,陆小花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了他。
吻了吻她的额,又吻了吻她的唇,他才慢慢从她腰间抽出手来,起床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个塑料盆,盆里热腾腾的水氤氲的热气直往上涌。
将盆放在行军床下,雷衍翻开被子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将她有些冰凉的脚摁到了盆里,轻声问,“烫吗?”
水是有点热的,可是陆小花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烫。”
或者说,她希望烫点,烫了才能排解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吧,她想忘记——
“泡脚有助于睡眠,能舒缓神经。”
蹲下高大的身体,男人抓着她那两只脚丫子缓缓地替她**起来。
“在野外没有条件,等回了家,每天晚上弄点舒缓的中药给你泡泡。”
陆小花有些懵了,面前的男人,她认识的可是一个暴脾气的冷面阎王啊,明明那么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屈身替自己洗脚?
这么一想,她便有些傻呆呆的。
注视着他,那眼神越来越柔和。
这个男人,能这么伺候她,让她心里沉甸甸的觉得特别感动。
半晌,她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出声,“雷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眉目间都是窘迫的样子,雷衍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说,“废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完,大手微微抬起一只脚来,轻轻替她按压着脚心。
望着她的脚趾在自己手中微微蜷缩,他的心里微窒,目光有些炙热。
亏得她长期训练这么些年,但那脚上的肌肤愣是没有起茧,那圆亮晶莹的脚指尖,粉红的指甲,个个指头小巧饱满得让他心生怜惜。
瞧得眼热,不知不觉中,雷衍手上的动作越发柔和了,而某种火从心底不知不觉燃烧起来了……
“呵呵……有点痒……痒啊,雷衍……”
这男人哪里是在按摩啊,越来越跑调了,现在纯粹是在抚摸,挠得她脚心痒痒的,陆小花条件反射地开始缩脚,想要挣脱他的魔爪。
“别不知好歹啊?”
瞪了她一眼,雷衍回过神来,紧扣住手中的脚丫子,再抬头时,那眼睛里**着一抹深幽的光芒。
陆小花还是不由得嘟囔着嘴抱怨,“你使点劲儿成不,重点儿吧,我好痒!”
这句话用她此刻软腻腻的声音说出来,不由得让男人凭添了许多遐思,某地硬得都痛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前面左右全是人不说,她还面临着这样的事,他能禽兽么?
心里毛蹭蹭的,雷衍突然不爽似地发力,狠狠地用指关节在她脚心的涌泉**顶着。
“重点儿你又得说疼!”
果不其然,他话言刚落,陆小花立马皱了眉,呲牙裂嘴地吼,“……疼……疼……轻点……轻点……”
带着颤的声音传来,雷衍眸色越发暗了,心里一**,猛地伸手捂着她尖叫的小嘴,压着嗓子吼吼,“……小声点,别叫唤!”
呃……
突然想到容易让人误会啊,陆小花原本喝了酒红的脸蛋更红了,点头轻轻地‘嗯’了声,放松了身体。
可是,等他的手从她的嘴上挪开时,陆小花脑子一转,恨恨地抹着嘴,怪声吼叫,“喂,你怎么拿洗脚的手来捂我的嘴?”
雷衍低低笑着,低下头,“没良心的,我都没嫌你的脚臭,你还嫌上我的手了!”
陆小花扯了扯嘴,嘟哝了一句,“你的脚才臭!”
便也作罢。
乖乖地坐在行军床边,任由他对着自己的双腿揉来弄去的**,这会儿力度到好些了,还蛮舒服蛮享受的,望着男人板寸钢硬的头顶,视线又慢慢落到他那双拿惯了枪的大手上。
知道自己手上劲大,这回雷衍尽量控制着力道替她按压着脚上的**位,静静地替她**着脚,还得按耐着自己那直冲脑门的撩人兽性。
“这样呢?重不重?”
“嗯……”
“这样呢?舒服么?”
“嗯!”
氤氲着雾气的眼神微眯,陆小花被他弄得浑身舒坦,脸颊上挂着微醺的浅粉色。
这一幕瞧到眼里,是多么的和美,心里那股子因为杀人的阴影淡得快没有了,她的脸上不知不觉绽开了一抹笑容,接着俯下身来便勾着他的脖颈,顺便在他额头亲了亲,轻唤——
“阿衍……”
反啄了一口她的脸,雷衍真受不了这样的撩动,声音低沉沙哑,“怎么了?”
瞧着男人俊朗无匹的面容,陆小花纠结了。
心里感觉,要不要说呢?
她脸上一红,下意识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模模糊糊地说,“我你……”
手上的动作一停,男人双眸微微眯起,视线全部集中到她脸上,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
皱眉,陆小花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这句雷着他了?
还来不及问出心里的疑惑,下一秒,她眼前人影一闪被急切的男人给按压在了行动床上,俯下头啃了下来。
那急切,那股子劲,让她有些受不住这吃人似的力道了,大口喘着气在他身上揪了一把。
“唔……雷衍……”
很明显,这时候的雷首长八成儿都听不见她的话,没给面子的继续着亲吻的动作,逮住她死命地碾磨,鼻尖里充斥的全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情又如何能捺?
火辣辣的吻,即霸道又缠绵,一寸一寸地描绘着她的美好,两人终于还是如胶一般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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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劫持训练了三天之后,一回到渝城,雷衍便报请了上面要给在反劫持训练中“救回人质,击毙歹徒”作出巨大贡献的陆小花同志三等功。
本来按他的意思是要给二等功的,但是考虑到是自家老婆,他谦虚了一次。
报告上去了,等着开会宣布和批准了。
在部队,和平时期要立功不算容易的事,不拿命去搏基本上是痴心说梦,而立功对前途和今后晋衔都有很大的作用。
这种事雷衍都是做得了主的,所以此事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了。
而让她最为开心的是,经过雷衍一晚上的‘细心开导’,两个人‘深入研究’后,她也没找心理医生做辅导和心理危机干预,照样又小强似的活蹦乱跳了。
人啊,心里那颗巨石一旦被击碎,那是压力散去,一身轻松的感觉,宛若新生。
夜晚时听到枕边男人浅浅的呼吸声,那个狰狞的血腥场面如同做梦一般不太真切了,而通过这件事,她觉得一个人能安然的沉睡在自己的人身边,便是最大的安康。
对,她他,她告诉他了,虽然他没有说也她,但他的行动证明了……
男人么,尤其是雷衍这种人,嘴上说不出过多的情话,她也不在乎嘴上的功夫。
总归,这一切都值了,白捡了个三等功,大多数人从进部队到退伍都很难捞上一个军功,她觉得老天对自己太好了。
说她是出于虚荣也好,反正,她是觉得心情蛮好的,回渝城的这几天,时时刻刻都像是泡在蜜罐里,脸上的笑容都没有退下去过。
这日下午,在又被顾浅春叫过去挪揄挤兑了一番之后,陆小花乐呵呵地回办公室,手刚触上门把,还没推开办公室的门,听到旁边儿有人在叫她。
陆小花微微一愣,退回来几步,寻声望去,只见小武在一边冲她神神秘秘地招手,小声的口型,“嫂子,快过来……”
陆小花走过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笑道,“怎么了?”
“老大刚刚去军委开会了,会后司令单独见了他,回来这不,雷霆震怒了,刚才把办公室里的资料甩了一地,连花盆都砸了,还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我这不是跟你说一声么……”
军委开会?回来炸毛了?
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那么肯定是军委会议或者司令说了什么,陆小花皱着眉头,仔细琢磨着。
她好像还从来没见过雷衍因为公事发过这么大的火,心里思忖着,她摆着满脸的笑容安慰小武,“没事儿,首长么,时不时总得耍耍威风派头不是,你别跟他计较啊!”
小武挠了挠头,红着脸说,“我不是因为挨了训跟老大计较,我是担心老大,他那脸,拉得老长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