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里许知镇正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齐王发脾气。.org
“做了这么多安排,”齐王来来回回的踱步,怒声道:“就这样功亏于溃!父皇对张唤竟然如此信任,那么多条大逆不道的罪名都没有伤及他分毫,还让他得了一个太师的头衔……”
待齐王发泄一通,逐渐冷静下来坐到椅子上,许知镇才慢条斯理的上前给齐王续了一杯茶,之后淡声道:“圣上不是将张唤拘在京城了么?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此次之事,出乎他们预料的有二。一是皇帝对张唤的信任看重,王沛公列出那么多条罪名,随便哪一条揪出来都可以抄家问斩的,没想到皇帝看到这个之后竟然命令留中。如果皇帝对张唤没有那么信重,收到王沛公的弹劾即刻派人去辽东彻查,他们在辽东埋下的伏兵就会打张唤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这件事闹了这么久,以张唤在辽东多年的根基,早就将他们埋下的钉子给铲除了。皇帝派的钦差又是李阁老,那方显倒还好说,可李阁老偏偏是与祖父政见不一的人。他们想将这些罪名栽赃到张唤头上都不好办。
二是太子的态度。
自从皇帝病倒,太子监国。太子在祖父面前始终都很顺从,齐王和祖父谁都没想到,在皇帝晕死过去之后太子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驳回了祖父的请奏,甚至连齐王都一并训斥了。
如果太子真的是因为对皇帝的孝义才变成这样,那还好一些。怕的是太子这些年一直在藏形匿影,假扮成一个性格清冷的书呆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
“拘在京城有什么用?”齐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将杯盏重重的放到桌几上,“我们要的可不是他手中的权柄,而是要给他治罪,只有他满门抄斩或者发配,那个府邸我们才有可能伸手。”
否则,以张唤手下那群人的武力,无论是他的人手还是外祖的人手,都不敢随意去冒险。
许知镇劝道:“这件事也不能急在一时,在辽东天高皇帝远的咱们拿他没办法,可是他现在人在京城,天子脚下贵人稠、皇城根里事非多,他自己不惹麻烦,怎么知道麻烦不去招惹他呢?”
将他这话思量一番之后齐王顿时眉目舒展,随后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眼神莫名的看着他道:“这话不错!”之后大声吩咐躬身侍立在一旁的仆从,“来人!传玉蓁和玉兮他们,”之后想了想,接着道:“还有瑶池阁的人。”
……
许知镇好不容易才从齐王那里脱身,直到上了马车他的脸色都异常阴寒。
该死的齐王竟然盯上了他!若不是现在齐王对他还有些用处,他恨不得将齐王挫骨扬灰。“去杏子胡同!”
最令他气愤的并不是齐王看他的眼光,而是他看着齐王和那些人/***的场面他的身体竟然会有所反应!他真怕再如此同齐王混在一起,他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像那些人一样的人,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杏子胡同临近京郊,并不是许阁老府邸所在,而是连许阁老和齐王都不知道的隐秘之地。
唐莲就被许知镇藏在那里。
在齐王那里被撩起的火他得赶紧找个人发泄一通,否则他怕自己会发疯。只有唐莲的温柔小意、缱倦体贴才能安抚他的饥、渴。
或许他已经沉迷在了唐莲给他铸就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了,但是,这种对他毫无损害的迷醉,他喜欢。
定国公府里,被罢了职的张唤每天纠集三五好友,喝酒打马吊,真正的过上了他期盼多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这日子,别提有多乐呵了。
温夫人只看着他莫叫他喝多了伤身便任由他去,张暄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忙着给大外孙准备礼物。张晴也眼瞅着要及笄了,虽然她是娇娇的娘亲,但娇娇的及笄礼是要在婆家办的,如此一来,她也得给娇娇准备一份厚礼。
而快要及笄的张晴没怎么样,周琛却忙的不可开交。他说要给张晴一个不一样的及笄礼,已经连着半个月早出晚归了。
他对张晴保密,张晴便也不问,带着柳梦和新提拔上来的大丫鬟絮花儿去庆王府看她的大外甥。
去年由张晴做主,将妙香和牛小二配了对。妙香原本要留在张晴屋子里继续服侍的,可她成亲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张晴便命她在家里好好养胎。
自从秦风误以为秋池故意捉弄他,很是为难了秋池几次,甚至二人大打出手。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打着打着竟然打出了情意,秋池和妙香前后脚出了嫁。
齐牧看中了柳影,求到了张晴面前,张晴问罢了柳影又去向太后请旨,太后立即头同意,于是又成就了一桩良缘。
太后这两年愈发的像个小孩儿,不但对周琛和张晴好,还时不时的要张晴进宫哄她开心,甚而向张晴撒娇。现在张晴也拿太后没办法,只能顺着她,将她当成有些糊涂的姜老夫人般对待,于是不知不觉的,她和太后的感情越来越好。
由于张晴开办的文社的缘故,张阳和钟枚的关系日渐明朗,现在他二人的亲事已经议定,定在明年的四月。
而张旭的亲事却有些犯难,他竟然和唐灡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张晾的事唐灡和张旭都知道,因而,他们俩的关系便止步于这丝情愫,再没有人更进一步。
但温夫人却停止了为张旭相看亲事,年已二八的唐灡也没有人提起她的终身大事。
私下里张晴曾经问过温夫人关于张旭和唐灡的事,没想到温夫人对这件事并不反对。
她觉得唐灡是个很好的姑娘,如果因为唐灡的公主身分、为了张旭的前程而放弃唐灡,温夫人觉得很舍不得。更何况,张旭和唐灡是两情相悦。
相同的抉择,温夫人打算像当年对张晾那样,让张旭自己做。只有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未来或者相望或者相守的日子,他才不会觉得后悔、亦或不甘。
张晴在听到温夫人这番话之后便觉得:张家的五男二女,大概只有她的亲事定得那么早、那么快,她的哥哥姐姐们的亲事,每一个都多多少少的有烦难、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