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看到重复前面的章节, 请稍等一小时,系统会刷新正确章节 李大郎哀叹摇了摇头, 恨声道, “他根本存心要饿死我父亲, 怎么可能松口!”
“那可如何是好, 大人已经两日夜没有进过食了吧?”郑侍卫皱眉问道。
“可恨!”
“碰!”李大郎恨恨的一拳锤向边上的柱子, 一丝鲜血从微微碎裂的木柱子上流下。
看着那流着血却依然紧握的拳头,郑侍卫只觉自己的眼睛跳了跳,“大郎且先莫急, 总能想到法子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李大郎转头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和疲惫, “我这两日去求了这么多次, 那人……”
李大郎顿了顿恨声道, “那人根本是想等着父亲一死交差, 是我……是我害了父亲, 若不是我引狼入室,如今又怎么能到这样的境地。”
郑侍卫被他此狼狈的神情一震, 犹豫了一会儿,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郎你别太过自责, 这事与你无关,要怪怪那奸妄小人, 竟然会如此卑鄙无耻, 便是你不同意他们留下来, 只怕他们也会强行进入大人的书房,将大人看管起来。”
李大郎默默垂下头,他心中虽然知道郑侍卫说的有道理,但内心之中却还是忍不住责备自己。
郑侍卫正想在安慰他几句,只见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了他拍在李大郎肩膀的手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只觉得落在自己手中的那滴眼泪竟入滚烫的开水般灼烧着他的手。
刹那间,一股冲动在他心中涌出,他知道若是为了小主人考虑,他不应该在这郓州露了行藏。
他是小主人的贴身侍卫,在京中也曾陪伴这小主人经过宫里出入,虽说从来都很低调,但并不代表京中没有人知道他是小主人的人。
上回他露面救了李大人已经很不妥了,但当时事情紧急,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面,幸好当日他救了李大人之后,便及时隐藏了行踪,应该没有人注意到他。
但现在若是想要救下李大人,只怕他还是要再次出面,可若是这样的话,京中的小主人只怕也会暴露,他该如何做才能即救了李大人,有不连累小主人呢?
他抬头看着已经不停的在耸着肩的李大郎,不能在拖了,李大人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他这么大年纪了,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危险了。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靠近李大郎轻声道,“大郎,这府衙里可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某有些话要与大郎单独谈谈,却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晓。”
李大郎猛的转身,诧异的看着他,“郑壮士,你有什么话要说?”念头一转,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莫非与我父……”
郑侍卫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李大郎眼睛一亮,遂又皱眉想了想,然后才扒下他的手说道,“府衙后面的小院里又间木屋,原本是府中看守后园的老家丁所住,但数日前老家丁回乡去了,现今并没有人住,那里平日没什么人去,算是个隐秘的场所。”
郑侍卫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我暂时分开,一会儿到那木屋中碰面,你最好能乔装一番,那人在府中也不知有没有别的耳目,可以的话,也尽量不要告诉其他人。”
说完之后,郑侍卫又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无人注意到他们,便悄然飞身退走。
李大郎看到他敏捷的身手,眼中不由升起一丝期待的光芒。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两人在后院的小木屋里胜利会师,郑侍卫一件李大郎的造型,便“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原来,李大郎为了掩藏行踪,把自己打扮成了个老翁的样子,驼着背远远的一瘸一拐的靠近了木屋,进来之后,郑侍卫才发现是他。
李大郎皱眉看着笑得忘形的郑侍卫,一时倒不清楚他为何这样发笑。
郑侍卫笑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似乎太忘形了,忙憋住笑,努力板起脸道,“你这装扮倒是和你自己简直判若两人,我远远一看还以为真是一个老翁。”
李大郎听他这么说,不由眼睛一亮,忙问道,“我听壮士你说让我乔装打扮一番,莫让人认出来,便想起当初老家丁似乎是这么装扮的,府中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去了乡下,我扮成他的样子来小木屋,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
郑侍卫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倒是对自己适才嘲笑般的态度,感到有些惭愧。不由的想要说些什么,“大郎这样打扮倒是的确很难让人认出来,可见大郎你才智实在不一般啊!”
李大郎不由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郑侍卫陪着笑了笑,算是让李大郎放松一下心情,随后才正色道,“此番某把大郎约到此处相见,实是有事相告。”
李大郎神情一震,期待的看着他问道,“郑壮士有话请直说吧,可是与此次的诏书有关?”
“不错!”郑侍卫点点头,“还请大郎原谅郑某上次对你并没有说实话,其实郑某并不是你父亲李大人的门客,而是专程从京中赶来的与你父亲传信的,可惜来晚一步,迟了那厮一个时辰才赶到。”
李大郎神情诧异,“原来郑壮士竟然是京中之人,那你是为何人来与父亲传信?”
郑侍卫问道,“不知大郎可记得当初随当今官家一起拜入李大人门下的韩小世子,郑某其实乃小世子属下的一个侍卫。”
李大郎马上便知道他说的是谁,“原来你竟然镇国公家韩小世子的侍卫,你家小世子可算的上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父亲向来对他欣赏有加,说他是所有学生当中资质最优秀的弟子,可惜那几年我一直在外游学,一直与他无缘相见。”
郑侍卫与有荣焉的说道,“我家小主人也一直说有赖大人细心教导,却总也没机会报答大人,一直都甚感不安。”
李大郎忙摆手道,“父亲向来都为自己能收到如当今官家还有你家小世子这般高资质的学生为傲,只想着能够把一生所学都尽数教给他们,又怎么会想要他报答。”
郑侍卫却抱拳道,“李大人用心教导我家小主人是李大人高义,但我家小主人想要报答李大人却也是他的心意,此事并无抵触。”
说着他举手止住了李大郎要说的话,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小主人一心想要报答李大人的教导之恩,因此自从那丁谓成了首相之后,小主人便担心那厮贼心不死,还会陷害大人。便一直着人盯着那厮。
可谁知一个多月前,先皇油尽灯枯驾崩了之后,小主人因为一直在宫中陪伴着新皇,没有太顾及宫外之事,丁谓又乘机独掌了朝政,当下朝廷竟然成了他丁谓的一言堂。此次给李大人和道州的寇大人下的诏书便是那厮的阴谋。”
李大郎不由大喝一声,“可恨的奸猾之徒,我父不过是与他政见不合而已,他竟如此赶尽杀绝,要赐死我父!”
郑侍卫忙说道,“那厮倒是没有这胆子,本朝历来刑不上大夫,那厮狡猾至极,又怎会犯下这大不违的错误,难道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敌视么,其实这赐死诏书不过是他一个阳谋而已!”
“哦!”李大郎忙问道,“这如何说来?”
郑侍卫继续说道,“其实朝廷原本给大人下的诏书不过是贬官制而已,只是丁谓那厮私自让那传旨者带了上赐的宝剑,等到我家小主人在宫中接到这消息时,已经过去一日,便马上派了郑某日夜兼程从京中赶来报信,可惜郑某紧赶慢赶最后竟然还是晚了那使者一步。”
李大郎恍然大悟,忙恨声道,“原来如此,奸臣竟敢如此谋我父性命,看我马上去揭穿他的奸计!”
“大郎且慢!”李大郎说完便想转身离开,却马上被郑侍卫拉住了袖子。
前世她被关在家庙里学来那一手绣技堪称大家,每一幅都价值千金,却还是有价无市。虽然她其实能绣出更多幅,但那静安却从来不许她多绣。
一开始她只绣些简单的帕子荷包什么的,到没什么限制,毕竟这些东西卖不来多少银钱,所以哪里会嫌卖的多,知道几年后,她的绣技越发纯熟,便央求了静安为她准备了上好的缎子,绣了个大件,却从此让她们真的脱离了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