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你就拿这个糊弄大人?”
“说的跟你的多好似的,你看看你这条,杨寡妇一晚驭四男,这种消息有什么用处?”
七个孩子聚在一团吵得不可开交,堆在几人面前的纸条堆中时不时就有一条被拽出来争吵,只是七个孩子的嗓门都还压着,谁都不敢把音量提高。?? ?
“吵吵什么,光今天一天的废消息就至少得有二十条,与其如此不如把最差的先排出来再说,大人还等着消息呢,时间可就剩半柱香了,后果怎么样你们自己掂量!”
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在互相推卸着责任,一旁的尹玉文却是看不下去了,眯着眼阴声喝了一句,那颐指气使的模样与平日里在苏澈面前表现出的完全不同,一双眯起的眼中也时不时泛着精光。
程宇,也就是那个在程兴楼跑堂的小二,在听了尹玉文这话之后也不由踌躇了一下,把几个标志着不同痕迹的消息分别分了开来,几人都是识字的,不然也不能被尹玉文挑来干这份差事,和几个孩子各自取了自己的消息之后,都纷纷站到尹玉文面前,只是站在程宇右边的一个高瘦孩子拿着信条的两手不知怎么有点颤。
程宇看了这情景,心里也是默然一叹,不过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小巷阴影处走去。
已经没有说些什么的必要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要受惩罚的八成就是这个家伙。
经过小半个月的展,苏澈随手组织起来的这个小小情报组织已经有了二十人以上的规模,而且这还仅仅是小头目的数量,若是论到底下的眼线那更是数不胜数,至少得有三百以上,不然单凭他们这二十多个人也没办法在短期内弄到这么多来自各处的情报。
只是程宇却没有因为人数变多而产生丝毫怠惰心理,反倒更加努力的去收集挑选情报。
因为程宇非常清楚,在他选择踏上这条路的瞬间,他就没有了回头的选择。
虽然平常的任务并不困难,但随着竞争人数的增加,想要维持一个常态水平也就必须要如逆水行舟般不断前行。
否则,便必会落得个不进则退的后果。
至于退了会怎么样?
程宇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虽然现在和他共事的头目数量已经提升到了二十六个,但这都是他们展出来的下线里晋升上来的。
而最开始的那四个人里面,只剩下他一个还存在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其余的三个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
人可能不会害怕死亡,不会害怕疼痛,但永远害怕未知。
程宇也是如此,他不知道当他选择退的时候,会落得个怎样的后果。
所以他必须要做到最好。
小巷阴暗且潮湿,看那壁角的青苔就知道这地方平日里是有多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会路过这里。
可对程宇来说,这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阴暗,说明不用暴露在阳光的暴晒下;潮湿,可以减缓体内水分减少的度。
这两样,对生活在赤岩城内的人来说,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随着这些日子的情报收集,程宇的腰包已经渐渐鼓了起来,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用到这样的地方来的,却不知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踏踏踏踏...嗵’
一阵金属碰撞声自小巷外的街道传来,那沉闷的声音大抵是足铠与地面碰撞出的,不管什么时候听着都有种让人心口闷的感觉,从很早开始程宇就不喜欢这种声音。
尤其是配合着眼前这身铠甲的时候。
出现在巷口的,是一名全身披挂的甲士。
说是甲士,人家也不含糊,涂着白料的铠甲呈袍状自束腰处散开一个弧度,将内部放松,特意留出一块用来通风的位置,即便是在这大太阳下也同样带着头盔,右肩肩铠上印着一个篆体‘卫’字,胸前则烙着一个‘曹’。
样式与之前苏澈等人在大街上看到的税卫好像差不多,实际上也确实没差多少。
这是一名曹家的近卫。
不过相对于那些需要上街干活卖脸色的税卫来说,这些时刻待在主人身旁的近卫显然就吃香的多了,只是时不时也需要帮主家干点跑腿的破事。
这次来的这个近卫,显然就是被打来干闲事的。
程宇看了面前这近卫也不哆嗦,估摸着应该是这些天被金子扶正了腰板,知道这些近卫身后的人虽然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但是这样的大头兵肯定不敢动自己,所以看了他也不害怕,早早拿出一个泛黄的干竹筒,里面应该是塞了什么东西,用木塞塞得紧紧的,若是看的仔细了,还能从木塞上隐隐看到一个小小的‘尹’字。
没有暗语、没有手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程宇好像没看见这个近卫一样与他擦肩而过,在走过的那一瞬间将竹筒塞进了他的手臂盔甲缝隙中,让竹筒直接顺着小臂铠滑入甲中。
而那近卫也好像毫无所觉,径直与程宇擦肩而过,连停步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两人却不知道,就在这条大街对面新开的茶阁亭台上,坐在案前面朝巷阁的苏澈早已将一切收入眼中,一边喝着还一边有些笑。
“用我组织起来的人手给你们传递消息,倒是挺有意思。”
顺手续了一杯清茶,苏澈悠悠的喝着,只是那泛着绿的茶水在苏澈口中却显得有些索然无味,虽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总索在别人的保护和监禁下,怕是连怎么伸都得忘了。
“若是放任,却是让你们太猖狂了些,如此一来,我念头不通啊。”
茶杯边缘无知无觉中蓦然少了一圈,案桌上多了一层纯白色的瓷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三根手指捏着手中小了大半圈的茶杯,苏澈盯着楼下的瘦弱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刚建立不到半个月的小势力,而且还只是我随手建的,居然就有这么多人在盯着......”
茶杯微微摇晃,杯中茶叶也随着茶杯的摇晃缓缓晃动。
“那么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人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茶杯放下。
“还真是愁人呢。”
苏澈起身。
这顿茶,喝的有些没滋味。
身子刚刚从案前离开,放在案上的茶杯不知怎么突然震了一下,整张红木案几顿时化作粉碎,茶杯与茶壶却稳稳落在地上,没有一滴茶水溅出。
“嗨呀...还真是小家子气。”
苏澈脚步一顿,全身罡气勃,却引在体表,敛而不放。
来人很强。
这是苏澈的第一印象。
虽然清楚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但是苏澈却没现在自己三十米之内有任何修为过他的高手。
不过有高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即便是苏澈自己都可以在一瞬内突破三十米的距离。
只是度快说明不了什么,最让苏澈心惊的是那份无声的悄然。
在对方出声之前,苏澈甚至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震动。
甚至即便在他开口之后,苏澈也依旧没有感到这些,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神念化身?为了盯着我一个小小的内罡后辈,竟然有人劳你们持念高手大驾,也不知该说是他眼瞎还是感谢他眼光好。”
苏澈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为了监视他一个小小内罡,居然有人动持念境的大高手,说是杀鸡用宰牛刀也毫不为过。
“不敢当不敢当。”来人声音缓而有韵,颇有些自谦意味,“在短短半年内自锻体飞提升到内罡,天赋绝顶,在锻体期就敢单人只剑斩杀上百赵国骑士...”
“监视你这样的天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错。”
“谁知道再过个半年,你是不是就能反杀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手’了呢?”
来人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嘲讽意味。
听了这话,苏澈眉头不由一皱。
自己斩杀赵国骑士这件事好像还是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候的事情,靠着斩杀赵国士兵的经验勉强提升到一级开启了全门派技能。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知道这件事?
苏澈双眼微睁,随后以最快度恢复了平静。
可即便脑中理智还算清醒,那摩尼教徒用那不知名的金光收走洛洛的景象却不断在脑中重复,胸中怒气越积越深,语气却只能尽可能保持着淡然道
“你们是......摩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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