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梦瑶左顾右看,确定身边已只剩下那两名婢女后,她触到史如歌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大番话。
听着听着,史如歌的脸色越变越阴,轻声道:“原来真的是有人特意地引易浊风和金戈过来!”
金梦瑶点点头,又触近史如歌耳边小声道:“我爹已经死了,招亲也是饵子,所以史如歌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抢那臭男人的,不过我需要他替我报仇。”
“好,我帮你,我也想知道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就去提醒金戈和易浊风!”
缀绿楼悬建在山湖相邻处,穿过缀绿楼与靑山相连的座极短的窄桥便到后殿。花隐、楚绍龙、金戈和易浊风四人先后进到此殿,本以为看到的景象是金战坐于高堂,摆酒设宴,盛情款款地在等候着他们的光临,而实际上,当他们跨过山门进到这个恢弘大气的后殿时,看到只有堆积如山高、占据半个空间的金子。它们闪闪发光,十分炫目!
金戈和易浊风张望着这满屋的金矿,哑然无态。
“金战这是什么意思啦?怕我们不知道他有万贯家财么?”金戈终于诧异地看着易浊风问。
易浊风轻轻地摇了摇头,随性的目光又在殿内扫了圈,也问道金戈,“你进来时没有见到花隐和楚绍龙?”
金戈墨眉微蹙,浅笑道:“没有看到,看来他们有人招待,而我们俩得靠自己找乐了!”
易浊风回之声冷笑,两人同时提步准备往殿里边走。
不料,声匝响从身后传来,两人瞬间回头,看,刚才那石质的殿门已完整地合上。个苍凉的声音在殿内激荡,萦绕在他们耳边:“你们俩小子由本尊亲自招待!”
“谁?是金战吗?”易浊风声冷吼,暗自运功,磁般的嗓声有着颤破空气的力度。
暗处,那人有些怒意,冷声道:“小子,你的承影剑法练得不错,内力修为却还不如你身旁的另小子,所以可别妄想以内力来回击本尊!”
易浊风的嘴角滑过丝冷酷的笑容,回道:“说话倒是轻巧,有种你现身跟我较量下,试试到底谁的内力强。”
“就是!躲在暗处怎么吹牛都可以的!”边,金戈附和着。
那人又是丝冷笑,改而低斥金戈道:“小子,你体内虽存有百川集聚了三十年的功力,可你没了赤霄剑,对我来说依然不堪击!”
金戈惊,失声道:“你不是金战,金战不会武功!”
那人冷道:“当然不是,金战早在个多月前就死在了我的掌下!”
易浊风眉目敛,问:“那你到底是谁?引我们俩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人依然冷笑着回答:“降龙宝剑将再次现实,杀了你们,就能掌控它,最后得仙葩草得天下!”
金戈突然笑疯了,摇头道:“如果像你这种鬼鬼祟祟的人也配得天下的话,那这世间万物也得学你倒着往土里长了!”
“金戈,先给你点教训,你小子少给我出言不逊!”暗处,那人如雄狮咆哮般,怒喘气,口中喷出如火球般的物体,直向金戈胸口吐去!
金戈怔,肩后,噬血剑迅速出鞘,飞速迎上。顿时,空气中阵暴鸣,喳喳作响。那团火体砰然溃散。
“雕虫小技!”金戈笑,利落地收回了手中的噬血剑。
那人又怒声道:“那就再让你尝试下这雕虫小技的伎俩!”
金戈不屑道:“尽管放马过来!”
“哼,我完全不用现身就可以将你们两个小子打得败涂地!”暗处的他更加愤怒地涌出体内磅礴的真气,这时又听得空气嗖嗖流动的声音。
金戈努力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也涌出了体内如海般浩淼的功力。这道内力,更胜海上风暴,瞬间将那人的真气冲散。
停下来的时候金戈依然面色自若,艰难地咽下已溢至嘴边的那口腥血,若无其事地摇着头,笑着问:“有没有厉害点的?”
“你小子———”那人哑然无语。
金戈昂头,四处寻找着这人到底藏在哪,又道:“没有就出来吧,难不成非要我打得你现身?”
“小子,本尊的神功让你见识下也无妨!”暗处,他已经气得眉毛和胡子都竖起来了。
这时,金戈和易浊风感觉到股压力使得他们呼吸急促,呼出的气体不能融入到周遭的空气中,煞是难受。
道飓风刮来,那些原本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金砖瞬间飞起,它们从四面八方攻向金戈周围。它们攻击的速度,猛烈的程度是金戈从未见过的。
金戈猝不及防地躲闪着从各个方向攻来的金砖,奈何他早也身负内伤,应付起来的速度完全不似以前那么敏捷。
突然,块金砖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触到了金戈身后。
“金戈!”情急中,易浊风大唤声。
金戈急猛回头,身子灵活得像蛇样弯,将其成功闪避,虚惊场的他感激地瞟向易浊风,道:“谢了!”
易浊风笑容苦涩,道:“谢什么?现在我们是同条船上的蚂蚱,要么起活着出去,要么都死在这里。”
金戈慢慢地从飞旋着的金砖挣脱出来,他靠向易浊风,提议道:“不如我们联手,用你的承影剑,发我的内力,起把他给灭了?”
易浊风点头道:“好主意!”
“两个起上更好!”说完,那人再次运功,他发出的真气,如龙腾,如凤舞,倏忽之间增生成无边巨大,然后轰然爆炸,向着金戈和易浊风人潮涌般卷去!
周遭,万来块四方形的金砖也因他功力的催促在空中变幻成头凶猛的老虎状,它张着凌厉的虎牙,伸着撕人的厉爪点点逼向阵中的金戈和易浊风。
金戈的噬血剑滞在半空,不管他怎么运功,始终都无法刺到那虎形金砖阵中去。
边艰难地抗击,边蹙眉问道身边的易浊风:“虎型,难道这是传闻中的伏虎神功?”
易浊风黝黑的瞳孔骤然放大,“你是张垚?”
暗处,那人忍俊不禁地笑了,道:“本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张垚!”
金戈忍住心口的阵发的裂痛,思考着,失声道:“张垚还活着?”
张垚听在耳中,又不由得道:“怎么,你们俩是不是该尊称我为师叔啦?”
易浊风声音冷得能够穿透冰层,道:“张什么师叔?你早在天的族谱上除名了!”
“臭小子,敢除我名,本尊今天就先杀你!”张垚厉牙回复易浊风道。刹那间,空气中充斥着无形的杀气,它在易浊风身旁纠结,盘绕。
同时,易浊风挥承影剑,漫天的蓝光缓缓飞散在空气中,幽灵般附上那杀气的躯体。
霎时,杀气与剑光,好像互相撕咬的猛兽,张牙舞爪相向,亟于将对手打倒。
电光火石间,团黑影突然窜出,它似道飓烈的龙卷风在易浊风头顶旋舞,瞬间便将承影剑所散发的幽冥蓝光全部吹散。
朦朦胧胧旋转的飓风中,又有只有力的黑手探了出来,它似虎爪般,恶狠狠地向着易浊风的胸口重重抓。
易浊风鼓涌出体内真气,同张垚抓来的这掌相抗衡。然而,张垚尖厉的五指还是在他浅黑色的布衣上划出了五道长长的裂口。
胸口的皮肤似已被猛兽抓破般的痛。易浊风收了收承影剑,又被张垚激涌出的那道真气逼退到了另边。
带着面具的张垚倏然降落在大殿正中。那袭黑衫、墨发在金光的反射下显得威严无比。望着半蹲在地上,想起身反击自己却又提不上力的易浊风,张垚嘴角浮起丝冷笑,道:“溥侵的两个儿子都死在我的手上,就是他乱除我名的报应!”
易浊风的眼睛越来越***视着张垚道:“溥天骄是你杀的?”
面具的阴霾下,张垚的容色更是陡然森严,道:“当然。那废物武功太差,留着也没用。”
杀气如刀,铮然奏响在张垚的耳边。
易浊风的眼中尽是杀意,他冷冷注视着张垚。
张垚却转身望着另边的金戈,冷笑道:“自己的儿子已贵为当今的武林盟主,史乘桴算是瞑目了吧。只是啊,你得再放聪明点,否则某天,你老子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戈愠怒地拔出肩后的噬血剑,时间,仿佛万物的力量都挡不住它充溢奔泻的剑气。他道,“你想得仙葩草得天下,有我成金戈在你就没门!”
说完之后金戈飞身而上,来势汹汹的剑直向张垚头顶劈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张垚歪嘴笑了声,默默地,他周遭的杀气被催化为无数尘埃,缓缓飞向空中又似风般拂向金戈的面部。同时,它们的力量无法遏止地爆发着,凌厉地想要将金戈震碎。
金戈的身体悬浮在上方,不得不转攻为守的他,今生第次将体内真气全部涌出。
乍时,整个沉寂的大殿宛如突然苏醒般,竟发出了阵山峦崩倒般的轰鸣!
两人对峙,胜负难分,谁都脱不了身,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易浊风,帮忙!”金戈瞠大了亮眸,喊着还半蹲在另边的易浊风。
易浊风搀扶着承影剑,微微站起了身。他手运功,灵力聚掌,正要击向前方的张垚。
却见,张垚深深地笑着,他亦望着易浊风,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杀金戈。这样来,史如歌那女人、降龙宝剑、天下,迟早都是你的!”
易浊风的脸上闪过丝异色,真的停下了攻进的脚步。
易浊风的犹豫令金戈无奈,道:“易浊风你不要听他胡说,史如歌真心爱的人是你你不知道么?”
易浊风嘴角浮出丝自嘲的笑容,道:“在她的心里,我的重要性永远都比不过你。”
张垚有些得意,又添油加醋道:“所以你得改变这种局面。易浊风,若你真是男人,你就会先杀了金戈!”
见易浊风依然目光阴沉,动不动。金戈急了,怒骂道:“易浊风你个混蛋,你应该先杀了张垚啊!否则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易浊风的眼中又绽放出道幽光,道:“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不好抉择就都听了,我送你们同上西天,黄泉路上正好有个伴!”言罢,大量真气已从易浊风的体内涌出,然后慢慢地汇聚在了他握剑的右手上,最后点点地流溢到整个承影剑身。乍时,他的衣裳,发质,脸庞,甚至连整个大殿都被渲染成片湛蓝。
也就在这瞬间,易浊风的承影剑含愤挥,漫天的蓝光已无可抑制地洒向了金戈和张垚。
金戈和张垚纷纷惊愕地怔大了双目,时间竟都有些麻痹了,谁也没有出手反击。
又瞬间,道极其刺眼的蓝光在空中划过,它似把明亮的尖刀直向金戈头顶劈。
“易浊风!”金戈断然大喝。倾尽最后的力量在空中急翻身。他翻滚的速度快过光速,易浊风的这剑便只是劈到了他下方张垚的肩上。
精疲力竭的金戈跌落下来,口淤血自他嘴边喷薄而出,却轻蔑地看着易浊风道:“易浊风,我又错信了你次。不过这回,你的这剑失手了!”
易浊风斜视着问:“那又怎样?”
金戈冷冷笑道:“传言你杀人从不失手,承影剑出便无回旋余地。可是,你杀我两次都失手了,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承影剑跟我更有机缘?”
易浊风的脸上又有丝残酷的笑容,道:“我说了,等着你将赤霄承影合并的那天。不过依现在的形式看,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说着,他的手中又有股真气慢慢凝聚。
被承影剑劈中左肩的张垚用饿虎般凶恶的眼神逼视着易浊风。他手按住汩汩淌下的鲜血,手指着易浊风,慢字慢语,咽着气艰难地说道:“心狠手辣,你果然跟溥侵没区别!”
“多谢赞誉!就让我再送你们程!”易浊风又说,再腾身,漫天的杀气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