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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 第146章 【防盗】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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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丞相倒不意外贾赦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斯文地捻着胡子, 跟贾赦解释道:“圣人身体日渐羸弱, 三皇子鲁莽无德,十一皇子不成大器, 十五皇子年幼尚未定性。若换成是你, 你会选谁?我不过是择贤举荐,并未过火。”

    贾赦见乌丞相不欲再谈的样子,便再没有多问。贾赦太了解乌丞相了, 绝对是属于不到最后一刻, 不会随便站位的精明者。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原因选择冒险。

    乌丞相拿起柳州地图, 跟贾赦商量若是常胜军首领汤天利反抗,他们该如何建议皇帝镇压叛军。

    “柳州东二百里驻扎三万猛虎营,若是张赧与汤天利谈判失败, 也可令其调动猛虎营,与其共同围困镇压柳州城的兵力。”

    “张赧带了八万精兵, 柳州城六万,猛虎营三万。”贾赦眯着眼念叨了一下, 又问乌丞相猛虎营而今的统领是谁。

    “王天方。”乌丞相道。

    贾赦立刻别一眼乌丞相:“叫什么?”

    乌丞相不解地看贾赦,重复道:“王天方。”

    “马天漠,汤天利, 王天方。”贾赦念完这三个名字后,令乌丞相为之一怔。

    “三个人的字里面都带‘天’,倒真是巧了。”乌丞相笑了下。

    贾赦严肃地盯着乌丞相:“若并非巧合,该如何?”

    乌丞相顿时打个激灵, “若不是巧合,地方九万骑兵,我方只有八万精兵,而且还只是步兵,若被前后夹击,势必会吃亏。”

    “若擒拿将领首级,招降余下兵士,充盈自身,那他们变有十几万的兵马了。而今京城守城兵马只余六万,距京最近的一处军营在晋地,有八万兵马。若京城被奇袭,指望晋地兵马立刻赶回来救驾,只怕是来不及了。”贾赦分析道。

    乌丞相惊诧地看着贾赦:“可是这只是你的推测,并非为真。猛虎营的王天方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谋反,帮助汤天利?”

    “听名字,倒有点桃园三结义的意思。这要看这三人以前是否真有渊源了。当初汤天利对我的态度可是格外嚣张,硬气的很。我当时纳闷光凭他六万兵马,实属给他这么大的胆量,敢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乌丞相忽然忆起,“说起来这王天方,还是宋大人的远房表亲,不过他们之间该是没什么联系。”

    贾赦跟乌丞相商量道:“这件事理该防备一下,暂且派人通知一声张赧,让他暂缓行进速度,提高警备。等我这边把消息查实了,再行定夺。”

    乌丞相点点头,觉得贾赦此言很有道理。二人随即面圣禀告此事,皇帝为此也十分重视,再三叮嘱贾赦,事关重大,一定要仔细查实。

    “无论如何,京城这边守备空虚,要先将晋地兵马调来护城。”贾赦提议道。

    皇帝应允,“老三生死不知,又闹出这样的事来……”话还未说完,皇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戴权赶忙奉茶来,但这次他喝茶,还是咳嗽不止,身子剧烈震动。

    戴权慌了,忙搀扶皇帝进内殿休息,命人速去传首领太医。贾赦、乌丞相则依旧在外殿内等候,关切皇帝身体。

    不久之后,高伯明便从内殿出来。也有戴权打发来的小太监给贾赦乌丞相传话,告知他二人可以告退了,不必再等。

    三人同出了殿,贾赦便向高伯明询问皇帝的身体情况如何。

    高伯明仔细和贾赦解释道:“圣人上气咳逆阵作,咳时面赤,咽干口苦,胸协胀痛,而今已有月余未愈,已是肝火犯肺,肺阴亏耗。”

    乌丞相:“可还有什么法子调理,减轻此症?”

    高伯明摇头,“此病久则从实转虚,肺脏虚弱,阴伤气耗,且容易恶上加恶,反复感邪,只怕难以痊愈。”

    乌丞相看眼贾赦,贾赦也沉着脸。

    高伯明叹口气,便拱手跟二位大人告辞,他则要回太医院,好生给皇帝配药,尽量拖延他咳疾的发作时间。

    贾赦也拱手,目送走了高伯明,便通乌丞相一起出宫。一路上,乌丞相跟贾赦感慨而今这朝局多变,让贾赦小心为上,而今圣上虽然害病,但其心思却更难揣测了,劝贾赦行事谨慎一些,不要学他。

    贾赦体会到乌丞相话外之意,是劝他不要急于在几名皇子之间选择站队。他感觉到乌丞相话里的真诚,特意看他一眼,这时候候在宫门口的小厮见他二人说话,连忙跟过来,凑到他家老爷乌丞相身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贾赦目光立刻扫过去,那小厮猛然发现贾赦似乎在往他这边看,忙低下头去,做出一副谦卑之状。

    乌丞相立刻拱手笑眯眯地跟贾赦告别:“公务繁忙,在此先和贾大人作别了,改日我们再聚。”

    贾赦点头应承,眼瞧着那小厮伺候乌丞相上车之后,自己也钻进了马车里。

    贾赦原地目送了会儿,黑猪便凑过来,小声和贾赦回报说真颜二皇子的情况调查出眉目了。

    贾赦偏头对黑猪道:“刚才跟乌丞相一起的那个蓝衣小厮看清楚没有?”

    黑猪愣了下,然后点点头,表示记得其面目什么样。

    “带着人跟上他,谨慎监视。”贾赦顿了下,转即问黑猪,“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真颜人或是贾雨村进出乌丞相的府邸?”

    黑猪摇头,“一直监视,不曾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先去把事办了,再来回我。”

    黑猪应承,这带着人骑马去了。

    贾赦在御史台等了越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黑猪方回来,告知贾赦他已经安排属下认了那小厮,今后会有人轮番监视他,并且也派人暗中调查这小厮的来历。

    黑猪顿了下,然后跟贾赦道:“再有便是监视的人之中,有人认出了这小厮,说他在近一月以来,倒是经常出入丞相府,故而他们也都认得了。说事此人算是丞相府里走动比较勤快的小厮了。而且这段日子,丞相只要一出门,这小厮必定会跟着,此人该是深得丞相的宠信。”

    “更要查清楚。”贾赦接着让黑猪回报衡萌的情况。

    黑猪:“经这一个月以来各处寻真颜人查问,基本口径一致,都说真颜二皇子自小养在琅妃的膝下,一直被琅妃教导长大,倒有不少真颜人都听说过大阳可汗很宠他。至于公主,倒是没有其它的说法,只有一位曾经夭折的公主,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再说这琅妃的身份,却是曲折,真颜民间传言有个说法,说是这个琅妃当初本来是打算嫁给大阳可汗的弟弟衡栢的,后来被衡嵩看上,才硬夺了去。”

    贾赦快手在本子上记下,便琢磨着这大阳可汗是否知道衡萌是女儿身的事实。以衡嵩对女人的态度,这衡萌他若真知道是女儿,也该不会由着她以皇子的身份在真颜部落长到这样的年纪。

    贾赦总觉得衡嵩对于衡萌是女儿身的情况,应该是不知情。但依照上次衡萌受伤,衡峻对衡萌的态度,看起来他该是知道衡萌是女子。衡峻在对待衡萌的态度上,虽有严厉的训斥,但仅仅只是停留在嘴上,实际上他对衡萌是谦让的,由着她任性,甚至在与她刀剑对峙时候,也是让着她,由着她砍伤自己。

    贾赦本以为衡峻衡萌先前互不对付,是二人故意在他跟前做戏,但而今仔细琢磨,却不能排除是衡峻故意纵容衡萌,然后趁机自己编了一段故事来博取同情。贾赦和衡萌接触以来,越来越发现这孩子说话办事比较真诚。遂相较于前者,贾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在衡峻和衡萌的关系上,贾赦觉得自己还得多观察。正好衡萌因为自己受伤,他倒是可以以此为借口,再上门去看看。

    贾赦快速处理完御史台的杂事,便毫不含糊,立刻上门了。临走前,也叫人备了些滋补养身的礼物。

    这次贾赦到行宫的时候,衡峻也在。听闻他来了,衡峻便笑容可掬地请他上座,跟贾赦道:“大人也不必客气,他能有幸救大人一名,也是他的福分。”

    贾赦见衡峻说得有些虚伪,便笑着应承,“此话不假,有了这一遭事,倒是让圣人对衡萌皇子刮目相看了,促使大周和大阳两国之间进一步友好来往。”

    贾赦此话一出,衡峻便下压嘴角,有些不高兴了。但面上还是努力眯着眼作微笑状,附和贾赦的话。

    “别看二位皇子在平时吵吵闹闹,像个冤家,但真等到衡萌殿下受伤的时候,我看殿下分外紧张,生怕失去他。”贾赦接着道。

    衡峻目光滞了下,立刻跟贾赦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没办法跟父王交代。”

    衡峻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看门口的望向,然后微微抬起身子,冲着贾赦耳畔的方向小声说道:“若非如此,我可能真巴不得他不要醒过来。”

    贾赦对上衡峻黑漆漆的墨眸,他正死盯着自己,努力表达一种诚挚的情绪。

    贾赦笑了下。

    衡峻见糊弄过了贾赦,便坐稳身子,理了理衣襟。

    “贾恩侯听说你特意来看我了?”衡萌人未到,声音远远地传来,接着便听见急促快跑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衡萌快速窜进屋子里来。

    衡峻见状,呵斥他稳重一些,刚要说他如此会容易弄坏伤口,忽然想到贾赦再此,他便把话憋了回去,改成一句:“你行径如此粗鲁,太没礼貌了。”

    衡萌不耐烦地瞪一眼衡峻,冷哼道:“我愿意,你管不着我。”说罢,她便立刻转换笑脸,凑到贾赦身边坐下,问他今天为什么又来瞧自己。

    “殿下因我而受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而今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勤来看看殿下。”贾赦说罢,便叫人呈上礼单给更萌,以表明他的谢意。

    衡萌看都不看,便推到一便去,“我没什么稀罕的东西,只要贾大人以后不那么烦我,我知足了。那我以后能不能想找贾大人玩的时候,去找?啊,我倒忘了,现在你们的圣人有什么规定,不准我们直接与你们大周朝臣接触。”

    “倒无碍的,你救了我的命,我会向圣人请旨,特别恩准。”贾赦道。

    衡峻见二人聊得很欢,用拳头挡嘴咳嗽了一声,接着便笑着对衡萌道:“弟弟既然如此喜贾大人,何不留他在此用饭,我们几人好好把酒畅聊。”

    不及贾赦拒绝,衡萌便先开口道:“他刚回来,自然是公务繁忙,用不着如此。”

    贾赦附和应承一声。

    衡峻讶异地看衡萌一眼,便讪笑道:“既然如此,那倒不能强留了,只好让贾大人尝一尝我们真颜族盛产的草茶,今秋刚刚运送过来的,味道极好。”

    贾赦便端茶饮了两口,直点头叹好,便问衡萌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伤口愈合地很好,没什么大毛病,放心,我这人摔摔打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衡萌没心没肺地笑道。

    衡峻瞪他,“还没事?大夫说那箭头差点刺入你的要害,你因此失血过多,昏迷了一整天,差点命都没了。”

    贾赦垂头端茶,静听着衡峻的话。

    “说没事没事,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衡萌没好气地对衡峻吼一声。

    衡峻起码他不识好歹,衡萌反过来骂衡峻多管闲事。俩人此便吵了起来。最后衡萌受不了,拉着贾赦去外头走,他们俩人换个地方好好说话去。

    “你——”衡峻恨恨瞪一眼衡萌,便甩手,背过身去。

    衡萌根本不理会他,拉着贾赦出去逛园子。

    衡萌对着满院子金灿灿的菊花,蹦蹦跳跳起来,“你们大周真美,秋天还有这么漂亮好看的花,在我们大阳的草原上,一年四季只有这么大的白的黄的小花,很少有别的样式。”

    衡峻用手比量了一下花的大小,跟拇指指甲差不多大。

    “那殿下便在大周长住。”贾赦道。

    衡萌摇头,“那可不行,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过我要是把事情办完了,人还能像现在这样,我过来住也无妨。”

    贾赦看眼四周,并没有衡峻的人在,衡萌的随从也是远远地跟着,贾赦压低声音询问衡萌,他大哥是否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实。

    衡萌一听贾赦提起这事儿,整个人防备起来。贾赦由此观出,她该是以为衡峻不知。果然,贾赦看到衡萌对自己摇头。在贾赦接着的询问下,衡萌也承认他父亲衡嵩也不知情。

    “这话也当下对你说,之后你若再提,我必不会承认。母亲告知过我,不许我把身份透露给任何人。而今知道我女儿身的,只有随行的两名侍卫和一名大夫知情。这些都是母亲给我安排的人,很可靠。”衡萌坦白道。按道理来讲,他不改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知贾赦,但不知为何,她莫名的觉得贾赦可以信任。反正他已经看出自己的女儿身了,与其抗拒不言,倒不如坦诚交代,或许尚可得到理解。

    “我听说过你母亲的一些事,她以前过的似乎有些干坎坷。”贾赦委婉道。

    衡萌冷笑,“是如此,谁叫我们大阳可汗是个不讲理的禽兽呢。”

    贾赦:“你如此说你的父王似乎不大好。”

    衡萌嗤笑一声,不作答,但贾赦从衡萌的流露的态度里读到了浓浓的鄙夷情绪。

    “你既然有此感慨,想必该调查过了,一个连自己弟妻也要抢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贾赦默然以对,他同衡萌一样,背着手看着湖边的景色,半晌谁都没说话。

    “你不会把你调查的这些事情,如实告诉你们大周皇帝吧?”衡萌忽然转头问。

    “圣人龙体欠安,不宜劳神这些琐事。”

    衡萌心漏跳了一下,然后感激地看向贾赦。

    贾赦倒是不瞪她道谢,便拱手和她告辞。衡萌要送,被贾赦拦下。

    “殿下伤势未愈,还是注重休息为紧要。”

    衡萌便也不强求,目送贾赦去了之后,她还是原地傻傻地发愣,在琢磨自己将来以后的夫君,若是能有这男人一般的样子也是好的。

    “想什么呢,莫非心动了,据我所知,那个男人不仅老,而且还是宋慕林的人,你想都不要想了。”衡峻站在衡萌不远处的地方,一脸吃味道。

    衡萌转头狠狠白一眼衡峻,“你不能来烦我吗?”

    “我自己的弟弟,我不心疼谁心疼。”衡峻笑一声,便招手示意身边的小厮把药端过去。

    衡萌看一眼碗里的东西,便倔强地扭头过去。

    “参汤,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衡峻一脸操心的看着衡萌。

    衡萌冷着脸,便是不听。

    “非不喝,我便禀明父王,让你这回大阳去。”

    衡萌伸手立刻把参汤一饮而尽,然后颇有怨气地瞪一眼衡峻,警告他少管自己的事。

    “别忘了父王的吩咐,此次来大周是为了助他成事的,而不是给你谈情说的。”衡峻冷言提醒道。

    衡萌停脚,回头狠狠道:“你怎知我不是喜欢女人?”

    衡峻怔住。

    衡萌冲衡峻吼道:“正常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你凭什么认为我喜欢男人,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想和你说话!”

    衡萌说罢,便转身匆匆跑开。

    衡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紧锁眉头,两瓣唇紧紧地闭着。

    ……

    晚饭的时候,贾赦按时回来,与宋奚同食。

    吃过饭后,贾赦依旧跟以前有一样的习惯,喜欢靠在罗汉榻上,翻一翻手里的册子,琢磨思考当下的局势,又或者看两眼杂书,解解乏。

    宋奚坐在桌边饮茶,过了会儿,才道:“今天琏儿来过,说了两桩事给我。”

    贾赦没抬眼,“说什么。”

    “你弟弟明天便要外放离京,愿你能送一送。再有便是你回荣府的事了,你家老太太虽没有只说,但听琏儿话里的意思,她老人家是盼着你能搬回去。”

    贾赦盯着册子上衡峻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在衡萌的名字下面,画了一朵花。从衡峻那里拉了一个箭头,指向这朵花。然后又写上了大阳可汗衡嵩的名字,以及琅妃,还有大阳可汗的弟弟衡栢。

    “衡栢,我之前怎么没怎么听人提过这个名儿,”贾赦叹道,

    “真颜王爷,早在十三年前战死沙场了。真颜人为此还迁怒于大周,之后很多年,侵袭大周,都是以为他们衡栢王爷报仇为借口。”宋奚说罢,见贾赦还有不解,便继续解释道,“当年衡栢在真颜族的声望很好,十分受戴,据说仅次于可汗衡嵩。”

    “原来如此。”贾赦在衡栢的名字下打了个问号,把从衡栢和衡嵩俩人那里拉出的箭头都指向了琅妃。

    “你家老太太倒是个有意思的,看你有出息了,待你自是比以前好些,但是端不正她偏掉的心。也怪你不吃她恩威并重那一套,非要和她应对着来。这次吓你不成,反把家弄散了,该是悔恨不已。”宋奚简练总结道。

    “她没坏心,却也见不得人好。老太太还是想做受所有人供奉的老祖宗。但她不讲道理,我也没道理供奉她。”贾赦道。

    “都说我这人无情,我看你跟我很像,实则也是个无情的人。”宋奚叹道。

    “不分好坏的对人‘有情’,才是真的愚蠢。”贾赦道。

    宋奚:“你这事儿回头若是被人拿了参本上去,只怕会闹腾一波。先前柳州案的情况已经对你不利,这种时候,低调些更好,若是被皇帝知道你对于母亲并不孝敬,心中多少会犯嘀咕。当今圣人可是出了名的孝子,他便是明白你的情况,却也没法不顾忌外人的议论,而继续看重你。”

    贾赦看他,问他此言何意。

    “熬,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暂且忍些时日,离我们随心自在的日子,倒不远了。”宋奚淡淡道。

    贾赦皱眉问宋奚这话是何意,宋奚笑言反问贾赦,难道不想和他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这份脱俗的心我倒是有,却也不过是随便想想罢了。若该负责之人个个都不担责,只想着如何安逸度日,这天下岂非乱了套了。那些不平之事谁来声张,丑恶之事谁来揭露?自己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必再受战乱之苦么?若真如此,我倒是愿意找块地方潇洒。”贾赦道。

    宋奚闻言,淡淡笑一声,“你此言也不差,但仔细想想,这芸芸众生,自有定数,并非你一人之力,便可转变。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多个人不多,少个人不少。但对于你身边的重要之人来说,你唯独的一个,不可缺。”

    宋奚说到最后,瞳孔紧缩,很认真肃穆的看着贾赦。

    贾赦听宋奚的话有点懵,皱眉想了想,然后不解地打量宋奚,“你最近是不是信什么了?”

    “此话何意?”

    “信佛,修道?”

    “没有。”

    贾赦点点头,便也不计较了,继续研究他自己的事。反正人在尘世中,总要被尘世扰,比起思想上的超脱,贾赦更喜欢务实。

    宋奚无奈地笑了下,便兀自端茶自饮,也不去打扰贾赦。

    隔日,黑猪便回话告知贾赦,乌丞相身边的那名小厮常出入福德茶楼。

    “福德茶楼?”贾赦听着很耳熟,转即反应过来,“这不是邻家轩对面的那家茶楼?”

    “正是,三个月前易主了,而今由一位姓赵的人接手。这位赵掌柜可不好相处,我几番派人前往福德茶楼打听情况,都被他三言两语不动声色的给挡回来了。”黑猪接着便告知贾赦,具体情况没有查明,不过那小厮离开福德茶楼之后,他有看到一名带着黑纱冒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骑马去了。

    “你们没有跟踪?”贾赦问。

    “跟踪了,却也怪了,他比小的们这些乞丐更熟悉京城的路,在胡同里三拐两拐,小的们便找不见他的人了。属下无能!”黑猪抱歉道。

    黑纱男人。

    贾赦想起之前甄涉自杀,曾有人目击其死前见到过一名带着黑纱冒的男人,当时贾赦推测此人可能是曹兰或者贤妃的人。但偏偏在这么久之后,又有一位黑纱男人出现了。

    提到甄涉,贾赦便不得不想起当初他与曹兰合伙给他下药,意欲让他和北静王水溶苟合的事情。

    “老爷,小的来之前还得到一个消息,北静王回来了。”黑猪道。

    “呵,真是说曹操便曹操到。”贾赦问黑猪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劳烦守城的禁军开门,才进京。而今人在家里,一直什么响动,倒是让老王妃激动半宿没睡,一大早儿还抹泪,嘱咐水溶不要再走。”黑猪把他从北静王府得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贾赦让黑猪的人也把北静王盯紧,这种时候选择回来,在贾赦眼里都会被列入不正常之列。

    黑猪应承,表示他早料到老爷有此安排,已经提前派人盯住了北静王府。

    到次日傍晚的时候,监视北静王府的人便来回报,说是北静王这两天出门一趟,递了折子王宫里报告自己回来之后,便驱车去了城外,在淮南王坟前祭拜了一遭,之后回府,一直闭门在屋,不曾见过外人。

    “只他自己一人在屋?”贾赦细问道。

    黑猪点头,“没有要任何人伺候,说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北静王便转了性情,喜欢一个人在屋里带着,不要人伺候了。”

    “如此听起来,倒没什么异常。”贾赦叹一声,但为了以防意外,他还是让黑猪的人继续盯着。

    贾琏又来了,这次他带着贾琮一起,拜过贾赦之后,便传达贾母的意思,希望他能回去。

    “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了,一日比一日病重,说府里也没个人孝敬她,倒不如早些去了,去阴曹地府伺候国公爷去。”贾琏忧愁道,“我们这些小的劝慰也没用,连药都不肯吃。”

    贾赦没说话,打发贾琏回去。

    次日,便有黄远德递上的折子,弹劾贾赦气母生病,不孝不悌一事。因皇帝生病,并没有在太和殿见人,遂这折子是先递到了蔡飞屏的手里。蔡飞屏见状,立刻把折子压了下来,派人通知贾赦,令他好生处理这桩事,可别叫黄远德钻了空子。

    贾赦只简单回了个话给蔡飞屏,让他放心。

    蔡飞屏气得干脆直接来贾宅找贾赦:“什么叫我放心?黄远德在折子了说,你们贾家族人已经把你除名了,户籍册上也是如此,你已经不是贾家的人了。你可知道这件事被有心之人搞大,对你的仕途有多大的影响?而今情势,朝堂上可不能少了你!”

    “怪怪了,都说不能少了我,可偏偏瞧你们都是一致支持大皇子的。”贾赦蹙眉身世蔡飞屏,见他躲闪自己的目光,恍然道,“日期大皇子,倒叫我想起来了,从我回来到现在,便一眼都不曾见到过他。”

    这宫里他也没少去,户部也走过两回,但是不曾见过大皇子。

    “你这人,自己的是不着急,还提什么大皇子,我真真白为你操心。”蔡飞屏说罢,便气得要告辞。

    “客气什么,喝杯茶再走,”贾赦接着半开玩笑道,“你说大皇子会不会是故意躲着我?”

    蔡飞屏手一抖,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他把茶一口咽下去之后,便稀奇的打量贾赦,“你未免也太好笑了,他堂堂皇子,躲你做什么,不过是刚巧没碰见。”

    “也罢了,明天是大朝日,总会见到的。”贾赦道。

    蔡飞屏走后,贾母那里,贾赦依旧没有去看。这老太太一直很麻烦,若不跟她动真格的,便真以为他好欺负。这次,贾赦自要她狠狠肉疼一把,记住教训不会再犯。

    贾母年纪大了,因不服药,身子自然扛不住,病势加重。大夫诊脉之后,愁眉不展,警告贾琏等人,贾母若再如此倔强下去,要不了几日,便真有可能一命呜呼。

    贾琏王熙凤等帮忙来劝慰,王熙凤甚至卖惨起来,让老太太看在她坐月子不容易的份儿上,给她一个面子。贾母偏偏不听,是王熙凤抱来茂哥儿,她看着看着孩子欢喜是欢喜,但还是不吃药。

    贾母嘴硬道:“便是活够了才如此,用不着你们操心,都痛快散了。”

    众人都晓得老太太而今是跟大老爷较劲,几番劝贾母宽心,都不行,他们便也都愁苦。他们何尝不清楚,这荣国府如果真缺了大老爷,不日会树倒猢狲散。而今二老爷也走了,家里连个顶梁柱都没有,这件事真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贾琏咬牙道:“我再去求。”

    “老爷不愿意,你去求多少回又没用。老太太身份又在那儿,也不可能亲自动身。要不试试东府敬大伯?”王熙凤提议道。

    众人应和,表示贾珍的意见还是能过大老爷的耳。贾琏遂这动身,前往玄真观。到了地方,贾珍被玄真观园子里立的各式各样的镜子吸引了,欢喜不已,正谋算着一会儿见了敬大伯,他要两块回去做个玻璃屏风,要知道这玻璃屏风便是在荣府这么大的府邸,也是个难得的宝贝。不到有贵客来的时候,都不会搬出来用。

    轰地一声。

    贾琏只觉得地地动山摇,有几块玻璃应势被晃倒在地,摔个粉碎。贾琏还以为地动了,忙蹲在地上,一边可惜哪些碎了的玻璃,一边想这地动不知会多严重,会不会令京城的屋舍倒塌,再砸死一些人……

    静了片刻,贾琏发现之后刚刚那一声轰响之后,带来了轻微摇晃,之后再没有什么。贾琏确认之后,便起了身。这时候等在玄真观外的小厮也冲了进来,问贾赦怎么样。

    贾敬和卢明、付长安等人笑着从后山走回来,一进院看见院里站着这么多人,忙呵斥那些消息都退下,转而对端茶来的小童训斥。

    “早说了,费劲要之人,不许擅闯此观,你怎生不听吩咐。”

    贾琏忙拱手赔罪,表示刚刚出于意外,“因为发生地动,他们以为院里头有事才冲了进来。”

    贾敬眼见那些人去了,才小声对贾琏道:“不是什么地动,但你今日所见所闻却不许外穿出去。”

    贾敬脸上还有残留的喜悦,话毕便忍不住同付长安等人笑起来。尝试了这么久,他们终于研制出了稳定的□□,找到最正确的,能让□□发挥威力的配方。

    “你今天来找我可有要事?”

    贾琏随即说明来意,鞠躬请贾敬帮忙出面说情。

    “糊涂,这种事情哪是你我出面能解决的,要你家老太太服软才行,还得她表态。”

    “可老太太而今病重,下不得床了,如何能去他那里。”

    “倒是用不着她亲自去,却要做个保证,让她身边的能代她说话的人去行。”贾敬提议道。

    贾琏愣了下,忙谢过贾敬,又回家和王熙凤商量。王熙凤便找了李纨王夫人,三人一同叫来鸳鸯议定此事。鸳鸯便去温言劝慰贾母,让老太太为了这个家的以后退一步。

    贾母冷哼,“叫他滚吧,荣府败了如何,大家鱼死破也好!”

    “却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老仔细想想宝二爷以后,还有刚出生的茂哥儿,您可不忍心看他们以后无依无靠。”

    贾母闭上眼,掉了两行泪,却什么都不说。她做母亲的,到这地步,还有什么意思,便是一家子家破人亡,她的口也难在开了。要她去求自己的儿子,比死还难。

    “您也别怪奴婢多嘴,老太太以前说了不少伤大老爷的话。便是哪一句告他,要把他从族里除名,最重。任谁听了心都寒透了,这两年来,老爷对您可是一心一意的孝敬,从没亏待您和家里人什么,先前他不过是遭遇点麻烦了,便被族人一脚踢开,如何不难受,如何能解开心结?”

    “罢了,你去一趟,他愿回不回。”贾母冷哼一声,便喘不过起来,被丫鬟们锤了背,才好一些。

    一个时辰后,鸳鸯便回来了。贾母伸脖子希冀的往她身后看了看,却不见人,整个表情顿然垮下来,身子一抖,便闭了眼要晕过去。

    鸳鸯忙过去搀扶,掐老太太的人中,喊人快去请大夫。

    “倒不用请什么大夫了,老爷叫了高御医来,说老太太这病便是不吃药,施针也能好。”王熙凤笑着进门。

    贾母迷迷糊糊听到了这话,便渐渐睁了眼,伸手示意王熙凤,让她在重复一遍。王熙凤便笑着又说一遍。贾母方渐渐清醒起来,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高兴地恭喜贾母。贾母却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叹道:“这事儿是他做儿子应尽的本分,有什么稀奇。”但说完这话之后,贾母的脸便放松了不少,转而询问的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怔了下,晓得贾母是在问大老爷怎么没回来。

    “本是要回来的,谁知半路被敬大老爷叫走了,听说是有事要急着面圣的。”王熙凤接着猜测,“可能又是一桩立功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大鱼爆发了,大、肥、章!你们的营养液呢,

    投喂的不给力啊嗷嗷啊,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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