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方文皱眉看着王忠,在王忠粗壮的有右臂上,穿刺一根箭羽。.org
王忠咧嘴一笑,接过士兵递过来白布擦拭大剑后,咬牙将箭羽拔了出来。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射出,随后军医模样的人过来处理,撒上药粉包裹好。
“这帮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你!”徐玉凤担忧的问道。
方文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好事。沙洲之行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恐怕别有蹊跷。”
一时之间方文也没有头绪,但不难看出,劫匪在阻止他,不想让他进入沙洲。
“没事,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牧麟在旁嘿嘿一笑,嬉皮笑脸下隐藏着坚定。他们早就达成共识,无论自己怎样,都要保护方文周全。
“屁,有曹将军与诸多将士,我用得着你们!”方文冷冷的瞪牧麟一眼。后者悻悻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曹千瑜老脸通红,整场战斗压根没他啥事,被方文这么说让他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心中又是一凛。眼前几个嬉皮笑脸的人,不得不让他重视,他从未见过这样锋利的人。
“曹将军通知下去,让诸位兄弟辛苦些,赶到沙州再停下歇息。此处地形不利,我怕敌人卷土重来。”方文四下扫视一翻,还是决定进城。
“卑职遵命!”
曹千瑜大手一挥,队伍变阵,重新向前行驶。又过了一个时辰,靠近沙州城门,众人心中压了石头一样沉闷。
没有宏伟的城门,没有高耸的城墙,没有往来的人群,什么都没有。破败的小土墙仅有一人高,围拢并不大的沙州城。土墙上开着口子,应当是破败造成的,被稍稍修改成了入口。城中没有人气,听不到声音,连人影都看不到。一片死寂,让人觉得这是一座死城。
方文跳下马车,看着城中发呆。这样一座破败城池,真的有千余人?
“大人,我们是不是....”曹千瑜上前,话说到一半就被方文打断。
“你们去刺史府中修整歇息,我去看看。”
这座城给方文很不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安静的有些过分。如果每天都这样荒无人烟,城中百姓怎么生存下来的?
徐玉凤上前一步,到曹千瑜面前:“曹大人只管放心,我与兄弟们跟上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多谢!”曹千瑜道了声谢,方文有着群杀神护着,他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凌尘和萧成风相识一笑,走到方文身边。胖子也费力的跟上来,往衣服里装了一把钱。
“公子,那我...”王忠摸着脑袋傻笑,他很想跟着方文,又怕暴露方文行踪。
沉吟一番,方文道:“你也回刺史府中歇着,小心伤口,让大夫好生治疗。”
王忠咧嘴一笑,头。
随后他们兵分两路,方文带着人离开。
沙州城不算大,约莫只有帝京的十分之一,可即便这样,在稀少的人口下,也显得空旷无虞。房屋皆是低矮土房,大风刮过能卷起一层细土。更有一些木质房子咯吱作响,声音让人牙酸。
走了一会,大概到了城中心,方文终于看到了第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靠在土墙根晒太阳,身上已不能用脏来形容,隔着老远能闻到酸臭味,衣衫少说三个月没换洗。
踌躇一番,方文下定决心似得走过去。
“这位兄台,敢问这里可是沙州?”方文对男子躬身行礼。男子眼皮一抬,似是因为见到外来人惊讶,然后慌张的闭上眼睛。
方文微微一怔,再次高声问了一遍,男子还是没理他。
凌尘对着方文微微摇头,后者会意,几人一同离开。
“怎么回事,这人是聋子还是哑巴?”李廷凑上来问道。
“都不是。”方文说道:“他似乎很害怕生人,不敢和我答话。我们找别人问问。”
走了一段距离,终于又见了一个人。与先前那个并无区别,同样的邋遢,头上跳蚤跳的欢快。
方文上前询问,他同样不作答。多问几遍甚至遭到了对方的驱赶,这让方文大为惊异。而随后见到的几人,竟与他们别无二致。
很诡异的状况,里外透着邪性,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办?”凌尘也皱起眉头,“早就听闻沙州地处偏远无人问津,滋生偏僻光怪之境,却不想这里的人也透着古怪。”
萧成风苦笑道:“事情果真没有这么简单,陛下派方文前来不仅是重建沙州,怕也存了治理这里的心思。”
徐玉凤用身体碰了碰方文,示意某个方向。方文疑惑的望去,看到一个满身黄土的小女孩正看着自己。小女孩怯生生缩在土墙后面,只露出半张面黄肌瘦的脸。幽深漆黑的瞳孔倒影方文的影子,满是好奇。
方文看向她的时候,小女孩害怕的缩回去,可没一会又露出脑袋,饶有兴趣的和方文对视着。
方文微微一笑,笑容极为温和,“敢问这里可是沙州?”
女孩愣了很大一会,神情非常犹豫。半响之后才下定决心,歪着脑袋头。
“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为何我一路走来,见不到人?”方文柔声问道。
小女孩嗫嚅一阵,似乎在想要不要跟方文说。没等她犹豫出结果,她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逃开。
徐玉凤本想去追,却被方文拦住,“不用追,追上也没用。”
“那咋办,就这一个能听懂话的还放跑,从那弄消息去。”
“急什么?”方文目光不善的看了徐玉凤一眼,然后道:“先回刺史府,明日将士兵们全派出去查找。偌大沙州该有千余人才是,为何只见到十几个,其他人莫非被吃了!”
几人纷纷头,有兵马相助的确要方便许多。
绕了大半个圈子,两个时辰后一行人才走到刺史府。一排像模像样的石头房子,足有十余个,最前方一个稍微高大些,挂着粗制滥造的木质牌匾,字迹早已经模糊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