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你们选择的这个策略是一个最稳妥的策略。”荆风的话语不无讥讽,“比起空相大师的敢做敢为,现在天相寺可差得远了。”
圆明不为所动,“荆少侠,我知道你心有不满,可是你看看天相寺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心无力。”
荆风不了解情况,南宫穆武却心知肚明,经历了空相废功,空色叛寺,天相寺在声望上低到了极,虽然世道不太平,很多家庭将孩子送至寺庙以图生计,但是多是送往法源、广宁等大寺,天相寺可谓是王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荆风在进来的路上也注意到天相寺人丁调敝,听了圆明的话,也不由得长叹一声,不再多。
次日,在拜祭过空闻禅师的灵位之后,南宫穆武和荆风便动身返回青云城,天相寺求助无果,两人一路心中有些气馁。有空色坐镇,再加上海鲨帮占据地理优势,即便能够调来云州兵马,想要剿灭海鲨帮,解救铁益也是不容易。
但是先如今该如何对敌空色,两人一筹莫展。
掌灯时分,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前方有个店!”
荆风眼见,引着南宫穆武冲了过去。
砰!
荆风猛地推开店门,带着一阵凉意冲了进去。
“店家,先来一坛好酒暖暖身子。”荆风大声道。话音未落,便觉得店内气氛有些不对,冷得骇人。
荆风摘下斗笠,定睛一看,只见店虽,坐得却很满当。
左手边坐着四个大汉,占据着一张大桌的四边,正在呼哧呼哧地吃面,右侧靠门一侧有两个黄色面皮的中年人,两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喝茶。右侧最里面坐着六个人,有老有少,看样子是镖局的镖客。几个人低着头,默默吃着饭。
荆风扫视一圈,只有左边还有个桌子,便当先坐下。
“店家,上酒。”
店主早已吓得胆战心惊,他虽是个村野之人,却也晓得今天会有一场恶战,但是看荆风的样子又不像恶人,这才壮着胆子过来。
“两位少侠想吃些什么?”荆风一身劲装,南宫穆武也是世家公子的打扮,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外出的门派弟子。
“店家,上些热酒热菜,我们急着敢路。”南宫穆武很少在这种山野店吃饭,看了看瓷碗上的茶垢不,微微皱了皱眉。
荆风拿起瓷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一松,瓷碗掉在地上摔碎,发出一声脆响。
仿佛是掉在池塘中的一粒石子,惊起无数涟漪。只听锵啷啷一阵腰刀出鞘的声音,四个大汉同时起身,抽出腰刀,有的恶狠狠地盯着屋角的六个镖客,有的则死死盯着荆风。里面的六个镖客同样抽出腰刀,紧张地盯着四个大汉,两个黄脸剑客,还有荆风和南宫穆武。
反道是那两个黄脸剑客冷静许多,依旧沉默喝茶。
荆风一笑,拈起一个碎瓷片,“店家,刚才一时手滑,真是抱歉。喏,赔给你。”罢,荆风一仰手,一锭银子飞去,稳稳落在柜台上。
店家赔了一个笑脸,“不过一个瓷碗,值不得许多钱,少侠您太客气了。”
荆风笑道:“除了碗钱饭钱,多余的便赏给你吧。“
店家千呼万谢,急忙端上酒菜。
外面雨越下越大,荆风和南宫穆武两人慢慢喝酒吃饭,看样子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再过了一会儿,那四个大汉满头是汗,好似忍不下去了。一个刀疤脸大汉站起身,一拍桌子,大声吼道:“黄老二,黄老三,今天这趟货我们岭南四虎要定了,奉劝你们别趟这水!”
偏瘦的黄脸汉子喝下一口茶,冷冷一笑,“铜虎,你们四兄弟中你行老三,做不了主,还是乖乖坐下的好。”
岭南四虎身上的衣衫虽然一致,但大臂上分别束着不同颜色的布带,方才发言的铜虎扎着紫红布带,另外三人各扎着金黄色,银白色和暗黑色的布带。
黄脸汉子话完毕,那个扎着金黄布带的大汉站起身,拱拱手,道:“黄二哥,我们岭南四虎向来敬重阮氏三雄的威名,不过此处已是我们的地盘,两位到这里插一脚,恐怕会招道上的弟兄非议。”
偏瘦的那个“黄二哥”嘿嘿一笑,“这次的货非同可,道上不少人都盯着,我们也不是非要和你们争个高下,只是这财物有能者得之,强不到的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着,荆风和南宫穆武已经渐渐明白,看来他们已经无意中牵扯进两拨盗匪的争斗中,而所争夺之物,无疑正是六个镖客押的那两口箱子。
这两拨人也都不是易与之辈,岭南四虎,阮氏三雄,都是横行一方的大盗。
岭南四虎,金银铜铁,从胳膊上扎着布带的颜色便能分辨得出,而阮氏三雄今日却只来了两位,那个老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现身。
荆风和南宫穆武不知道原因,那金虎显然知道,但见他嘴角掠过一丝狞笑,对着阮氏双雄道:“阮二哥,阮三哥,做人不要太贪,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阮老大就是榜样。”
阮氏双雄好像同时被踩到尾巴一般,噌得跳了起来,桌上长剑亦落入掌中,锵啷一声出鞘,直直刺向金虎。
“狗日的阮老二,阮老三,你们终于动手了!”铜虎脾气最爆,大吼一声,腰刀猛地朝着离得最近的阮老三当头劈下!
阮老三掌中长剑幻出一团豪光,不仅架住了铜虎的攻击,竟如同银蛇一般,沿着铜虎的长刀削向手臂,攻势极为诡异刁钻。
“着!”身侧铁虎挺刀来助,一招横斩劈向阮老三的腹。阮老三没办法,只得收招后退。另一旁阮老二在金虎银虎的攻击下同样没有沾得好处,收剑退后。
金虎横着长刀,狞笑道:“阮老二,阮老三,若是你们三人到齐,不定我们还会掂量掂量,但今天只有你们两人,该掂量的应该是你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