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鹞子邪坟
张月给老刘倒了一杯热茶,老刘将茶碗捧在手心,看着从茶碗里升起的缭缭热气,老刘再次陷入过去十年之久却恍如昨天发生的深刻记忆:
前几次进山,我们完迷了路,不管怎么做标记,始终呈圆形带着我们转圈子,六个人的队伍,为了防止走丢掉队,我们用一条绳子将各自拴住,排成一列在迷雾中穿行,雾气很浓,我们就像被一大团浓烟笼罩着,短短六人的间隔,队伍最后的人都看不见最前面的那个人。rg
雾气太重,容易迷惑人的眼睛。
尘埃太重,容易蒙蔽人的心。
后来,我们强行深入山脉,不按标记和规律往山里走,刚开始还耐心的寻找办法,但都不管用,我们依旧是来来回回的兜圈子,就像四周的树部在以我们为中心移动一样,后来,白茫茫的视野让我们感到迷茫、感到绝望,看不到出路,甚至找不回原路的处境让我们染上的疯狂。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是村里一个老中医采药回来是发现了我们,这才将我们带了出来。
这山里啊,有山神,守护着大山里面的西,如果你们对山神不敬,或者想窥探大山深处的秘密,山神就会给你们开这样的玩笑,不让你们进山。
老中医一路絮絮叨叨的,但我们经过先前迷雾里的洗礼后,也不嫌他啰嗦,反而觉得特别亲切。途中,我们服老中医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进山,老中医回头将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想,点了点头。
回到村子后,我们想上面汇报了我们的情况,上面哪会相信,但同意给我们补给和仪器装备,我们在村子里呆了两天,等待器械和补给到了,我们叫上老中医,又一次进入了那片雾隐,这就是我们第五次进山……
这次很顺利,可能是因为我们带了一些先进的标识与测量仪器,也可能是因为有老中医在进山时扣的三个头,是我们得到了山神的许可,总之,我们进入了雾隐,里面是松树林,地面铺满了松叶,很滑很潮湿,浓雾阻挡了大部分眼光,四周十分昏暗,再加上能见度十分低,穿行在雾隐中,我们都感觉有些阴森。
走了半个时辰,我们一边测绘记录,一边拿着铁锤在石壁上敲敲打打,进程十分缓慢,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前面的老中医不知从哪儿折了些棕叶,一大把棕叶合在一起,就像一把大蒲扇,在老中医手中呼哧呼哧的扇动,将前面浓厚的雾气扇开了一些,视野开阔了不少,借着这个当儿,老中医眯着眼睛朝前看去,眉头不由的一皱。
几乎在老中医将雾气扇开的同一时间,马建军手中的金属探测器上的红灯骤然闪了几闪,微弱的红芒在昏暗的雾气中分外显眼。
“组长,有情况!”终于有情况了,五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吕昊。
吕昊面色一喜:“有发现!有发现!就那个向,还请老先生带我们去那边看个究竟。”
就在我们所有人看向老中医是,才发现老中医面色有些为难。
“这……这……”老中医趁着雾气还没完聚拢,又仔细瞅了两眼,这才扭头对我们道:“这前面去不得,前面就是鹞子坟,去不得!去不得!”
鹞子坟?众人疑惑。
“对,鹞子坟,去不得,那地邪性!”老中医面露难色。
所谓鹞子,就是一种型猛禽,名叫雀鹰,谁会专门给鹞子修坟?
是山神,鹞子是山里的守护着,这片山脉里每当有鹞子濒死的时候就会拼尽力飞到鹞子坟,一头撞死在那边的山壁上,后来有人细心的人发现,不光是鹞子,所有鸟类濒死时都会飞到鹞子坟,把鹞子坟作为最终的归宿。老中医看着前的雾气,沉吟道。
“也就是……这里所有的鸟类都选择去鹞子坟死亡!”王天琦一脸的不可思议。
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由远到近一阵扑腾声响起,一片黑压压的西还仿佛要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摇摇晃晃的朝鹞子坟向飞了过去,几分钟后,随着一阵凄厉的鸟鸣,使得迷雾中就神秘的鹞子坟再添了浓浓的森然!
我和天琦面面相觑,看着前的迷雾,拿不定主意。
“组长,咱们还过去吗?”马建军看了看手里的探测器,有看了看一旁的吕昊。
吕昊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拿定了主意:“事出蹊跷必有因,这雾隐的缘由恐怕就在这鹞子坟里,就算不是根原因,也有一定的联系。”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进去了?”矮个卫建插嘴了句不咸不淡的废话。
“嗯,咱们代表的是国家地质勘探队,要相信科,别老想这那些不切实际的鬼谈,而且,既然组织交给我们勘探任务,我们就不能因为这个地不同寻常而退缩,那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也是对作为一名国家勘探队员的自己的不负责!”
完。,他又转头对老中医:“老先生,就麻烦您带我们去鹞子坟看看,我们要相信科,我们来这里就是考察这片山脉的异常现象的,只有您带我们进去考察,我们做好记录,才能还老百姓一个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这……”老中医脸上的难色从碰到鹞子坟起就没消散过。
“现在也只有您对这里熟悉,也只有您能够帮到我们了,我代表我们勘探组感谢您!”吕昊一脸真诚的看着老中医,深深的鞠了一躬。
“唉,罢了罢了……”老中医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棕叶扇往前开路。我们心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但组长执意要进鹞子坟探个究竟,我们还能怎样?
“前面翻过一个山沟往下走,就进入鹞子坟的范围了,进入鹞子坟的范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大伙儿都长点心,打起神,可千万别走丢了,在这里面走丢了可不是闹着玩儿,那是会丢命的!”老中医连连嘱咐道。
我们哪儿敢懈怠,一个个打起神猛点头。一双眼睛就像挺机关枪,不停往四周扫视,留意着身边的一举一动。
往前走,雾气重,我们的衣服都有些湿润,,四周的林子很野,是老松,近处的泛着冰冷的青绿色,稍远处就是一片铁青,松针长在老枝上,鬼爪子死的,咋一看去,就像一棵棵扭曲的鬼树!
翻过前面的一个山沟,能见度已经不足四米,用绳子套住我们所有人虽然可以防止走散,但却限制了行动,施展不开手脚,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们也没那么拘束,一个拉着一个缓缓前行着,最前面是老中医,后面依次是吕昊、马建军、卫建、王天琦、我还有赵松。
那是我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感觉天琦的手冰凉冰凉的,微微发着抖。我不由紧了紧她的手,将掌心仅存的一丝温暖传递出去,那一刻,她在我眼中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前面突然停住了,我一不留神险些撞在天琦身上。
疑惑间,就听见前面隐隐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很缓慢,很沉重,仿若有千钧之力,接着,我们便看到浓雾之中透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有些奇怪,从轮廓看出,那影子的主人长着两个头,四只手臂!
那还能叫人吗?!
我的心紧了紧,天琦的手又开始哆嗦了,我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前面那愈来愈近的诡异身影上。
终于,那道身影从浓雾里挤了出来,这时我们才松了一口气,那是一个老婆婆,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老妇人背着孩子一步步往我们走来,脸上十分平静,或者,根就没有任何表情,她仿佛根就没看到我们,但她的步伐很是沉重,每一步都踏进了我们心头,让我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感。
“山上山下都是过,不知你是哪客?”老中医盯着那老妇人沉声问道。
来也怪,老中医这话一出口,老妇人脚步猛然一顿,背上的孩子也猛地睁开了眼睛,众人骇然,那孩子眼睛里一片死白,竟没有眼珠!
“客是山上客,人是寨中人。”老妇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听得让人发毛,完后,她依旧埋着头往前走,背上的孩子也重新闭上了灰白的眼睛。
直到老妇人从我们身边完经过后,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才慢慢消失,我们心里一阵后怕,但好奇心又驱使我们回头看,当我们回过头时,那老妇人已经踪影无,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老中医喃喃:“客是山上客,人是寨中人……”
反复念叨了几遍,他的脸上刷的一下白了,一字一顿的道:“犀——牛——鬼——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