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瞳孔都是猛地一缩,老刘反手从他那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符菉,照着我肩膀的的手印就拍了上去,我只听呲啦一声轻微响动,朦胧间一阵黑气升腾,颇有几分邪异!
“没什么大碍,这附近估计有我们看不见的存在。”老刘眯着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沉声道。
“咱们得抓紧时间下到树底去,留在这青铜树上我们受到的限制太大,过于被动。”张一二当时就根据我们如今的状况做出了最恰当的分析。
于是,我们顺着登山绳就往下滑,连接着接了三次接登山绳,加上最开始的那一根,算下来我们已经下降了四十来米,下面依旧黑蒙蒙一片,但已经隐隐能够看见一大片轮廓,我们这才发现,我们四周是弥漫的黑雾,也就是这黑雾,将我们的光线极大程度的吸收掉了,这才造成我们对空间的感知度的下降,形成这片空间没有尽头的错觉。
当第五根登山绳快要见底的时候,我的脚终于落地了,在脚掌接触到熟悉的地面时,我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举着手电四处一打量,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是个断层平台,约莫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地面是黑色的岩石,仿佛和那墨色青铜树是一种材质,地面上整体非常平整,但是却布满了交错的凹槽,那些凹槽就像电路板上的电路元件一样,纠结错杂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图案,一直延伸到平台的边缘,那里,是平台的断层,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断崖,下面有许多黑色的轮廓,由于光线昏暗,不只到底是何物。
“这地面上的沟沟壑壑有些门道。”我拖着下巴举目往脚下的地面看去,脑子里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总少了些西,捕捉不住。
大伙儿也都在四下查看我们所处的这个断层平台,似乎除了那个古怪的巨树之外便再无他物,于是,我们就地休息修整。
我们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依稀算下来,怕是不下一晚,一路上跟着老刘他们疲于奔命,现在一坐下来,身体就跟灌了铅似的,疲惫像一**不退的潮水将我慢慢侵蚀……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恍然惊醒,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四周静悄悄的,但在我的感知中,我感受到了在我面前正伏着一个人,从那人身上那隐隐散发的烟草味道我知道他是老刘。
老刘身上总带着一袋烟,和弯弯的跟有些驼背的他一样的老烟枪。他的烟草有些特殊,跟普通烟草的味道有些不一样,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上来,所以我觉得,面前这人就是老刘。
“老刘?其他人呢?都去哪儿了?”我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睡意也消了个七七八八,忙压低声音冲面前的黑影问到。
谁知,刚问一半,便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紧接着,老刘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别话,情况有变!”
我点点头示意老刘放手,旋即,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四周的空间并不是完黑暗的,不然也看不见老刘的大致轮廓,那么……光源呢?
我打远处一看,只见断层平台下面,隐隐约约有光亮弥漫过来。
“其他人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咽了口唾沫沉声问道。
“下面出状况了,大伙儿修整时,张家的人在放哨,同时派了两个伙计下去探查情况,结果那两人去了就没回来,于是张家姐妹又派了两人下去,两人一下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信,就在张家姐妹打算将人部叫醒保持警惕时,下面突然有了亮光,鬼手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二话不就冲了下去,张家的人也跟着就就下去了,这不,就剩我把你叫醒,准备带带着你跟下去嘛。”
“那咱们赶紧跟下去,跟着大部队走也好有个照应。”我起身将枕在头下的背包背好,着老刘半匍匐着就要往边缘亮光处爬。
地上密密麻麻的凹槽硌得人骨头都快碎了,我一边匍匐前进着,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些感觉,感觉地面上这些凹槽很想一件什么西,或者和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某一件西十分类似,但到底是什么,却在我脑袋里卡着不出来,就想蒙了层窗户纸,想捅破却总差那么一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寻思着就问老刘:“我老刘,你有没有觉得这地面上的凹槽跟我们平常见到的某一样西特别的像?”
老刘就在我旁边跟我一样往前面的断层边缘爬,经我这么一问,想了想道:
“想什么?你子想到了什么?”
“血槽!”
我突然就灵光一闪,脑子里蒙着的那层窗户纸一下午被我捅破了!
“就是匕首中间的凹槽,那叫血槽,刀子插进肉里,血就会从凹槽里面流出来!”
我怕老刘没理解到,又解释了一遍。
“你子这不废话,老子不知道血槽是干啥的?”老刘吹胡子瞪眼儿的跟我道,完后整个人懵了一下,我也和老刘一样,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两人猛地一对视,都明白了对在想什么!
如果真如我所料,地面上的凹槽就是血槽,那着血槽可就太多了,密密麻麻都快连成了,这叫排水沟还差不多,血槽?那得当多少血出来才能将这些血槽灌满?!
就在我俩为心中所想震惊的时候,老刘却是立马回过神来,仰头向头顶看去,神色凝重。
我年纪比老刘,到反应却是比老刘慢,当老刘这一系列反应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完后,我只觉头顶有一股风迎面而来!
我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妙,有西从上面直奔我来了!而我已经来不及躲闪!
时迟那时快,就在头顶风声将至的前一秒,我感到一只手臂将我往旁边拉了过去,那只手干枯却有力!那是老刘!
我身体猛地往老刘那边靠过去,几乎是刚刚靠近老刘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上风声大作,一个黑乎乎的西擦着我的后背从我身上掠过,而后,“嘭”地一声正好落在我刚才所在的位置!
“那是什么西?是人是鬼,活的还是死的?”我刚想问出,老刘直接打断了我,同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站起,然后一把把我也拽了起来,道:“赶紧走,上面还有西往下落!”
完便朝着一个向蹿了出去。
我一时有些发懵,但下意识地和老刘一起跑,直觉告诉我老刘的判断是正确的,而后的事实也告诉了验证了我的行为是正确的。
我们七拐八绕,每次头顶都有呼呼的风声,来来回回多遇上几次,我也了解了几分其中规律。
那下落的西份量不轻,当距离我们上不是太近的时候,就可以从头顶微弱的空气流动判断出来,当风声以至,就什么都迟了。
四周“嘭嘭嘭嘭”响了六声后,恢复了刚开始的寂静,整个平台如一个空旷的广场,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真个空间鬼气森森,倒是那从上无尽黑暗中落下的六个西,分在的醒目。
那是六个人,不知为何从上面的青铜巨树上掉了下来,鲜血迸射,仿佛绽开的六朵妖艳血花。
“他们是什么人?”我慢慢上前查看,见无一不是陌生面孔,惊声问道。
老刘仔细打量着地上六个人,皱了皱眉,也不顾恶心,弯腰就去解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
噗嗤一声,那人的衣服粘着浓稠的血液被扒拉开,一股浓烈到了极点的血腥味儿弥漫而出,让人几欲作呕,只见那人衣服里面的躯体血肉模糊,竟然被生生剥去了皮肤,只剩下猩红的肌肉组织,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竟像是被人用匕首凌迟了一般!
老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咬牙,将那尸体的上衣完扒拉了下来,目光在其躯体上扫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结果可想而知,尸体连皮肤都被剥离了,在他身上能找出什么。
出于好奇,我还是问老刘他在找什么,老刘没有回答我,自顾自地埋头找了会儿,转身将其它五具尸体一一检查,一番折腾,最终我们发现,这六具尸体死法如出一辙,身伤口,皮肤组织完背剥离。
老刘在裤腿上擦去满手的血迹,深深地看了四周那六具尸体一眼,道:“吴,咱们必须赶快下去与鬼手他们汇合,这里已经不安了。”
完,他顿了顿,黑暗中他的耳朵似乎动了动,下一刻,他猛然抬头,也不知是看的青铜树枝还是更远处的黑暗。
就在我想有所行动,往断层下面有光亮的地走时,老刘喃喃地道:
“还有第三批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