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回过神,看了看面具,又将目光转向白芷,表情极为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面具表情瞬间变凝固在了脸上,白芷原本微红的俏脸此刻变的煞白,此刻的她已不知如何是好。
她都已经说出了那种话,对方怎么可以当面拒绝?!难道一直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白芷越想越是心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但却不敢落下,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痛?!因为拒绝?还是因为羞愤?恐怕是另有原因。
“没……关系……其实我只是不想我们都被困在这……”
白芷慌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知所措的样子同样让人心碎。
林雨心生不忍,暗骂自己“伪君子”,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要想收回可就难了……
“你……!你……简直要气死老夫了!啊啊啊!”
面具现在可以说是气的七窍生烟,从一开始就他便极力撮合二人,至于原因并不是说二人有多么般配,事实上林雨和白芷一点都不般配!就算如此他也要不惜设计良久给二人营造会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二人的结合可以让林雨少走许多弯路,对二人都有天大的好处!
林雨能够走的越远,他面具才有其存在的价值,甚至说不定能够完成那个心愿的……
“老夫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我之间便再无关系!大不了再等个几万年罢了!”
面具撂下一句狠话身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雨有些惊讶,面具平时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说出这种离开的话,他能听出,对方的那句话绝不是在开玩笑,而他只能叹息一声,看向仍然不知所措的白芷。
“白姑娘……”
“阿……”
白芷刚刚根本就没将二人的话听在耳中,生平第一次受到这种“打击”,早已让她精神错乱了,再看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之时,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只能别过身去,扬起脸,或许这样能让她显的高傲一些,也不至于让别人看到她眼眶中的晶莹。
林雨再难忍受心中的愧疚,竟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伸小心的擦汗了对方眼角的泪水,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仙颜,仿佛捧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白芷身体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躲闪,恨她胸口中跳出的幸福感。
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刚刚那样侮辱了自己她还要选择原谅?!为什么她就恨不起来反而还要如此下贱的任对方摆布?
族中的长辈总是在她耳边说爱情的力量是唯一能够抵抗人的私心的,她却总是嗤之以鼻,现在她总算体会到了,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不管那人怎样对你,你总会选择原谅!
可是爱一个人为什么要那样痛苦?!她不明白的是,痛苦本身就是幸福的变形,爱之深,恨之切,情至深处,再回眸,又是一副好风光……
白芷缓缓闭上眼睛,握着脸颊上滚烫的,生怕这一刻的美好下一刻会烟消云散。
林雨动容,对方将所有情感都写在了脸上,他又怎么忍心将放下,他林雨有何德何能能受如此佳人青睐?!可是心中令一个面孔却早有了一席之地,他又怎能辜负?!
“白……”
“嘘……别说话……这一刻要是永远那该多好……”
白芷说着,竟主动伸抱住林雨,如此大胆的行为让林雨着实下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之后,他才明白怀中的分量,那是他一生都还不起的债!
林雨轻轻的搂住对方,闻着鼻尖的香气,心情突然变得开朗起来,或许他不应该隐瞒什么,有些话总有一天要挑破的。
“白姑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林雨轻轻推开怀中的白芷,一脸郑重的说道。
白芷有些失望,却没之前那般伤感,因为在她心中已然做出决定。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白芷擦了擦眼睛,对上林雨的目光。
林雨突然发现对方变了,但具体哪里变了他却说不出,就好像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了一位贤妻良母……
“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人……”
“嗯,我知道……”
尽管白芷隐藏的很好,但林雨还是发现对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
林雨明知故问。
“嗯,我知道……”
白芷表情有些失落,下意识的低下了额头。
其实她早该想到林雨心中另有其人,毕竟从一开始她就跟随于他,他与慕容仙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那是一种让人羡慕的缘分,又是一种让人恐惧的等待,二人的一切看似命中注定却都是未知数,不知二人再见之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林雨将对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叹了口气说道:
“我与仙儿青梅竹马,她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又怎能拖累于她,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我绝不会回去见她!”
林雨说道此处沉默片刻,白芷脸上又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慕容仙成为对方心中的那人,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好过近在咫尺的痛楚。
“呵呵,仙儿妹妹确实是个好姑娘,我若是公子也会喜欢她的……”
白芷话中有些自嘲的意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比下去,当然,她也从未有过这种对此的期待。
林雨没有刻意的去安慰对方,自顾自的说道:
“我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只会爱仙儿一人,可惜……”
“可惜什么……?!”
白芷目光中突然多出一丝希望的色彩,神经也变得有些敏感。
多么可怜的婆娑圣女,本是高高在上的人间仙子,竟会堕入爱情的无尽深渊,爱一旦承认了,便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像她这种既单纯又高冷的人,一旦认定,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林雨目光变得异常柔和,眼中的爱意再难有丝毫掩饰,如果注定要辜负一人,那便珍惜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