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见林雨低头不语,目光露出些许回忆之色,道: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去过婆娑族,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
林雨总算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泪滴之上。
“我在婆娑族中找到了我的第一位主人,她跟你一样拥有五灵根的天赋却被其他人当成了废柴,但你要比他幸福的多,身为婆娑族的一员,她肩负的使命不允许她有这样的体质,婆娑族中更不会允许这样的废柴体质出现……”
“所以她一出生便被整个族人所唾弃,认为她是上天对婆娑族的惩罚,甚至连她的父母都将她遗弃,但出于佛家那种虚伪的善良底线,他们并没有将她赶出族群,而是将其关养在一处禁地之中,不得与任何人接触,更不让任何人接触她,任她自生自灭,直到她在禁地中找到了我!”
面具说道此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我不知我为何会出现在那处禁地,更不知我苏醒之前发生的事,最重要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当我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世上最美的事物,没有之一!”
面具眼神修逐渐得迷离,林雨盯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具,难道身为器灵的他会对人产生感情?!
面具仍旧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之中,自言自语道:
“她那么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让人不敢亵渎,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跟随她,哪怕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是一种美好!”
“可是我脑海中一直有一个使命催促着我,鞭策着我,那就是找到一位合适之人让他修炼“炼神”,那种难以反抗的抑制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可我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她的脸,我生怕没有了那种吸引力我会不受控制的离开,你懂不懂那种选择的痛苦?你肯定不懂!”
面具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看向林雨的目光中似有两团火焰闪烁,却在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好上天待我不薄!我发现我面前的那名女子就是我要找的人,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我毫不犹豫的认她为主,更让我高兴的是她竟然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因此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花有容!”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是自己取的,意思是“弃花有容”,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会如此乐观,我更加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因此更恨那些将其关在“笼子里”的伪君子!甚至恨上了整个婆娑族!她跟我说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出去看一看,因此我便将我所有的东西倾囊相授,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凭自己的本事逃离那个牢笼!”
面具眼神闪烁,继续道:
“她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没有之一!不管我教她什么她都是一学就会,而且进步神速,就连“炼神”也不列外,但我开始怕了,怕她不再需要我,因此我开始放慢了教她的速度,直到有一天她跟我说了一句话,也是这句话让我有了生平最难忘的一刻和以后最痛苦的时光!”
“是哪句话?!”
林雨不由自主的问道。
面具叹息一声道:
“她说她想见见真实的我,有血有肉的我!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我清楚的知道我根本不属于一个“人”,甚至不属于一个灵魂!就在我万分痛苦之时她却给了我一个希望,她说在婆娑族的另一处禁地藏着一本书,只要练成书上的内容便可化实为虚,化虚为实,能让任何虚幻的事物拥有实体甚至肉体!”
林雨听到此处表情动容,原来面具早就接触过婆娑禁术,难怪他会对此术如此了解!
面具没有停下,继续道:
“我从来就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假,在她说出那禁术的秘密之时,我心中便有了决定––一定要得到那本禁术!事实上这也是她说出这个秘密的原因……”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历千辛万苦和我二人的筹划下,我终于得到了那本禁术并将其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果然不同于别人,在我眼中都犹如天书的婆娑禁术她却是一点就通,好像她天生就有这种能力,不出十年便将那本禁术炼至小成,此时我才发现那本禁术的弊端,她身上的怨气积越多,性格也因此大变,本来从不动怒的她竟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发火……”
面具表情有些痛苦。
“我开始后悔替她偷来那本邪书,可事已至此,我说再多也只是徒劳,我曾劝她不要再修炼此术,可她非但不听,更以让我离开想要挟,早已情根深种的我又岂会离开她?而且在我心中还对她当初的那句话有所期待,她开始疯狂的修炼,甚至连“炼神”都抛到一旁,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终于有一日她拉着我的手说她成功了,随后我便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真实感,我真的感觉到了……有色彩的天空,凉爽的微风,还有手上的温热,那一刻我不受控制的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躲闪,我们就这样发生了关系……”
面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林雨摇了摇头,他知道,事情并没有对方说的那么简单。
果然,面具表情一变,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是真实只存在了半天的时间我便恢复原样,原来婆娑禁术所谓的化虚为实并不是永远的存在,它根据修炼者的自身会有时间限制,凭她的能力要想将我永远变为实体简直是痴人说梦,对于死物还好说,尤其是像我这样有灵智的“东西”在变为实体之时都会受到天地法则强烈的阻碍,从而会被慢慢排除在外变为原来的模样。”
林雨听完没有太大反应,这种结果可以说在他的预料之中,能将虚的东西转化为实物恐怕就连真仙也难以做到,又岂是一本术法可以做到的,能转化片刻便已实属逆天了,这天地的法则又岂容别人来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