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三人无法接受的是,执法二处的队伍,竟要从三人麾下各抽一部分组建。
原来,巡捕司警备力量,计有执法总队,警备总队,十二只大队,前两者,皆为高君莫直接掌控,占据了广安城警备力量的绝对主力。
而十二只大队,则分归齐、宋、李三人,分巡三大片区。齐培林,统摄第一至第四大队,宋培林率领第五至第大队,李中书掌管第九至第十二大队。
每人麾下,皆是排名最前的大队,最为得力。
如今倒好,三人没捞着执法二处的主事,麾下的武力,还被挖走了一块,且挖走了最肥的一块。
也就难怪,众人即便冒着被高君莫发作一顿的风险,也得闹上一场。
却,满场皆要高君莫三思,高君莫摇头苦笑,道,“尔等来去,在某听来,就两个,嫉妒!”
嘈杂起,被高君莫挥手压住,尔等先别急着反驳,“我向来认为,能者无所不能,尔等庸才不识天才!不如我与尔等打个赌,我赌许主事,不用七天,必能尽驱黑龙堂出广安,若是许主事做不到,某便输尔等千金,若是许主事做到,尔等须诚诚恳恳向许主事道歉,尔等可敢一赌!”
“有何不敢!”
众人轰然应诺。
无论谁来看,这是高司长不好明着反对,提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自己收回成命,顺便给姓许的坡下。
至于千金赌注,没多少人惦记,毕竟,场间这许多人一分,单人也落不着多少。
诸人想的还是执法二处内部的许多位子。虽然高司长只,赌输了赔千金,却可以想见,若姓许的真完不成任务,自也不可能厚着脸皮,赖在执法二处主事的位子上。
达成协议,高君莫挥散了众人,含笑望着面无表情的许易道,“怎么,对高某不打招呼,就赶鸭子上架不满?”
许易道,“黑龙堂与我仇深似海,高司便是不,我也绝放不过。”
高君莫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我还得声抱歉。不过高某也是没办法,府令威权不重,各大门派、世家横行,我巡捕司若再无所作为,势必贻笑大。遍观巡捕司,能对付黑龙堂的,仅你一人而已,我相信你能办到!”
“必不让高司失望!”
“那就好!时间紧迫,我就不安排你别的任务了,你直接去九号院吧,那里是执法二处的办公区。”
许易冲高君莫一抱拳,径直朝九号院行去。
一路上,许易思绪不定,品味着高君莫的妙权术。
他深知,看似自己突入巡捕司,就得了高君莫的绝对重用。
实则,内里多是高君莫的权力平衡,更有甚者,高君莫未尝不希望他许某人做那条鲶鱼,搅动巡捕司的这滩死水。
稍稍思忖,许易便将这些许杂念,放诸一边。
身为上位者,玩弄权谋,乃天经地义,他丝毫不因此而反感。
唯一可虑的是,高君莫只给了七天时间,未必有些仓促。
至少目前,他丝毫无有眉目。
带着满腹思绪,许易踏入了九号院,早收到消息的执法二处的百余名吏员,尽数在院中迎接。
许易简单了做了自我介绍,了几句场面话,挥散众人,在一名长须中年的殷勤导引下,来到了自己的公房。
这是一间装饰得古香古色的书房,靠窗的紫色檀木长塌很有意思,左右两边靠着书架,上面置着一场矮桌,极类倭人茶室。
许易在长塌上安坐,吩咐道,“邢科长,我需要关于黑龙堂的所有卷宗,以及今年我广安城所发生的所有凶杀大案卷宗,请你马上着人备齐送来。”
邢科长是执法处的老油子,此次新建执法二处,他便为许易副手。
接了许易将令,邢科长急急退了下去。
许易新官上任,三把火未烧,邢科长不敢触霉头,行动极是迅速,许易一盏茶才饮尽,邢科长便引着两个书吏搬着一大摞案,快步行了进来
指挥两名书吏将案在长塌上放稳后,邢科长道,“主事大人,这些都是您要的,左边高些的那一摞,是黑龙堂今年的罪案详情。右边矮些的是今年广安地区发生大案详情。”
许易点点头,遣走三人,抓起黑龙堂那摞,翻阅起来。
他灵魂力绝佳,几乎过目难忘,翻阅速度极快,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一摞件,便已翻遍。
他有些失望,满纸罪恶,看最后的判词,黑龙堂皆遭受了惩罚,换句话,不存在悬而未决之案,每桩案子,皆有人出来顶缸。
他翻阅黑龙堂的档案,为的便是从中查出些蛛丝马迹,最好挖出大案,一举将黑龙堂击垮。
这也是他短时间内,能想到唯一快速整垮黑龙堂的办法。
奈何,黑龙堂在广安城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却偏生每桩案子都了解得干净利落。
让他想从中挑刺,也是不能。
压下烦闷,他又抓过右边那摞当地大案,翻阅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许易压下书,心中不免气闷。
原来,翻阅完几,许易便知晓这摞件,乃是分门别类排好了的。
以地域为目录分好的,如此一来,许易的目标便明确了,他专门寻出了天水县的档案。
翻阅完毕,却丝毫未有所得,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却,许易之所以专盯天水县,乃是因为周家庄正属天水县辖下。
他关注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灭杀周家的大案。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名震广安,灭杀周家之大案,若要细查,追到他身上的可能性极大。
那日可是有不少周家宾客见过他真实面目,更遑论还有周道乾孽子亲自和他对阵过。
奇怪的是,翻遍天水县的犯罪档案,别周家灭门惨案,便是周家庄的名字也未录述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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