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诸位子或喝下甲鱼汤,或吃下甲鱼肉,大堂中又再次出现之前已经出现过数次的情景。
一大群衣着端正的人子,依次盘坐在一家饭店的大堂中,凝神运气面色肃重。
若非这时候乃是正午饭时,外边的街上行人依稀,只怕又要被人围观。
王洱对这番景象倒是已经见怪不怪,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回后厨,储物袋中取出些瓷盅,开始盛装甲鱼汤。
随着这些日子经历各种事件,王洱已经渐渐接受自己的丹膳师身份。
丹药嘛,自然是要能保存起来,随拿随用才比较好。
是以王洱前些日子专程去采购了些大大的容器,就为了做好丹膳的打包服务。
将锅中的汤肉均匀装入瓷盅之中,再用布条将瓷盅擦拭干净。
看着整齐干净的丹膳瓷盅,王洱面上轻笑,心中竟是生出些成就之感。
将瓷盅放入木盘端到外堂,外边的子已经缓过神来,正一边口喝汤一边随意攀谈。
王洱走到桌前,将木盘轻轻放下放下。
“几位客官,你们的人参枣香菌菇甲鱼汤已经帮你们打包好了。”
几人面上露出些诧意,瓷瓶瓷盅,这些容器在购买丹药时常见,可用在丹膳之上,便是以众人在长安多年的阅历,这也是头一次看见。
余山辛率先起身拱拱手,道:“掌柜的有心了。”
看过风靡长安的新型丹膳,吃过美味进益的甲鱼汤,再看着眼前这一排排致干净的瓷盅,显然这位王掌柜是当真将丹膳当成丹药来经营。
以余山辛的天资阅历,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将王洱当做普通的丹膳师。
看着余山辛语气神态中隐隐透出的拘谨,魏叔瑜四人不禁相视一笑。
他们初识这王老弟之时,不也是这么一般模样吗。
王洱自然是拱手还礼,朗声道:“哪里哪里,客官进了这店门,便是我西游轩的客人,让客人宾至如归,是我们生意人的分,客官无需多礼。”
余山辛作为勋贵之后、国子子,平日自然也是常接触长安的丹师。
那些个丹师,哪个不是眼高于顶之人,便是心性随和一些的,受着师门同道的影响,至少也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无论丹药还是丹膳,向来都只有求丹之人苦心求取,哪有丹师主动为求丹之人服务的。
便是强大高贵如太宗陛下,想要让孙思邈道长出山制丹治病,也得亲派使臣前去药王山,按着规格礼仪去求请。
是以此时看着不卑不亢的王洱,余山辛心中不禁生出了些好感。
同样都是炼丹,自然还是想找个服务态度好点的丹师。
王洱自是不知他们心中是何想法,他乃是从地球而来,深受前世经营理念的影响。
生意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这在前世是最基的生存之道。
余山辛稍稍顿顿,从储物戒中取出个布袋,递到王洱身前。
“王掌柜,这里是三百枚中灵,算是今日的加工费。”
王洱接过布袋,也懒得去数,直接塞进储物袋中。
这次的甲鱼汤,论药效要比上次的鹿肉汤稍稍高些,但也没高到能跨品级的地步。
加工费比上次稍稍多些,倒也算是合理。
结过帐,几人将桌上瓷盅分配完毕,也就不再过多逗留,纷纷告辞离去。
国子的课业,还是十分紧凑的。
魏叔瑜走在最后,临到门口才回头问道:“王老弟,你这西游轩是不是也该恢复营业了?我们永兴院的子可都翘首期盼着呢。”
“可以可以,魏师兄让他们晚间自行过来便是。”
王洱自然随口应下,虽如今已看不上永兴院那点灵石,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发家之,永兴院的子也都出身不凡,这生意继续做着也好。
到得晚间,永兴院子依约前来,王洱却是看到了一道久日不见的身影。
“王师兄!”
一道身着蝶黄衣裳的巧身影从店门外窜出,径直冲到王洱跟前,使劲眨巴着双眼。
率先冲进店中的,竟是那多日不见的陆盼晴。
王洱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拱手道:“原来是陆师妹,倒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如今自己也突破到筑基期,王洱叫起师妹来倒是多了几分底气。
陆盼晴抬眼一瞪,显然是不满意王洱后退半步的动作,不过稍稍又展露出笑意,笑吟吟道:“月余不见,王师兄在这长安城中可真谓是大展神威,当真让妹刮目相看!”
王洱只当她的是便面的事情,当即随意刮刮鼻子,讪笑道:“哪里哪里,那便面就是些师门传下的手艺而已,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陆盼晴却是抿嘴笑笑,不置可否。
陆盼晴这些日子都待在宫中等待册封,自身也是聪颖之人,前些日子在宫门处遇到王洱时,心中就已经有了些想法。
到得今日,陆盼晴自然知道是谁治好了翼国公,将自己救出了火坑。
不过此时见得王洱装傻充愣,陆盼晴自然也不去点破,只吃吃笑个不停。
看着王洱一脸疑惑,陆盼晴也不再逗弄于他,自去座上寻高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