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尼玛!”
看着紫月毫不犹豫的一掌落到自己身上,慌忙用一根枯枝去挡的同时岁还冲着跑路的夕骂了一句。
然而,如果骂人能让合作伙伴讲诚信的话,契约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听到岁的骂声,夕毫不在意,头都没有回,丝毫不做停留的往曙光城的向跑去。
就已经出现裂痕的阵法在夕这种存在面前自然不存在阻拦的效果。
顾不上破阵,夕直接跨了空间距离闯入了曙光城中。
此时,曙光城早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不见半个生灵。
当然,夕闯入曙光城也不是冲着什么活人来的,以它的身份地位,莫曙光城早已经没有了王者坐镇。
就算有,就算坐镇的是长生者,也不值得它专门跑一趟出手镇压的。
所以,闯入曙光城它就是另有目的。
城外的紫月瞥了一眼夕闯入曙光城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手上丝毫不慢,一手挡开了岁的枯枝,另一手化掌、一掌落在了岁的身上。
“咔”
朽木断裂之声响起,岁的身上有树皮脱落。
树身上,一道道裂纹扩散开来,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崩溃成一片木头茬子的错觉。
生受了紫月一掌,岁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跑的向刚好与曙光城相反。
见此,紫月稍稍纠结了一瞬间,选择了放岁跑路,向着曙光城冲去。
她可不觉得夕会无缘无故的来曙光城,如今更是不惜卖了队友也要溜进曙光城,显然是所图甚大。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不管敌人是什么目的,发现了,给破坏了绝对是一件政治正确的行为。
身形瞬息间跨千里出现在曙光城畔,间隙还回头提醒周易,“把阵法收了吧。”
闻言,周易和阿璃对视一眼,各自招手。
阵法闪烁几下后消失不见,一件月白色长袍落入周易手中。
同一时间,一把古朴长剑被阿璃抓在手中,另一只手自剑身上轻轻抚过,手一番,长剑没入掌心消失不见。
曙光城中,紫月已经发现了夕的踪迹。
实际上,夕也并没有躲藏,闯入曙光城,直奔城中心的祭坛。
落于祭坛之上,夕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四蹄,四道血流如水注一般流下,在祭坛上勾勒成阵法纹路。
见此,紫月面色微变,匆匆瞥一眼阵法纹路,发现是某种跨时空接引大阵一部分阵纹。
想到了某种可能,紫月瞬间面色大变。
“夕!你疯了!”
怒骂的同时,紫月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脚把夕踢开。
顾不上看夕的下场,赶紧低头检查祭坛上的阵法。
一眼,紫月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我”
有心想要骂娘,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
狠狠的咬了咬牙,看一眼祭坛上已经成型的阵法纹路。
转身,咬牙切齿的向夕走去。
抬手。
“啪”
狠狠的一巴掌落下,“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特么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顾不得什么淑女不淑女,顾不得什么素质不素质。
她现在只想骂娘,只想打人,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她心中近乎爆炸的愤怒。
“噗咳咳”
为了完成阵法生生受了紫月力的一击,早已经受了重创的夕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却挂着疯狂的狞笑。
“原来,尊上也有会怕的时候啊。咳咳”
笑着,咳出一口鲜血,而后继续咳,继续笑。
“我没疯,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世界早已经不再属于我们,既然你们不愿给我们机会,那将这世界毁灭又如何!”
“你!”
紫月气急,狠狠的踹了夕一脚,恨不得一脚把它给踢死。
看一眼身后祭坛上那已经成型的阵法纹路,又看一眼像是刻意在激怒自己的夕。
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弯下腰,一把把夕提了起来。
“咳咳”
被紫月卡着脖子,夕仿佛丝毫没有畏惧。
“别费力了,也别想从我这里逼问出什么。
晚了!已经晚了!
我这里被你们阻止,已经是比较慢的了。
其它地的阵法,早已经完成了。
只需待这些法阵联合,构成完整的跨时空接引大阵咳咳”
随着卡着脖子的掌心的收缩,夕剧烈的咳嗽几声。
“哈哈!没用的,杀了我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
被困的被困,封印的封印,重创的重创,轮回的轮回。
这世间,谁人能够阻他?”
紫月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良久恨恨的将夕丢到了祭坛上。
看一眼已经隐隐间现出光泽的阵法纹路,咬了咬牙,果断转头。
“走!马山走!”
衣袖一挥,将周易三人卷起,紫月毫不犹豫的带着三人离开。
只是,刚刚踏入空间乱流,四人的身形再一次从虚空中跌落出来,看上去竟隐隐间有那么几分狼狈。
“紫月姐,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周易忍不住问道。
不管接下来的事情如何的危机,如今看上去走应该是走不了了,那不如趁着危机降临之前多了解一些情况。
总好过真的面对危险的时候两眼一码黑,只能闭目等死。
紫月黑着一张脸,抬手往身前的虚空砸了一圈。
空间破碎出现裂纹,裂纹又在下一刻泯灭于无形。
转过头,见曙光城中的阵法已经绽放出光芒,紫月咬了咬牙,颓然的叹了口气。
“罢了,走是不可能走得了了,等会我想办法拦一会,你们趁机能跑多远跑多远。”
周易:“”
拦一会?
能跑多远跑多远?
这听上去,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紫月姐那么厉害,古仙都能一巴掌拍死,夕和岁都能给玩残。
此时此刻,面对那还未降临的危险竟然如此的消极。
但从这一反应来看,周易就已经感觉到了即将降临的危险究竟有多吓人。
只是
这特么真的是自己那游戏难度调整色子给调整出来的?
这色子这么牛逼?连这种大牛都能操控?
不过转念一想,色子似乎不需要直接操控这种大佬。
就从夕刚刚的话里不难听出,夕和它的伙伴们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执行似乎是因为被困住了没有机会施展。
而自己的游戏难度调整色子或许操控不了被夕他们寄予厚望的那位大佬,甚至可能对夕这种存在都没有办法直接干预。
但操控不了大佬,干预不了夕,它可以制造巧合,把夕和它的一帮同伙给放出来啊!
只要夕被放出来了,它们的计划就会被执行。
只要计划执行了,可能那位大佬就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次机会,不管是被利用了还是自己主动的。
这么想的话,这游戏难度调整色子的可怕程度,似乎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还有更甚一些啊!
“我去你姥姥个腿的七舅姥爷!”
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会手欠的摇那个破色子啊!
三天的时间,这一天还没过去呢已经发展到了连紫月这样的大能都没办法解决的程度了。
这要是熬到第三天
嗯,算了,就别第三天了,看着情况估摸着今儿都过不去了!
这般想着,周易心里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歉意。
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由他的游戏难度调整色子引起的,但似乎他在这里面有着推卸不到的责任。
所以啊
意念沉入丹田,看一眼那代表天罡地煞的祭坛。
看一眼那海眼中隐藏空间里躺着的青铜古棺。
又看一眼那海面上光辉照亮整个混沌丹田的太阴星。
算了!
实在不行就拼了吧!
把所有底牌拼上,拼输了一了百了,拼赢了会所哦,会所不了,赢了自己也得残,一切都得重来。
这么想着,周易忍不住就更加憋屈了。
凭啥啊?
凭啥输赢受伤的都是我?
话虽是这么,但周易已经做出了不顾一切的准备。
眼巴巴的看着紫月,“紫月姐,反正都到这时候了,就一下呗,那祭坛后面连接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看你都这么谨慎的样子?”
他原是准备很怕的样子,但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改了口。
紫月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复杂的盯向远处的祭坛,沉默片刻,幽幽的开口。
“这座祭坛,乃是太古年间众神献祭所用的天地祭坛,这样的祭坛存世的已然不多,但这曙光城中还有一个。
祭坛上刻画的乃是跨时空接引大阵,大阵的时间坐标指向了太古混沌元年。
阵法上看不出要结印的目标是谁,但可以肯定能够被这般隆重接引的只会有那么几个。
而在那几位中,有的可以肯定已经陨落,也有可以确定正在轮回。
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之外,会通过这座大阵降临的只会有一个。”
“谁?”三张嘴异口同声的问道。
“太息。”
“太息?”
不只周易懵逼,连阿璃和苏姑娘都满脸的迷茫,表示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这位自天地初开就被联手封印了,关于他的一切很少有在后世流传。”
天地初开?联手封印?
只是简单的几个形容词,一个不可一世毁天灭地的旷世大魔头的形象仿佛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天地初开就被联手封印的家伙?
这家伙到底得做过多大的孽才会在天地初成的时候就被封印了的?
而再想一下,造了那么大的孽还只是被封印,还是联手封印,而没有被灭。
这家伙又得多牛逼?
不相信封印他的人真的是完顾念旧情什么的不忍把他给灭了,估计更大的可能是灭不掉,或者灭起来的代价太大吧?
而这样在天地初开时就已经是最牛逼的巨头的家伙,如果真的被接引到了现在
卧槽!
一股世界末日的既视感已经在几人眼中形成。
这不行啊!
这特么已经不是地狱难度了啊!这特么是要直接演化成人间炼狱啊!
一个开天辟地之初的大佬,从开天辟地一直被封印到现在。
就算原挺正常的一个家伙,这么无数的岁月折磨下来也会变得扭曲吧?
扭曲了同一时间做个大魔王还是好的,万一想不开要灭世重造呢?
这种事对于大佬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完不敢想的事。
君不见封神演义中,通天大佬只是徒弟让人坑死了九成九,只是被两个哥哥和外人联手揍了一顿。
就委屈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再重新开天辟地了。
要不是他上面还有个老师压着,需要问过他老师才能付诸行动,可能那分分钟世界就真的没了。
由此可见,对于大佬们来世界可能真的只是他们眼中的一个玩物而已。
但
大佬们能把世界兴灭视作玩物,他不行啊!
心里碎碎念这,担心着、害怕着又自责着。
那曙光城中的阵法,光芒已经来亮。
“紫月姐,那如果不等他降临就把阵法毁了呢?”
“没用的。”紫月摇头,“从阵法形成的那一刻,阵法就已经在他的力量守护下了,想要毁掉阵法的难度,跟直接面对他并战而胜之的难度不相上下。”
周易:“”
那还是算求了吧。
如果能做得到,那还用毁阵法?
直接等他过来,上去就是一顿吊打不就完了。
唉!
想到这里,周易忍不住叹了口气。
跑又跑不掉,拦又拦不住。
如今他们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了等待。
在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某一刻,阵法之上突然光芒大作。
在虚空之中,一道仿佛顶天立地的门户出现。
自那顶天立地的门户后面,露出一只俯视众生的冷漠的眼睛。
下意识的往那门后面看去,一不心对上了眼神。
只一眼,周易就感觉自己的心啊、肝儿啊、五脏六腑都齐齐的颤了一下。
不是怂,是一种站在食物链底层面对食物链顶层的高阶存在源自生存能的表现。
在周易透过那扇顶天立地的门看向门后那只眼睛的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那眼睛似乎也寻着他的气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
“唰”
明明已经凝实的,顶天立地的门户似乎突然间开始一点点变得虚幻。
门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