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界啊。
想一想,这名字都有些细思极恐。
更细思极恐的是,这铜棺看上去很可能是一直在跟着自己轮回?
玲珑剑主,七世铜棺。
这日记中,果然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日记上。
翻开下一页。
第二十年,春。
今天,阿璃带回来了一个朋友。
这还是从到大,阿璃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
是个不大的姑娘,年龄看上去与阿璃相仿。
名字很有意思,叫做太初。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似乎还有点花痴。
似乎和阿璃关系很好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感情不错,还是传中的塑料姐妹。
阿璃我从来不担心,就担心这姑娘心里会不会隐藏着什么想法。
暂时安排她住下了,可以慢慢观察。
第二十年,清明。
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什么柔柔弱弱的姑娘,如果姑娘都这样,如果柔柔弱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姑娘的话
姑娘这个称呼和柔柔弱弱这个词的释义,在字典里就都应该改一改了。
毕竟就没有谁家柔柔弱弱的姑娘是这么恐怖的!
那可是能短暂困住长生者的阵法,就那么被一个看上去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姑娘,轻描淡写的走进走出、走出走入,出出进进、进进出出。
就跟不存在一样。
嗯,或许在那姑娘眼中,这种阵法真的就是不存在的吧。
第二十年,春。
那叫太初的姑娘果然另有目的,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闯进去了,暗中观察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发现了她的目的。
她竟然在找那口棺!
第二十年,还是春。
我傻!
我真傻!
真的!
我单知道能短暂困住长生者的阵法对她来形同虚设,我却从未想过自己留下的监视阵法对她来应当比困阵好不到哪去才对。
我
这些日子以来,我自以为的暗中观察,竟然被那姑娘看在眼中。
所以她是故意的?
包括她的目的,都是故意露出马脚让我发现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寻七世铜棺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十年,夏至。
今天又是周夏至的生日。
嗯,周夏至就是阿璃,又一次和她提到了我当初提到的这个名字,丫头恼羞成怒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竟别有一番意趣,从那以后,周夏至就多了一个名字。
只是,今天听太初和周夏至聊天的时候,两人谈到了月亮上的故事。
太初顺口那么一提,月亮上确实曾经住过一位女神,不过不叫嫦娥。
如果非要有一个名字的话,或许可以叫月。
更有意思的是,在太初的故事中,那位月神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头猪。
不过,后来那头猪跑路了!
从她这种明显是隐藏的大佬口中讲出来的故事,应当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吧?
只是莫名的觉得当她那头猪的时候语气里似有些幽怨。
所以总觉得会不会她就是那位月之女神月?
那她找我的棺材干什么?
第二十年,初秋。
叫做太初的姑娘终于摊牌了,她要见一见七世铜棺。
从她提出的要求中我得出了几点消息。
第一,我那口棺材应该真的如苍生所猜测,就是那口埋葬了七世的七世铜棺。
第二,这位太初姑娘百分百确定七世铜棺在我这里,且她对七世铜棺应该相当了解。
甚至,比苍生对七世铜棺要了解的多。
第三,这是一位真的大佬,来头可能大到了远超我的想象。
第四我似乎没有拒绝的资格。
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我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见到了七世铜棺。
其实也很简单,七世铜棺虽然不在我手中,但我有让它出现的办法。
每当我布下那座幻阵的时候,七世铜棺都会出现在阵法中。
虽然不知道那是真的七世铜棺还是只是一个幻想,但那是我唯一能让她见到七世铜棺的办法。
我和她约定,三天后让她见到七世铜棺。
第二十年,秋。
三天的时间转眼而过,我在城外设下了阵法。
太初来的很准时,没等我放行就那么如入无人之地的踏入了我的幻阵。
如愿的见到了七世铜棺,她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愤怒。
天象忽晴忽雨,那隐隐间被触到的时空法则,似乎都有些颤抖。
我是第一次对她的恐怖有了一个浅显的认知,这是超了长生者,甚至可能超了仙魔的一尊真大佬。
只是,当我以为这大佬已经是决定的恐怖了的时候,却没想到更恐怖的还在后头。
前一刻还仿佛单凭气势就压制万道的大佬,下一刻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
气鼓鼓的瞪着那口青铜棺材,脸上表情几番变幻。
而后气鼓鼓的一脚踹在了青铜棺上。
棺材咕噜噜翻了几圈,停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太初似对此颇为不满,瞪着青铜棺材一顿咒骂。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躲啊!不是很能躲吗?”
“你不话,你又躲起来不话!”
“装死是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出来啊!你有事骗我,你有事出来见我啊!”
看着她又气又怒又期待的样子,我一隐隐间猜到了一些可能的剧情,心中对于这位太初姑娘的身份也多了几分怀疑的猜测。
只是,她今日的一番表现,却似乎又推翻了我之前的某些猜测。
之前我曾猜测七世铜棺葬下的可能是苍生的七世,是世界的七次轮回。
但从太初的言语间似不难听出,七世铜棺中躲着的,应该是个人。
至于为什么是躲着而不是葬着如果里面真葬着一个死人,她又怎会和一个死人又哭又笑又吵又闹?
另外,不仅对七世铜棺的某些猜测因她的表现而被推翻。
就连之前关于我和七世铜棺的关系,也因她这番表现而不得不推翻重来。
毕竟如果七世铜棺真系我所有,如果七世铜棺中葬下的是我的七世轮回。
那么她所认为的铜棺中躲着的,应该是我才对。
而我现在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但她似乎从未对我有过这样的表现。
见到我,也没有见到铜棺时的那种表情。
所以,棺材中的不是七世,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我!
事情,似乎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太初的这一番表现,之前的一切都又要推翻了重来。
第二十年,秋。
太初对着一口棺材发了三天的疯,最终似乎确定了自己拿一口棺材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悻悻作罢。
在她来与阿璃和我辞别的时候,我二人私下交流一番。
尽管阿璃那怀疑的目光很是让人头疼,但有些问题我却不得不问,也不便当着她问。
在我的询问下,太初告诉我了一些答案。
首先,玲珑剑主的名字真的叫做琉璃,阿璃也真的是那位玲珑剑主。
只是她却并非玲珑剑主的转世。
这话很是奇怪,我是等在院子里,亲自见证着阿璃的出生的,她却告诉我阿璃并非玲珑剑主的轮回转世,而就是玲珑剑主人。
那她到底还是不是我妹妹?
第二,太初,如今的阿璃确实是玲珑剑主人,却没有玲珑剑主应有的记忆。
这一点,相比较我家妹妹可能不是我妹妹这一点而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虽然同样有些不理解。
第三,关于我和七世铜棺。
她,她也不知道七世铜棺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她也不知道七世铜棺和我之间有什么关联。
至于我
她,我也没有经历过轮回,在我的身上看不到半点轮回留下的痕迹。
关于这一点,更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如果没有经历过轮回我前世的记忆又如何解释?
而且,记忆中前世的我和现如今这具身体的面容,长得根就不尽相同尽管有着几分的相似。
第二十年,秋。
太初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或许阿璃知道,或许阿璃和她还会有联系,但她似乎不想我能找到她。
或者:她不想,她也不想。
第二十年,中秋。
一年又一年,今夜看着天上月,突然想到跨岁月长河,是否有人会与我共赏这同一轮月,与我怀着同样的心情?
只是,尽管月色下阿璃隐藏的堪称完美。
一手把她带大的我依然发现了她眼中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