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事交给了王海峰,冯君则是去打扫战场。
对方使用的是一种精巧的机械手弩,有多组簧片联动,冯君此前在手机位面探险,也买过一些弓弩,但是从没见到过这么小巧精美、杀伤力巨大的弩,看起来简直像是定制的。
弩他捡回去了,也找到了那支钢矢,它飞出去了近三百米,这还是因为中途有不少树枝遮挡,最后斜斜地卡在一棵小树的树干上。
冯君看了一眼,就将小树撅断,垫着树叶取出了钢矢。
什么,破坏现场了?不存在的他没打算报警,对方的身份他也知道。
之所以让王海峰审问,不过是打对方一顿出气罢了。
然后他又去找那几个电子干扰器,结果这玩意儿真不好找,哪怕是打开“附近的电子产品”,半天也才找到两个。
他决定先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来寻找。
走回小院之后,他看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入侵者,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于是又拿出手机划拉一下,忙不迭地喊一声,“备车,把这家伙送到门口!”
他这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但是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他的命令,说不得把人扔到了一辆皮卡车上,载着人冲着山门口狂奔。
门口的安保见到几辆车风驰电掣而至,正在目瞪口呆,冯君已经从皮卡车上下来,沉声发话,“人犯是冀州仓平市庄帅,他的肚子里可能有定时溶解的氰化物。”
“定时溶解的氰化物?”诸多安保一听就呆住了,装了毒药的牙齿,大家都听说过,毒药扣子毒药衣角啥的,那也都不陌生,但是定时溶解的毒药这就太高大上了一点。
一名个子较低的安保走了过来,他像是个头目,“请问冯老板,你确定吗?”
“我不能确定,”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他不是抬杠,而是他无法说出,他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所以只能表示,“这个人你们不是要吗?我交给你们了。”
小个子思索一下,低声发问,“冯老板,你有几成把握,他肚子里有氰化物?”
这才对嘛,冯君低声回答,“七成,最少七成检测方式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不可复制,你们要是不信,那也随便。”
反正他不想让一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庄园里。
小个子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明白了全体都有,加强到最高警戒。”
合着他确定了来人的诡异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加强对喻老的保护。
天大地大,被保护的首n最大,这是他们的终极使命,其他都可以往后推。
他甚至向冯君提出请求,“形势紧迫,我们想进入洛华保护首n,希望您能支持。”
“这不可能,”冯君断然拒绝,“已经说好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你如果这么无聊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了当然,你的人能硬闯进去的话,也算本事,要不试一试?”
小个子想了想那怪异的女人,终究还是没有胆子决定强闯,“我们也是为了首n的安全,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冯老板你海涵。”
冯君不跟他客气,指一指那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家伙,“这个人,你还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在他想来,自己已经打过招呼了,对方若是不要,自己带回去开膛破肚之类的,也就没什么担心了反正有了见证,不能说他没理。
不开膛破肚,任由对方死亡也无所谓,反正他事先已经发出了警告,算是连人证都有了。
“要,怎么能不要呢?”小个子忙不迭地点头,他首先考虑的是喻老的安全,这个不假,但是其次,他也要考虑敌对势力来自哪一方面断绝隐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边回答,他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似乎是在通知什么人,说这里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
事实证明,关注喻老的绝对不止是门外两辆车上的安保。
没有用了多久,远处就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而那两辆车上的人,除了全员警戒之外,还有人拿出了古怪的仪器,其中居然有一个很大的风扇,看起来像个风力发电机。
不过来得再快也没有死得快。
救护车停下,被绑着的那位蹬腿咽气,刚刚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冯君和小个子对视一眼,小个子又抬手拿起电话拨号。
不多时,他压了电话走过来,低声发问,“这个冒昧问一句,氰化物确实是他自带的?”
冯君怔了一怔,才干咳一声,“如果我想让他不知不觉地死,真的很简单。”
小个子怪怪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再说了,不走报警那条路子咱们处理不了再报警,好吗?”
冯君点点头,“我没有问题,主要是想找到幕后主使者。”
说实话,若不是被外面这帮人看到了他们对付侵入者,怕后面的事不好控制,他直接就把这货开膛破肚了,能不能活之类的暂且不说,起码不让他当下被毒死了。
喻志远也被惊醒了,但是没有跟过来,他走到大巴车的地方,就不往外走了很多东西他需要了解,不过在真相大白之前,中间的一些过程注定不会很干净,他不想去触碰。
接下来天就亮了,沈青衣回去了,留了徐雷刚在这里继续看守。
山门外的气氛很紧张,毕竟是夜里来了未知的入侵者,而且明显不怀善意。
不管是谁,进别人家偷东西,肚子里还有定时溶解的剧毒,那恶意之大都是无须赘述的。
安保们并不能确定,这个家伙贸然进入洛华,针对的是庄园还是喻老,不过他们的宗旨是“预防为主”,任何可能的隐患,都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经过尸体解剖,大家能够确定,此人确实是吞服了定时溶解的氰化物胶囊,而不是临时被人把氰化物塞进了肚子里,洛华庄园害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在此人身上,没有收集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是可以理解的,此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死士了,总算还好,冯君提供了死者的身份。
调出仓平市庄帅的信息,众人可以确定,死者确实是那位,于是顺着这条线展开调查。
事实上,此人如果能顺利逃脱,身体里的氰化物不可能自主排出,所以就在白杏镇附近,他肯定是有接应者的,现在应该是正在逃离中。
这种时机稍纵即逝,大家真的不想把幕后的黑手放跑,
于是就有人想起,冯君是怎么得知庄帅的来历的?又是怎么知道此人吞服了氰化物?
小头目知道此事里面有说法,冯君不愿意细说,但是下面人难免就有点不理解他们来的第一天,同事就被打折了手臂,现在还在医院治疗呢。
干这种工作,伤人和被伤都是很正常的,被伤之后讨不回说法也正常,但是连其他明显异常的消息都不敢打听,这就不能让人服气了。
于是他联系上了喻志远,说我们需要知道一些消息的来源。
喻志远也挺头大,但还是去找冯君了,毕竟是死了人的大事,不可能轻轻放过。
冯君正恼火呢,昨天那厮扔的几个干扰器倒是都被找到了,但是摄像头和感应器被弄坏不少,需要更换一批,线也被对方剪断了好些根。
反正经过这件事,大家意识到,庄园的监控手段还得加强这次来的人,具备相当的专业性,情报也很准确,那么下一次来的人,可能会更难对付。
听到喻志远这么问自己,冯君实在有点不耐烦,“拜托,我把尸体和相关信息都给出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要靠你们调查啊。”
经过几天相处,喻志远也知道这家伙大致的性格了,所以他表示,“这件事情呢,除了我们之外,本地的警察也有配合,也都知情,现在他们不过是没有处置权”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发话,“能漂漂亮亮把案子解决了,咱们都没有后患,这不是挺好的吗?非要移交给本地警察就没意思了呀。”
冯君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是看准了,我不愿意声张是吧?可问题的关键是,其他情况我也不知情我也希望尽快破案啊,你们应该把心思放在抓捕主使者身上。”
喻志远有点着急了,“不能尽快得到新的线索的话,主使者很可能溜掉。”
冯君无奈地一摊手,“跟你说实话吧,我能知道的这些信息是推算出来的!”
“推算”喻志远无语了,这个解释听起来不算特别不着调别人这么说,可能是扯淡,但是冯大师是有神异的人,推算出一些东西不算意外。
可是八卦六爻推算一向是以模糊著称,能推算出“仓平市”“庄帅”这种关键字,已经很令人吃惊了,再推算出“即将溶解”和“氰化物”,感觉就不是神异了,根本是在作弊。
毒药那么多,凭什么你能推算出氰化物,这是在逗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