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琢磨一下,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他倒是做了好师父,徒弟们受不了呀。
这年头别说修仙了,就是教个太极、八卦、心意拳之类的,徒弟们想要学到点真东西,还不得可着劲儿上供师父?
其实冯君的徒弟们也是有点无奈,譬如说李诗诗,她就没钱去学修仙,当然,她倒是有别的心理准备,如果师父说一句“晚上来我房间一趟”,她肯定主动洗白白
低俗的事情就不说了,不过冯君对于张采歆能主动提出来,说我们感觉对师父有欠缺,他还是蛮感动的,所以点点头,“没事,不差你们这点,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红姐也不想跟他争辩,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在说:我把钱垫了,倒不信你还真找我退钱就算想退,你也得有呀。
其实她对冯君的财务状况,还是有相当了解的,她早就发现,锅驼机的利润很少能在冯君身上体现出来,支持洛华运转的,主要是玉石的利润,以及冯君收的诊疗费用。
后来她知道了那个位面,见识过了黄金交易的过程,她就猜到冯君的现金不会是很宽裕毕竟除了洛华,朝阳那边也有个花大钱的工程。
冯君在其他方面也有些收入,譬如说三生酒,不过三生酒虽然前途看好,目前还真支撑不起洛华的需求来。
红姐肯花这么多钱,其实她是有一点想法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就在这时,张采歆主动出声,“光有心可不行,总得做点什么。”
一边说,她就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喻轻竹一眼,“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才对。”
冯君敏锐地发现,气氛有点怪异,所以他向外走两步,一抬头,细碎的春雨打在了他的脸上,“哎呀,果然下雨了呢。”
他是最喜欢下雨的,尤其是这春天的小雨,细碎绵密,带着一股空灵的气息。
红姐和张采歆知道他这爱好,倒也没有表示什么,进前楼去拿她们的快递,然后就离开了。
倒是喻轻竹也走进了雨中,站了一会儿之后,出声发问,“冯山主,想要跟你学习修炼的话,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冯君斜睥她一眼,笑了起来,“不需要什么条件,主要是顺眼吧?”
“顺眼”喻轻竹轻轻地抿了一下樱唇,她没想到,对方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她也有修炼的想法见到他的神异,没有这想法的才叫奇怪,不过一开始她想的是,先找个人来跟着冯君修炼,如果证明真实有效的话,她也愿意跟着修炼。
这个想法有点失礼,感觉不太信得过冯君,但这是喻家的常态,并不是有意针对什么人。
想一想老爷子对超凡力量的态度就明白了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假的,但是万一能一步登天呢?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有些人并不介意卖出绞死自己的那根绳索。
喻轻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听到冯君说出“顺眼”二字,她马上就对他的倨傲,有了新的认识合着你还要看眼缘?
不过她还是试探着问一句,“那就是说,最后的决定权,掌握在你手上?”
“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那决定权该掌握在手上你吗?”
喻轻竹不说话了,默默地跟着他在雨中漫步,半天才问一句,“我想跟你修炼,我需要付出什么?好吧就算说眼缘,我也不是不堪入目的那种人吧?”
你付出你自己就行啊!冯君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是这不可能太轻佻了。
他的女人里,好风景和红姐,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绝色了,身材、气质和相貌,都无可挑剔,不过也许是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他好像对张采歆更有感觉。
但是相较张采歆而言,喻轻竹好像给他一种更说不出的感觉。
小菜心美则美矣,但是她的诱惑力,在相当一部分程度上起码是部分程度上,她的异域风情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而喻轻竹则是纯粹的华夏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华夏人对美女的那种感觉,完美的华夏美女,如果说冯君初见张采歆是惊艳的话,那他初见喻轻竹,则是怦然心动。
但是他已经将对方定义为“不宜招惹的人物”,所以他也只是笑一笑,“这些事情,等你爷爷的疗程结束之后再说吧。”
喻轻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不过这个时候,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一阵之后,她试探着发话,“那我先给庄园捐一个亿行吗?”
冯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是何必呢?”
冯某人很缺钱,尤其是这种以亿计的资金,可是无功何必受禄?
当然,他手上有黄金,虽然不能变现,但是这让他有相当的底气,所以拒绝得风轻云淡。
喻轻竹默然,在她有限的生命里,被人拒绝的时候实在是屈指可数,别说在家里得宠,在社会上被人尊重,就算在学校里,她也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是别人眼中只能远观的女神。
现在她主动给别人钱,居然被拒绝,这让她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尤其这一个亿,其实已经是她能动用的资金极限了,喻家是有点家底,她也开始尝试性地做课题创业,但是用一句话就能说清她的处境她还是个孩子啊。
冯君没有在意她,而是坐在一处石阶上,感受着绵密的春雨,随手拿出一瓶啤酒畅饮。
喝了几口之后,他侧头看一眼喻轻竹,“嗯?怎么不回去休息?”
喻轻竹心情还不是很好,闻言冷冰冰地回答,“我喜欢春雨。”
嗯?冯君听到这话,心里又对她生出点好感来,于是又拿出一罐啤酒来,“喝点?”
“不了,”喻轻竹摇摇头,心说这是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请女生喝啤酒。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请她喝酒,她倒也不介意又问一句,“你找我爷爷,是为粮食的事吗?”
“这个还真不是,”冯君就根本没想过找喻老帮忙买粮食,因为老头儿肯定要问他,打算把粮食弄哪儿去,他宁可去国外偷粮食,也不会找喻老。
事实也证明,有些不宜宣诸于口的事情,找下面的小人物更合适一些。
然后他又回答一句,“我找他,主要是有些石墨烯,想问他能不能帮我卖掉。”
“石墨烯”喻轻竹的眉头扬一扬,她虽然是女生,但是才从学校里出来,对这东西多少有点耳闻,“一种材料,这两年很火,对吧?”
“我也不比你多知道多少,”冯君灌一口啤酒,惬意地打个饱嗝,“我弄到的石墨烯有价格优势,是想问问你爷爷,能不能帮着推销出去。”
喻轻竹一听就知道,这确实不是自己了解的领域,甚至比粮食更难操作,怪不得对方要找自己的爷爷谈,但是她还想争取一下,“我可以找我的老师问一问。”
冯君笑一笑,又喝一口啤酒,却没有再说话,心说老师再牛,终究是搞教学和研究的,在这种大宗商品的采购上,哪里有什么发言权?
喻轻竹感受着春雨,本来心情好了点,但是看到他不以为然的笑容,忍不住又生出了些怨念,心说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
这个念头一起,她连赏雨的心情都少了许多,再好的夜雨,架不住身边有个厌物!
所以她转身走开了,重新来到屋檐下,将椅子拖到另一侧,坐在上面赏雨。
冯君见她这样一副羞与为伍的态度,也觉得有点扫兴,索性站起身子来,穿过月亮门,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里红姐和好风景在修炼,张采歆却是坐在亭子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过来,才眼睛一亮,冲着他摆一摆手。
冯君举起啤酒罐,冲她晃一晃:我喝酒呢。
张采歆悻悻地撇一撇嘴,不过不旋踵,她的嘴角就微微地翘起:嗯,没跟那个狐狸精待太久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春雨依旧在下,冯君找到了喻老,把情况说了一遍。
喻老对石墨烯也有所了解,说起来也有意思,有些老人是越到老,越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大约是想证明,自己余生的每一天,都没有白活吧。
他马上安排人打电话咨询,并且收下了冯君的样品。
不得不说,喻家在郑阳的影响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大,三个小时之后,就有了信息反馈。
喻老直接找来了冯君,“这玩意儿你有多少,打算多少钱卖?”
冯君就特别头疼跟他谈话,老爷子当上位者习惯了,每次都不亮自己的底牌,总是喜欢先问别人的底牌,所以他很耿直地回答,“你先说档次怎么样,多少钱能买?”
喻老很不满意地看着他,“冯老板,现在是你找我卖东西,不该你报价吗?”
“咱能讲点道理吗?”冯君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说了,我的东西便宜就说想不想要吧,想要的话你就说一说情况。”
跟老头儿谈话,真的是很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