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紧赶慢赶,终于在一周之后赶到曼谷。
木村兵太郎带着缅甸派谴军参谋部的一干参谋,赶到港口迎接。
见面之后,木村兵太郎满脸羞愧的道:“总司令阁下,卑职无能……”
“木村君,这不能怪你。”冈村宁次摆摆手说,“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木村兵太郎还要再说时,却被冈村宁次打断了:“木村兵,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回到司令部再说吧。”
“喔,对。”木村兵太郎恍然。
当下一行人便又上了车,往设在日本驻曼谷公使馆内的临时司令部而来。
在前往司令部的半路上,曼谷居然遭受了一次空袭,至少五十架38闪电战斗机对曼谷市区的日军目标以及停泊在曼谷港口的日本军舰发动了空袭。
所幸曼谷机场的航空第7、第8师团反应及时,一番激战打退了中国空军。
但是这次空袭,仍旧给了冈村宁次一个下马威,使得他意识到,缅甸或者说东南亚的局势远比想象中还糟。
到了司令部后,冈村宁次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木村兵太郎一个。
“木村君。”冈村宁次语气诚恳的道,“请你跟我说一句实话,缅甸局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木村兵太郎叹了口气,黯然说道:“总司令阁下,你刚才都已经看到了,支那空军甚至都已经开始对曼谷发起空袭了,所以,缅甸战局已经是彻底崩坏了。”
冈村宁次的脸色便垮下来,说道:“这也就是说,中央集群彻底没救了?”
“是的。”木村兵太郎点了一下头,苦涩的说道,“除非南方军能够在一周之内集结超过10个师团的援军,并且海军联合舰队能够在两周之内将这10个师团输达到毛淡棉附近,否则缅甸派谴军的中央集群是保不住了。”
冈村宁次的一颗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一周之内集结起10个师团?两周之内将这10个师团输送到毛淡棉附近?
这怎么可能?不要说是10个师团,就是1个师团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背着手来回踱走了好几分钟,冈村宁次又停下来问道:“中央集群携带的军需物资大概还能够坚持几天?”
木村兵太郎答道:“弹药的话,节省点用大概还能维持十天,但口粮最多维持三天,三天之后中央集群的20多万皇兵就要饿肚子了。”
“纳尼,三天?”冈村宁次这下彻底绝望了。
只剩下区区三天时间,他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来不及了。
当下冈村宁次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没想到,才到任第一天,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沉重一击,顿时间,他对将来的前途也感到灰暗起来。
不过冈村宁次毕竟是一个心性坚定的军人。
只花了几秒钟,老鬼子便又调整好了心态。
中央集群已经不可救,那就不救,至少还有左右两个集群!
当下冈村宁次又问道:“那么左翼还有右翼的两个集团军呢?”
“情况也是很不乐观。”木村兵太郎说道,“右翼集群因为一开始试图救援中央集群,以至于错失了最宝贵的撤退时间,现在正遭到支那军的围追堵截,尤其是钟毅麾下的那支特种部队,对右翼集团的威胁最大。”
冈村宁次凛然道:“特种部队?”
“是的。”木村兵太郎苦涩的道,“现在这支特种部队已经扩充成为特战旅了,下辖两个特种作战团,其中的一个特种作战团在仁安羌,另一个特种作战团就在掸帮高原,佐佐木到一的第30军已经吃了好几个大亏了。”
木村兵太郎并不知道,对于佐佐到一的第30军来说,中国远征军的特种作战旅其实并不是算是他们的头号敌人。
……
掸帮高原,原始丛林。
第11师团一个步兵中队正在丛林中行军。
刚开始时,第11师团还能保持完整建制,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从周围冒出来的中**队就越来越多。
甚至连前面都冒出了中**队。
没有办法,第11师团被迫加快了行军速度。
到了后来,为了抢时间,第11师团被迫抛弃了大多数重装备。
但既便是扔掉了重装备,他们的行军速度也还是不如中**队。
为了不被中**队合围,第11师团的师团部只能下令全速行军。
全速行军的速度是快了,但是建制也跑乱了,刚开始还能保持联队行军,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大队行军。
再到后来,就变成了中队行军。
一个个的日军中队撒在广茅的原始森林之中,丧家之犬般向着泰缅边缘逃窜。
早原中队就已经在原始丛林中逃窜了一星期,整整一个星期,他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过,也没有睡过哪怕一个囫囵觉。
但是人的体能终究是有极限的。
走着走着,一个日本兵就噗嗵一声倒在地上。
“前田君?”另外一个日本兵便立刻大吼道,“医务兵!”
一个扛着药箱的日本兵便深一脚浅一脚过来,探了下鼻息,然后冲中队长早原大尉摇了一下头,说道:“中队长,前田君已经没有救了。”
“八嘎!”早原大尉咒骂一声,又道,“原地休息半小时。”
听到终于可休息了,一个个都已经到了极限的日本兵便纷纷躺倒在地。
这些日本兵实在是困得不行了,靠在大树下就睡死了过去,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正向他们逼近。
“噗!”沼泽中冒出一个气泡。
这声细微的破裂声并没有惊醒哪怕一个日本兵。
片刻之后,一条足有手粗臂细的蚂蝗便从泥水中浮现出来,然后蠕动着,爬向离它最近的一个日本兵。
那个日本兵已经完全睡熟,毫无察觉。
很快,巨大的蚂蝗便已经叮住那个日本兵短裤覆盖不到的小腿,在用锋利的口器刺破小腿肌肤的同时,注入大剂量的生物麻醉剂。
从始至终,那日本兵都没感觉到痛苦。
几秒钟后,那个日本兵的脸上甚至于还流露出了一股愉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