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玉面长身的美男子,摇身一变,却变成了膀大腰圆的粗糙汉子,偏偏还坐着道童打扮,这打扮虽然怪异,但在汉钟离身上却偏偏显得无比和谐,手扶大肚笑呵呵的道“昔年五指山外顽劣偶遇,却不想成就今日,天命莫测,果然奇妙!”
李渔将他在幻阵中折腾了几年,心中怨气早出,此时亦是笑嘻嘻的道“上次一别,钟离仙长却是之前看起来威武雄壮不少,如今上洞八仙归位,当真可喜可贺!”
李渔虽然没有料到华帝君乃是为汉钟离而来,但是既然参与进来,汉钟离自然便欠了他一份因果,大宝法王在旁一言不发,在他看来无论是华帝君还是汉钟离,一身法力都宛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毫无疑问这两位都是道家的大成就者,他虽不会自惭形秽,但言行举止终究是不自觉的心翼翼,看李渔面对这两位仍旧能言谈自如,如沐春风,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索性的便任由李渔主导,他自己是半点担忧也无,不拘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李渔统筹。
汉钟离摇着擅自,笑呵呵的拍着肚皮道“还要多亏了李渔友带我领略红尘悲苦,助我淬炼道心,不然老道我是绝无此成就。”
汉钟离此话倒也不假,昔年铁拐李出世,也是潜心修炼了多年才有了今日的金仙道果,若无李渔九乘摄心大阵对他的一番磨炼,他绝无可能才一顿悟便有了真仙大成的神通手段。
李渔自不会承认折腾汉钟离原由,嘻嘻笑道“若不是仙尊身机缘到了,福缘又极深厚,我便是想要助力,也无从增益,乃是天命如此,该当仙尊神通光耀。”
汉钟离自也不傻,只是呵呵一笑也不开,与李渔闲谈几句,汉钟离与华帝君交换眼色,也不知暗中了什么,这才对李渔笑道“多亏你助力,才让我道心纯粹,省了我一番苦修,只是老道我刚刚归位,还需即刻去太清天点卯,实在是不能奉陪了!”
李渔当胸一礼,还未话,汉钟离与华帝君两个,就化作了两道玉带般的长虹,破空而去,长虹起处,有璀璨的橙色光斑符箓落下,在李渔的身前凝聚成了一枚橙色圆珠,李渔几乎是瞬间了然于胸,忙运起红尘八相碑,把那道橙色宝珠收入碑中。
李渔的红尘八相碑早就吸纳了足够多的红尘欲念,只是缺了上洞八仙源,这才不能更近一步,那橙色宝珠顿时与橙色神光相融,那橙色神光的颜色顿时更深了些,欲念之气内敛,但转动起来内里轰隆隆作响,听起来宛如狂风雷霆一般,过不多时便见得橙光蠕动,内里生出一道法相,头扎双髻,膀大腰圆,正是汉钟离模样。
李渔几乎是瞬间便已回神,在向大宝法王看去,也是一脸的按耐不住的喜悦神色,显然汉钟离也给了他不少好处,已报他引路之恩。
大宝法王见李渔回神,郑重其事的合十一礼,口中含笑道“师弟着实是我福星,若无师弟引导,大宝何来今日际遇,其中恩惠,实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华帝君和汉钟离是和等人?乃是道家大仙,汉钟离给的些许报答倒也罢了,真正珍贵的乃是这份善缘,能够与这两位大仙结交,身便已是极大的机缘。
李渔见大宝法王憨厚,叫人特别容易生出好感,故而把手一拱,含笑道“师兄也莫要妄自菲薄,师兄以自身之力,开宗立派,与大日禅宗分庭鼎力,如今再的妙法,真仙可期!有朝一日,成就金仙菩萨果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宝法王口中连忙谦逊,只是心中却被李渔一句话引起念想,毕竟他以前所求不过只是个罗汉真仙,可如今有大日如来亲授的心经在手,金仙菩萨果位,也未尝不能达到,心中顿升起万丈豪情,便如几百年前,才刚得到大日太阳火龙诀时一般。
大宝法王暗自沉思,李渔这边也想是心惊,他无意帮助汉钟离淬炼道心,心中顿时起意,就是看汉钟离归位,想要讨一份上洞八仙的神光源,他毕竟出了不少力气,他若开口汉钟离总不好意思拒绝,毕竟红尘八相碑若无上洞八仙的源神光便无法继续淬炼,却没想到汉钟离急急要走,没有容他话,却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急切所需。
李渔嗟吁了一阵,暗忖道“却没想到,只是路途偶遇,竟然又交好了一位上洞八仙,与华帝君也落个眼缘,倒也不差,况且如今汉钟离法相已成,我这红尘八相碑的威力,便更要强出几分。”
两人一路北去,十几日后就逐渐到了中原边境,一路上虽风平浪静,但人间却不太平,如今天子龙气一分七份,大战正炽,每一都是兵强马壮,杀的天地色变,黯淡无光,李渔两人也多次遇到血煞之气冲天而起的森罗战场,无力改变人间局势,也只能略施绵力,将那些死在战场的兵卒冤魂送入轮回。
两人一路北行,一路渡化,也足足用了二十几日功夫,才出了中原疆域,眼前所见尽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李渔才从葫芦山出来时,便在北疆域,此时重回故地,心中难免唏嘘感叹,北不似中原,多有凶妖巨兽,不过两人都有神通手段,倒也并不将些许麻烦看在眼中,反倒是一路救助几次北牧民,均对大宝法王虔诚跪拜,才让李渔知晓这位面容粗犷,性格敦实的法王在北是何等地位,连带着李渔也沾光不少,未牧民热情接待,如此一路行去,李渔倒也见了不少游牧民族的风土人情,美食佳酿。
不过行进的虽时疾时缓,但李渔倒也未曾荒废,一路上将红尘八相碑研究许久,略有所得,路上已有闲暇就试演一番,红尘八相碑神光展开,内里顿时就有铁拐李和汉钟离两个的法相凝聚出来,倒是引得大宝法王一阵惊诧,之前李渔只能凭着神光挥洒,只有护身之能,手打粗鄙简陋,如今凝聚了这两道法相,李渔倒也归纳出不少功用。
只是神念转动,顿时便见得铁拐李和汉钟离两个法相,任由他指挥,只是这两位毕竟身份不同,李渔也不敢太过肆意妄为,未曾敢让他们做出翻跟头,打把势的作为,只是挥拳提脚演练神通武艺,但即便如此,也足足将大宝法王惊的够呛,心中只觉得李渔发的神妙不凡。
李渔毕竟已经凝聚过金乌分身,此时将这两道法相演练起来,倒也不算新鲜,只是两尊法相身上都隐隐有一十六圈神通符箓,不顾还未彻底凝聚,李渔也还不知到底适合神通,不过运炼之余,便以这两尊法相与大宝法王切磋,足足可与这位半步真仙的法王打斗的难舍难分。
李渔自然知道大宝法王顾忌他安危,未曾用处所有手段,他自己何尝不是还有很多压箱底的神通宝物未曾施展,仅以红尘八相碑便能与大宝法王争锋,李渔心中已是万分满意。
一路且走且停,这一次转过了一座险峻的山峰,终究是到了大日禅宗附近,大日禅宗占地面积极为广大,光是寺庙中的大殿就有三百余座,一眼看去白墙红顶,层层叠叠的宛如城池。
大宝法王一见这般恢弘,更是不忿道“百年之前,大日禅宗不过只有现在一分大,这些年强夺豪占,生生将周围的居民部迁徙,将周围这广袤土地都化入大日禅宗名下,大肆的抢占财务,兴建庙宇,也不知废弃多少人力财力,曾有一位大德高僧不忿,前来理论,却被他们以斗法之名生生打死,此后大日禅宗更是嚣张跋扈,光是每年收的供奉,便已经比一位塞外族长还要多。”
大宝法王极是不忿,奈何大日禅宗乃是大日如来一脉嫡传,在他大宝龙寺兴盛之前,塞外番僧十之**都是大日禅宗弟子,他也曾上门理论几次,却都无结果。
等李渔赶到大日禅宗之时,正是大日初生,庙里的喇嘛在做早课之时,李渔运起玄水真瞳远远望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要知道,佛门修行最为艰难,往往一千个和尚喇嘛里,连一个入门的都没有,便是偶然有人能开了慧根,也便就止步了,能够修行有成的僧人,千里或者才有一二人。
比如大宝法王所创造的大宝龙寺,虽然僧人不少,但真正有修为的也不过是几十人,但是此时大日禅宗竟然满寺佛光,数万名僧人一起禅唱,倒有一二成的僧人身上有开慧根的迹象,身上已经有淡淡佛光透出,虽然每一个人身上的佛光都微弱,但是数千和尚加在一起,便有佛光冲霄,气势真真宛如如初一般,看起来好不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