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自流在骆云旁边,闻言大喜过望,也站了出来,一挺胸道:“你去别组吧,骆师叔祖是要带着天炼峰四名弟子的!”
他偷觑了一眼骆云的神色,似乎也并无不悦,便又奓着胆子道:“要么苏师妹一个人加入咱们,要么你们俩另寻别处吧!”
季流海气的脸色发黑,道:“区区一个天炼峰弟子,怎敢大言不惭,仿佛秘境中分组由你一人决定?真真荒谬!苏师妹,咱们走!”
苏流樱有些雾蒙蒙的双眼看着骆云,似乎在问为什么这样排斥,可骆云脸色平淡,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见是不会再说什么,只得看了骆云几眼,到底还是跟在季流海身后离去了。小◇說
霍自流这才高兴起来,道:“师叔祖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骆云有些无奈,道:“只要你能说通你师尊和南莲上人就好。”
他回到屋内,心里却还想着霍自流刚才问的话:“师叔祖,这季流海是不是被我气跑了?”
怎么可能呢!从骆云结识季流海的时候起,就鲜少见到他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刚才那么义愤填膺的模样,是他做出来的。
四个天炼峰的弟子!
季流海若是真的留在这一组,这一行能获得的东西怕是要大大的缩水!所以他才做出那副模样,其实心里怕是已经下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进这一组了!
这样也好。
比起和季流海一组,骆云一点儿也不介意组里有四个天炼峰的弟子!因为季流海实在是个不可不防的人。
那一场对战中,他已经是恨不得将自己除而后快,可偏偏那一场又输了,还差点死在骆云的剑下,侥幸被星天野堂主所救,恨意肯定更深!
可出门历练,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偏偏他们是同门,骆云又不能怎样——他觉得他是个玉瓶儿,不值得去和季流海那只老鼠死磕。
所以最好的途径就是离季流海远远的,勤加修行历练,到达不惧季流海这种宵小的境界就好了。
想到这里,骆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
……
……
这大蜈蚣在天上大约飞了三日,才降落到西沙秘境入口处的地面上——天巧上人心中有数,因此这时间卡的正好,再过一个时辰便开启秘境了。
昆仑众弟子在两位上人的带领下出了蜈蚣嘴。
此时已经有不少其他仙门的人再此等候,看到这只花蜈蚣,脸上神情各异,昆仑弟子们自己也觉得乘坐如此外形迷幻的载人法器很是羞愧。
天巧上人见全部弟子都出来了,手那么一挥,蜈蚣便逐渐缩小,又回到了他袖中。
骆云向四面望去。
这里十分安全,经过十三仙门“天下行走”之人联手扫荡,连根蛮兽的毛都没有了。
一路上从白雪皑皑覆盖千里的西北来到这里,总算呼吸的空气不再冷冽,而是带着潮湿和青草的气息,似乎还有咸涩的味道。
脚下的土地也是沙土地,入眼是一丛丛的茂密丛林,枝叶高耸,肥大的、形状各异的叶片在丝丝的微风中轻颤。
他以前在骆家,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风貌。
昆仑的大多弟子也和骆云一样好奇,只是为了保持昆仑宗门的气势,都是神情傲然,身姿挺拔,整整齐齐的站在一处,并不到处乱走。
南莲上人和天巧上人已经向密林深处走去。
开启秘境的法阵就设在里面,一般来说各门派的“天下行走”之人专长都不在阵法一项,所以清扫了周边,确认再无险情以后,玄离他们便回到门派报信,而另有擅长阵法的修者在此坐镇。
在弟子进入秘境的这段时间里,各个宗门也会有修为境界较高的大能在此轮值,为的是应变突发的情况,比如阵法遇袭,亦或阵内有弟子受了重创急需出秘境救治等。
在等待的时间里,陆续又有数个仙门的弟子前来,俱是衣饰统一,气度不凡。
御剑门的弟子们都是水青色的劲装,腰悬长剑,男弟子们英武,还有两位女剑修更是英姿飒爽。
玄天宗则是浅蓝黑色带有阴阳八卦图案的道袍,头戴竹冠,有的执拂尘,有的拿法扇。
这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要数桃花宫了,清一色的女徒,站在那里,如同一片粉霞,更兼个个容色清丽,活泼灵动,便是说话声儿也是如同乳莺出谷,好听得很。
虽然门派之间未经带队的前辈允许没人敢互相通话,可不少门派中的男弟子眼神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各门派的女修那边看去。
骆云看着身边的四个大汉和同样引人注目的苏流樱,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炼峰的四名弟子,成功的分到了他这一组。
正如霍自流先前所言,经过景流年那一战,在南莲上人和天巧上人的眼中,骆云的境界已经堪比引珠境弟子。
况且较真的说起来,骆云的辈份比两位带队的上人都要高,若是给他上面再压一个引珠境弟子,难免容易发生不快。
原本骆云以为会再分一位天慈峰或天鼎峰的弟子,却被告知他这组在秘境中最主要的任务是收集矿藏,危险性并不是太大,因此没必要再“浪费”一位擅医的弟子。
这也就罢了,可却把苏流樱分进了他们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霍自流见他面有惆怅之色,凑过来道:“师叔祖,我顺便和师尊说了,坚决不让季流海和苏师妹说上一句话!到了秘境之内,只要您和苏师妹独处,我们决计不在旁边打扰!”
骆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事儿是霍自流自作主张做下的!
他哭笑不得,只得道:“别妄自猜度,我和她没有的事。”
霍自流立刻点头道:“弟子明白。”
骆云暗骂道:你明白个鬼!
等到南莲上人和天巧上人再次回到众人面前,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南莲上人原本洁白如玉的脸颊有些泛红,声音里也带了怒色:“竟要我们最后一个进,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