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平，心中震动。
这绝不是投影！
是真的！
人皇想干什么？
他居然冒充自己的投影，入主了这一关，而且应该改变了考核式。
气血质变一次……这是送好处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虽然真正能达到条件的，恐怕没几人。
可气血质变之法，绝对是极其高等的秘法。
人皇闲着没事干，非要把这个送出来？
……
平在看人皇，人皇也在看他。
上次两人只是隔空相遇，平并未围杀人皇，人皇那时候也没时间理会他。
此刻，应该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面对面交流。
人皇看着平，眼中带笑。
意味深长！
屠平皇三个字一出，平现在想装傻都来不及了，平认出了他。
有些意外。
但是人皇也不着急，他身份就算真的暴露了，其实也没什么。
倒是平……他敢继续自己是真的人皇吗？
他不敢！
人皇满眼的笑意，屠平皇！
当日，平对他可是极尽羞辱！
如今看到了自己，他害怕吗？
……
平有些害怕，可当看到对戏谑的眼神，忽然镇定了下来。
掐了一下大猫，平镇定了一些，传音道：“你不用觉得你赢定了！杀一位皇者，还是分身，也许有人也愿意做，皇者大道比我平更吸引人！”
平恢复了平静。
他虽然不知道此地的人皇有多强，可百分百不是真身，不是真身，那就代表未必不可敌。
哪怕他不敌，此地还有三位天王，都是意外因素。
何况，其他闯关的人，也未必没人会来这。
人皇既然来了这，必然有目的，平不觉得人皇的目的是自己，既然如此，双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人皇淡笑，看向平，没有传音，而是开口道：“友，苍猫既然已经满足条件，可以来皇这修质变之法，至于友……作为苍猫的伙伴，皇也准许你来旁听！”
“……”
这话出口，乾王几人脸色一变再变。
还能旁听？
苍猫满足条件，他们倒是看到了，可平凭什么可以旁听？
就因为他和苍猫是一伙的？
这也太不公平了！
平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地太，他避不开，既然避不开，平也想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
很快，双盘坐虚空。
苍猫也一正经地盘坐……瘫坐虚空。
肥大的屁股，压的虚空都在变形。
两只前爪，交叉着摆在肚子前，一副认真习的态度，看的人皇都啧啧称奇。
这猫……比以前也有意思多了。
苍猫见人皇看着自己，喵呜一声，翻个白眼，看不起猫咋的？
猫现在也是霸了！
会了归元术，会了战法，猫现在也是天才，可不是懒猫，看人！
人皇笑了笑，神力微微波动，封锁了虚空。
没给乾王几人旁听的机会，人皇看向平，淡笑道：“平，又见面了！”
平平静道：“是又见面了……不，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人皇眼神异样，淡淡道：“你倒是胆大，之前门后那人果然是你！你居然敢承认！”
平笑道：“为何不敢？你出手击溃了暗中布局那人，显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平轻轻吐气，“你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你未必知情，不过我看你比一些皇者知道的要多，实力恐怕也不弱。
你隐藏了这么多年，最近却是频频有动作，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人皇轻笑，“你倒是聪慧，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妖孽的天才！”
“过誉了！”
平平静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算不得什么，我倒是好奇，你这次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真相，为了种子！”
人皇没有隐瞒，笑道：“当年的真相，很多事情的真相，皇也想知道！还有，此地和种子有关，和……天帝有关！”
人皇声音幽幽：“皇也想知道一切！也想知道所有事！也想知道，这些年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人皇声音愈加悠远，恍如梦呓一般，轻声道：“而今，活着的人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我想知道，这万年来的一切，值得还是不值得？”
“种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神皇，又到底在谋划什么？知晓什么？”
“这三界，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人皇笑的冷漠，“有些事，你们不知，以为我们掌控了一切，殊不知……我们也未必知道部！而这，脱离了其他人的掌控，皇来看看，到底藏着什么？”
平看着他，看了好一会，笑道：“我对这些不好奇，我就好奇，所谓的人不人鬼不鬼，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人皇自嘲一笑，叹息道：“道啊！不完整的大道！三万年前的证道皇者，而今成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人皇的悲哀，自嘲笑道：“三万年前，击溃了初武，赢得了万道之争的胜利！原以为我们证道皇者，便是三界无敌，不朽不灭了！”
“可这天地……总有些遗憾。”
“三万年前，其实皇者就出现问题了，只是那时候不明显罢了。”
人皇再次叹息一声，平皱眉，看向他，狐疑道：“你想就，不想就别，别故意吊人胃口。我随口一问罢了，你不，我也不会在意。”
人皇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吐不快，几句也无妨！我们是成也源，败也源！”
平此刻只当听客，也不什么。
人皇见他不语，笑了一声，缓缓道：“三万年多年前，初武兴盛，而其中，有几人旷古烁今！一为阳神，镇的师父。
一为斗，而今的斗天帝。
一为穹，而今的神皇。
一为天，后来的天帝，开创源那位！”
轰隆一声！
天地好像都在颤动。
人皇不在意，继续道：“初武，破八为至强，为领袖，而这其中，破八有强有弱，甚至……有人破九！”
平眼神微动，破九？
见人皇停顿了下来，平沉声道：“破九难道不是皇？”
“是，也不是！”
人皇淡笑道：“源皇者可破九，可没人规定，初武也必须皇者才能破九！斗可以破九，他就是皇者吗？极道四人都可以破九，他们就是皇者吗？”
人皇回忆过去，喃喃道：“那个时代，波澜壮阔，比如今更乱！”
平不话，他已经感受到了。
神皇居然也是初武，这出乎他的预料。
“这些人，也在争，不单单是道路之争，还与宇宙苍穹争，争命，争渡！”
“后来，天帝走出了源道，彻底打破了以往的道路局限，走出了一条完不存在的新道，源道！”
人皇轻叹道：“源道，便由此而来，从此以后，成为三界主流之道，成为三界最强之道！”
“然而……”
人皇眼神冷厉，低沉道：“我们的那位师尊，开创了源的存在……最终也给我们留下了个烂摊子！”
人皇嗤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天帝。
“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他开创了源，自己为了摆脱源的限制，打破了源宇宙的核心，脱身而去，摆脱了源……
然而，他打破了核心，这宇宙便不再安定，他既然在这宇宙窃取了力量，想走，哪有那么简单！
他是走了，却是用我们九人顶上去了。
当然，也怪不得他，是我们贪心，谁让我们贪恋皇者的力量呢？
他走之后，源宇宙即将坍塌，那时候，吾等走上了那条道，很多人都在走那条道……
一开始还没有特别的变故，到了后期，我们却是知道，源道……问题严重了！”
人皇叹道：“我们被禁锢了……或者，我们被当成了养料，不，也许是那宇宙的基石，我们走不了了！”
“他打破了基石，潇洒离去，却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源崩溃的窟窿，让我们去填补，可恨，也可悲！”
人皇冷笑一声，“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就是我们？走也走不得，放也放不下！源道还不能灭，灭了，我们必死！
可不灭……来多的人踏上了源，这宇宙，更加庞大了，力量也更加强大了。
当然，我们更强了。
可是……强大的力量，构造了这宇宙，我们这些基石，也开始遭受镇压了。
两头为难！
源覆灭，我们死。
源不灭，我们强大了，可也被镇压了，可笑不可笑？”
平凝眉，看向他，半晌才道：“那这一切，和八千年前的一战有何关系？和仙源计划有何关系？和种子又有什么关系？”
人皇冷笑道：“我们岂会甘心替人受过？岂会答应顶替天帝，成为这一宇宙的基石？哪怕不朽不灭，那又如何？
八千年前的一战，就和此事有关！
九皇四帝当中，一些人不甘心，在关键时刻，突袭了天帝，击杀了天帝的走狗，镇压了天帝，要让天帝重新成为那宇宙的基石，解脱我们自己！”
平眼神变了。
八千年前的一战，不是九皇四帝在战斗，而是为了杀天帝？
其中，还有很多疑点存在。
平可是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是天帝自己要求打造仙源，这么，仙源计划其实是天帝自己提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天帝的目的是什么？
人皇为了斩杀天帝，让他重新回归源，成为源宇宙的基石，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有些事情，也可以对的上。
包括地皇这些人寂灭，都可以视为天帝的走狗。
可是……疑点依旧很多！
自己在门后世界，看到的那人是天帝吗？
他没死，而是被镇压了？
这些人镇压了天帝，那仙源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有，为何要制造三界武道寂灭的状态？
为何要让无数天骄，聚集在这一世？
人皇的话，有真话，但是必然也有假话！
八千年前和天帝一战可能是真的，但是什么镇压了天帝，他们当了天帝的替死鬼，这些未必可信。
天帝，也未必和他们所的那样，真的让他们故意来当替死鬼。
平曾在悟道涯上，看到过天帝，看到过他证道，看到过他破碎了星辰，摆脱了源。
人皇，有些话没法让人相信。
平想了想道：“那战天帝几人，也是天帝的走狗？”
“算不上走狗……”
人皇轻叹道：“天帝教导过他们，他们……只能我们更重情分！可他们不懂，他们不是皇者，不是基石，虽然也受到了一些限制，可哪能明白我们的痛苦！”
人皇摇头，“他们不懂，他们觉得什么问题都可以慢慢去解决，却是不明白，我们等不得了！”
人皇再次叹息道：“还有，这四位当年不是皇者，所以源还没到巅峰，一旦四位证道……限制了他们自己的同时，也会让我们彻底被镇压。
成为冰冷的宇宙中的一基石，也许连思维都会被镇压，这和那些千万年的石头有何区别？
战这几人，一心想成皇，却不知，他们成皇，是他们的灾难，也是我们的！
所以那一战当中，几位极道，都战死了……”
平忍不住道：“斗天帝还活着！”
人皇冷笑道：“他是活着，因为他之前根没走什么源，走源，那也是后来的事了！那时候的他，是极道帝尊，却不是源极道帝尊，更应该是初武的极道帝尊！”
“不过斗也是野心勃勃之辈，在我们受创的时候，妄图一举踏入源……座知道，他的心思是想成为第二位天帝，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键时刻，他也被人阴了，踏入了源，却是没能一举走出源，摆脱源限制，成为第二个天帝，恰恰相反，他被限制了，禁锢了！”
平凝眉，没什么。
按照人皇的法，战三人战死，那是因为不能让他们成皇，否则害人害己，会害的所有人成为失去思维的宇宙基石。
可能是真的，但是未必可信。
而斗天帝，之前真的没踏入源，而是在那时候，伏击了天帝之后，想一举夺取胜利果实，踏入源的同时，窃取源的力量，然后再退出源。
很可惜，他失败了。
平想了想道：“斗天帝被谁算计了？”
人皇淡笑道：“很多人，因为没人愿意再出第二位天帝！包括天帝自己，包括那些初武强者，包括神皇，都不愿意！”
“所以那一次，斗失败了，有人在他即将脱离源的同时，击溃了他，镇压了他，让他和吾等一样，身陷囹囵，也是可笑。”
人皇嘲讽了一句，平又道：“那仙源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镇压！”
人皇看向平，缓缓道：“一开始，目的并非是镇压，一开始，仙源计划其实是为了修补源宇宙，让我们脱困而出，可后来我们发现，根行不通！”
人皇叹道：“所以，中途我们改变了计划，不再是用来修补源宇宙，而是为了镇压天帝，让他再次成为源宇宙的基石，镇压他！”
平眉头紧皱！
听起来，倒是有些可信。
仙源计划，一开始是为了修补源宇宙？
源宇宙，应该是出现了窟窿，也就是门后世界，而门后世界的窟窿，其实就是天帝干的，他炸裂自己的源星辰，夺取了源的力量，却是摆脱了源。
如此一来，可能让这宇宙出现了问题。
那仙源，用来修补这宇宙，好像也是顺理成章。
至于后来，有皇者暗中商议，觉得无法修补，于是顺势准备干一次大的，镇压天帝，再次让天帝成为基石，解救他们自己。
平想到这，忽然道：“既然天帝被你们镇压了，那为何你们没能脱困？”
他看向人皇！
若是成功了，那就不该有现在的这一切，九皇脱离了限制，天帝再次成为基石，那后来的一切布局都没必要了！
为何又有了八千年后的现在？
九皇为何一直没能脱困？
人皇轻声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八千年前，计划成功了，可也失败了！”
人皇眼神愈发的幽冷，“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有人再次改变了计划，再次修改了仙源，让仙源从镇压天帝，变成了另外的西！
有人野心太大，不甘心脱困……你要知道，脱困了，其实也代表我们放弃了皇者的力量。
有人不甘心，想要脱困的同时，依旧具备这样的实力，甚至更进一步，和斗一样，也想成为三界的唯一，至高无上的存在！
仙源虽然镇压了天帝，可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仙源不完整！”
“有漏洞存在，无法完让我们脱困，非但如此，天帝的状态也很奇妙，我们想让他成为基石，并非为了杀他，有人却是想杀他，夺取他的力量！”
人皇叹道：“人心最难测！种种意外，导致后续一系列事情发生，我们已经无法摆脱困境……”
平淡淡道：“是吗？若是如此，那为何要算计我们这些后人？对你们有何好处？”
人皇轻笑道：“也是替代品，我们想让后世人，出现一些新皇！可之前，我们已经填补了窟窿，而且那时候，大道也出了一些问题，恐怕无法再支持皇者诞生。
加上环境影响，强敌尽去，如何能让人成皇？
于是，我们最终达成了一致，再造万道之争，再让人成皇！”
“所以成皇是陷阱？”
“也可以这么。”
平笑道：“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既然你有人算计了你们，那是谁算计的？按理，他应该成功了，为何没干掉你们？”
“很大可能是穹！”
人皇淡淡道：“他脱困了，虽然没有完脱困，可穹现在多强，无人知晓！他也可以自由在源中活动，比我们要自由的多，是不是他，我无法确定……
此次来此，也是为了洞察昔年的真相。”
“种子又是什么？”
“三界诞生之时的一颗种子，也许是这宇宙的力量来源，源泉！”
人皇笑道：“这宇宙，诞生了武道，那武道修炼的能量，从何而来？是从种子中得来的！这颗种子神秘无比，奥妙无穷，武道……是源于初武，实际上是源于这颗种子。
天帝昔年走出了源道，可能也和种子有关……”
到这，人皇忽然道：“你对天帝一，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平淡淡道：“有什么好意外的，就那条狗，能当天帝吗？担得起天帝的称呼吗？天帝另有其人，太正常了。
我倒是有些疑惑，狗和猫，是天帝养的吗？”
苍猫也一脸狐疑，是吗？
猫不是野生的吗？
不是流浪猫吗？
怎么成家养的了？
人皇淡笑道：“是不是天帝养的，皇也不知晓，不过天辰的确是天帝的门人，算起来……也算吾等的师兄弟。
昔年，天帝破碎源之后，就消失在了三界，很久不曾现身，那时候天辰也消失了。
后来，天辰归来，带回了这只猫和那条狗。
一开始，我们以为苍猫才是天帝用来代替他自己的替代品，代替他镇压源的存在……”
苍猫瞪大了眼睛！
人皇笑道：“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你也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可惜……”
人皇叹息道：“可惜，你修炼数万年，丝毫无寸进，如此实力，如何镇压源？我们发现，不能再等了，你这猫，也未必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平眼神诡异，苍猫的存在，是为了填补源窟窿的？
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这么，苍猫不努力修炼，其实还是对的？
真要源强大无比，源世界成为巨大无比的星球，可能会被拿去填补天帝留下的烂摊子？
平瞥了一眼苍猫，苍猫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我又不是故意不修炼的！
猫是压根没准备修炼！
是的，没想过修炼的问题。
苍猫尾巴摇晃了一阵，好像听故事似的，听的津津有味，至于它是家养的，替代品，它都不是太在意。
没发生过的事，它一般懒得去思考这些。
平刚想再问，人皇笑道：“今日的你，知道这些，并无大用！你现在实力太弱，参与其中，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平看着他，很久，笑道：“人皇的意思是，你是来帮我的？”
“算不上，互惠互利。”
人皇笑道：“皇倒是可以闯关这一关，可其他关卡，皇恐怕无法闯关，而神皇的人，也许快了。
皇不希望他的人最后赢了，或者知道了什么，或者毁灭了什么证据。
这一次进来的人中，唯独你有这个机会，破开重重迷雾。
可你实力还是弱了一些，无法匹敌道树……”
他连道树都知道了，平不再言语，这老家伙，未必是好人，自己可不会推心置腹，真的当真。
人皇笑道：“传授你气血质变之法，也是为了让你多一分自保能力……希望你可以破开所有关卡，知道真相，若是有机会，可以告知皇，也算一场交易！”
平心中冷笑，好处我拿了，至于别的，再吧！
人皇隐藏了很多关键信息，的西，对一般人而言，未必知道什么，漏洞不多。
可对平而言，漏洞很多。
别的不，门后世界，没那么简单！
不过人皇不，他也懒得再问，问了这老家伙大概也会撒谎骗自己，反而干扰了自己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收了好处再！
平有些好奇，这质变之法，到底怎么修炼？
能否让自己质变？
若是能，那平可就更加强大了！
至于人皇是否会有一些陷阱……平觉得，吃了好处再，不吃好处，也许也会落入陷阱中，那还不如吃个干净，哪怕死，当个饱死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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