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仁急匆匆的赶来了。
他看着那两颗人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辽人的使者没了,你即可去请降。”
王韶笑的很是欢喜,“兴庆府有沈龙图坐镇,他亲率大军随后就到,李多仁,你想做第二个李谅祚吗?”
李多仁的麾下将领有人拔刀呼喊道:“杀了宋人,咱们去投奔辽皇!”
王韶冷笑道:“大宋如今收复了西北,下一步就是北伐,耶律洪基正在整军备战,等待大宋的大军北上。你等去了是想送死吗?大宋国势煌煌,当世何人能挡?李多仁,斩杀此人,某为你在官家的面前请功!”
这是逼迫!
李多仁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王韶最后逼迫道:“沈龙图的大军近在咫尺,李多仁,你想做京观里的尸骸吗?”
这是他的最后一招。
沈安对阵西夏从未败过,面对李谅祚和梁氏的大军依旧能从容不迫。而最关键的是他喜欢筑京观。
用敌人的尸骸来搭建京观,让他们的魂魄永世不得回归。
这等凶悍的举动让人心颤。
而崇佛的西夏人会如何?
王韶握紧刀柄,若是事不可为,他准备拼死斩杀李多仁,让敌军混乱,随后沈安的大军前来,定然能一举破敌。
那将领喊道:“押牙,动手吧。”
李多仁点头,“好!”
将领带着心腹冲了过来。
呛啷!
拔刀的声音很快。
长刀更快!
那将领刚冲过李多仁的身边,人头就飞了起来。
“杀光他们!”
李多仁弃刀上前,单膝跪下,“罪臣愿降。”
他想跟随辽使去辽国,可辽使却被王韶给斩杀了,他怎么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联系辽国,把情况清楚,否则他去了也没好果子吃。
可沈安就在兴庆府啊!
宋人现在的骑兵渐渐多了起来,沈安上一战打的西夏诸将闻风丧胆,号称是比闪电还快。
沈安若是从兴庆府领军突袭,他怎么办?
宋人的大军源源不断,而他却并无后援。
最后他很有可能会变成京观最上面的那一具尸骸。
想到这个,李多仁不禁就颤抖了起来。
王韶只觉得身体一松,想起了沈安的一句话:面对凶悍的敌人时,你必须要表现的比他们更凶悍。
这一刻他动心了。
他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跟着老师习怎么筑京观。
京观不是你想弄就弄的,这里面大有讲究,否则才将搭建起来就垮塌了,那就是震慑敌人不成,反而坠了自家的威风。
沈安的手下就有这等人才,搭建出来的京观坚实无比,至今还未有倒塌的记录。
他稳住心神,过来扶起了李多仁,笑道:“某话算数,你安心。”。
李多仁心中稍安,问道:“沈安,不,沈龙图果真就在兴庆府?”
“对。”
李多仁松了一口气,苦笑道:“竟然没有大战,大夏就灭了吗?”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便是武人的最高追求。
此战就完美的实现了这个战略构想。
随后就是清理城中的反对者,人头滚滚。
王韶派出了信使去兴庆府,自己就留在这里监督,兼职人质。
他依旧是喝的烂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外面斜阳昏黄,让人心生苍凉。
“有大队骑兵来了。”
三千骑兵的到来彻底稳住了局势,王韶带着李多仁回去复命。
兴庆府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军营,河路的援军不断进驻,最后竟然住不下,每日闹腾。
曾公亮每日的事情多的不得了,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来报。
“相公,外面有人闹事!”
“何事?”曾公亮抓起毛笔就想扔,“都这个时候了还闹,闹什么?”
“是军中有人闹事。”
“让沈安去!”曾公亮咆哮道:“老夫一到兴庆府,他沈安就做了甩手掌柜,老吾老及人之老,包拯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急的和什么似的。如今老夫在此焦头烂额,他却坐视,不要脸!去,让他去管!”
等人出发后,曾公亮想了想,“罢了,最近兴庆府的谣言不少,大多是关于沈安的,他这是避嫌呢,老夫去给他撑个腰。”
沈安的日子很不错,没事就出门溜达,去给亲人朋友寻摸礼物。
“这是何物?”
在完控制住兴庆府之后,沈安就放开了生产经营活动,那些西夏人开始还胆怯,后来第一个胆大的开门营业,店里的货物被蜂拥而至的大宋军人一抢而空。
这人还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跑去其他地低价进了许多货物回来贩卖,赚的盆满钵满,堪称是兴庆府回归大宋后最早收益的第一个西夏人。
随后此人就被众商家联手暴打了一顿。
“这是老虎的”
鼻青脸肿的商人恭谨的道:“就是那个”
沈安看向通译。
通译皱眉道:“他是那个”
“那个什么?”这是一截黑不溜秋的西,沈安拿起来,觉着有些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通译怒了,“心沈龙图收拾你。”
商人急了,“就是那个就是下面这个。”
他着就解开腰带,然后把裤子往下一拉。
操蛋!
沈安的脸颊抽搐着,“让他穿好裤子!不像话!”
竟然是老虎的家伙事?
商人一边提裤子,一边信誓旦旦的道:“告诉沈龙图,人原先就吃过一根,结果晚上一夜没睡,那真是一夜没睡啊!隔壁的都在叫骂了,床都塌了人的妻子事后在床上躺了半月。”
扯淡!
沈安板着脸道“胡八道,虚假广告!”
他把那根西一丢,就准备继续逛。
“郎君,西夏女人厉害啊!”黄春也勾搭上了一个贵妇人,整日快活的不行。他揉着腰道:“这西辽国那边的也好。”
沈安骂道:“吃了没地用,心喷鼻血。”
他前世在某个人参之乡吃过几次人参,什么刺身、拔丝、人参酒一顿吃的人参数量有些吓人,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喷鼻血了。
老虎的家伙事不外乎也就是类似的功能,这时候吃了能憋死人。
“沈龙图!”
一个军士急匆匆的跑来,“军里有人闹事,曾相让你去一趟。”
“春哥去!”
沈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黄春。
在援军不断云集的同时,各种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什么沈安和梁氏勾搭成奸、沈安从西贼的库房里搬走了千斤金银之类的谣言传的满天飞。
特别是他和梁氏的绯闻,如今不但是在军中被传的确有其事,连兴庆府的西夏人都在茶余饭后聊的眉飞色舞的。
哎!
这事儿
所以沈安干脆来了个万事不管,丢给了曾公亮他们。
老曾这是要气疯了吧?
沈安不厚道的笑了笑。
大军在四处收拢西贼的残兵败将,还有那些城池,以及各地的堡寨,每日汇总的事情多如牛毛,沈安一撒手,曾公亮只能掌总,每日被这些事情烦得想抓狂。
“安北!”
这人就想不得,一想就来了。
沈安虚伪的拱手,“曾相看着红光满面,神抖擞,比下官都神,要不来人,去买几条老虎的家伙事来,要好的。”
“胡闹!”曾公亮板着脸道。
但他的目光却多了些不明之意。
他差不多七十岁了,到了这个岁数还能快马来西北,身体真心不错。这个他必须要感谢沈安,是沈安带给了政事堂一股锻炼的风潮,让他的身体好了许多。
但到了这个岁数,在床笫之事上大多是力不从心了。
后世有那个什么哥,现在就只有虎哥。
沈安一见就明白了,干咳道:“那个曾相,富相不是想买几根吗?”
曾公亮点头,“嗯,老夫差点忘记了此事。”
两人完成了一次默契的栽赃行动,然后一起去了闹事的地。
军营里,一群人围着,里面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就是黄春,他对面的大汉赤果着上半身,大笑道:“那厮要和某比试拳脚,某让他他三拳一脚,就随意挥拳,谁知道那厮不禁打,竟然就被打傻了,此事却怪不得某!”
周围的人喊道:“就是,公平比试,打死都无事。”
曾公亮皱眉道:“军中的戾气太盛了。”
“正常。”沈安低声道:“所以不能让将士们闲下来,要么操练,要么就派出去做事,但凡闲的过久,不出问题才是怪事。某前几日让他们轮番出去,可有人什么无事放出去,就怕他们惹祸,如今算好,他们不出去惹祸,自家闹腾起来了。”
曾公亮苦笑道:“老夫这几日忙的一塌糊涂,这等人狗屁不懂,你就该拿大耳刮子抽他,咦,不对啊!”
老曾看着沈安,“你此次立下大功,遇到这等信口开河的官员,你竟然不出手就算是呵斥也好啊!你这是故意的!”
老头气坏了,指着沈安骂道:“你就见不得老夫安生一阵子!”
沈安干笑道:“没有的事,只是哎!这是要打起来了?”
那边的黄春已经下来了,严宝玉走了过去,沉声道:“那是汴梁的禁军,你等是西北禁军,有人汴梁禁军是看门狗,这话谁的?”
那大汉笑了笑,“某的!西北禁军直面西贼,汴梁禁军却在看门,那厮和某什么没有汴梁禁军,西北早就被西贼击败了,某自然不服气,那就来一场,结果那厮不禁打,哈哈哈哈!”
大汉笑的很是豪迈。
严宝玉点头,道:“天下武人都是为大宋效力,什么汴梁禁军,什么西北禁军”
大汉斜睨着他,“那要不你来试试?”
“好!”
严宝玉退后一步,神色淡然的道:“来!”
大汉拱手,“某家姚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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