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燎回到袋子里,长生把袋子口扎好别回腰上。薏米退到长生身边,食指中指相并凭空画出一个井字,眼前光芒大盛,长生不由闭上眼,等再次睁眼就见那井字浮于面前缓缓转动,将那些怪物挡于三步之外。
一道道黑气开始撞击井字,虽也被一一挡下,但长生看得出薏米挡得十分吃力,不是薏米的妖术不高,他已是很出类拔萃了,只是他与灯阑之间的差距不只是那么上千年,灯阑还吞噬了储存历代魔君魔力的弥。
井字开始有了裂痕,灯阑扬起手,黑气撞击得更是激烈,薏米向后退了一步,长生抽出笛子,想起之前在九宫山时如何运转体内的气息破了韩翎设的法界,虽或许有踩了狗屎运的可能,但还是能再试一次。
长生摒弃杂念,她笨,没办法一心二用,只能专注于一件事。她让自己暂且忘记身处陷阱生死只隔一线,也暂且忘记对面的是灯阑,哪怕她再苦练千年估计也打不过。
打不过还是得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长生默念了一遍心法,催动体内的气息,不必强行,而是顺其自然如日月东升西落,草木枯荣有序,顺其规矩自然即可。
点点萤光汇集到井字前将裂缝修补,薏米感觉一股充沛的灵力注入体内,他大感意外,扭头看到身边的长生在催动笛子,他记得长生的修为并不高深,可为何突飞猛进?
薏米知灯阑并未用全力,灯阑高傲自负自然认为杀死他们不过似捏死蚂蚁,不必用尽全力,所以他和长生才能又合力抵挡一阵。
只是——薏米看了眼那群怪物,又看了抓着兵刃冲着他们来的魔使,他们终究只有两个,若无人营救,只这般耗着,终究会油尽灯枯耗尽妖力的。
这般想着时,看守城门的那只天狗却从天上跌了下来,就砸在那群怪物上。天狗挣扎了两下从地上爬起,颈上还有被什么咬过的伤口。它瞧见那些丑陋的怪物,张口就是咬了三四只,连肉带骨的咬碎。
场内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那些魔使东倒西歪。
一只翅膀遮住了顶上那个被卦燎撞破的窟窿,接着响起重明那傲慢自大的声音,“你这蠢货,我说过让你不要用真气,你是没脑子还是没耳朵!”
重明朝灯阑吐出一个火球,灯阑发现那不是一般的火,能将一切污秽烧成灰烬灰飞烟灭,灯阑及时收了法力想躲开,却没完全躲过。
他左脸烧着了。
长生奇怪,进来这里不是得有刻骨那盏灯么?“你怎么进来的?”
重明变成人形,给了她一记白眼,“你能不能不要用问这么蠢的问题。”他们之间有缚咒,她去得的地方他自然去得。
重明轻蔑的瞥了薏米,长生本想和薏米说让他不要在意,因为重明看世间万物都是这般眼高于顶的轻蔑并不只是针对他。
可是她看到薏米将手背到身后,他手在微微发抖,从最原始的本能中生出胆怯来,得极尽的克制才没有显露。
灯阑捂着自己的脸,火辣的疼,且那一大片的烧伤竟无法自己愈合。
他投来杀气腾腾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的目光,重明根本不在乎,他在皇宫里享用翡翠玉石,却是感觉到长生在用真气,被强行召到此处的,他心情十分不悦。
不悦到想把此处变成火海炼狱,而他也这般做了。
他又吐出一个火球,场内的看台全是木头做的,火烧连营似的大火一下就蔓延了将逃脱不及的魔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