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意做的很粗暴,礼仪也很糟糕,可是在北,他们却是掌控着所有布料的真正了算的大佬。”
“他们虽然同为日人,但是却好像是分属于两个部门,两个系统的人。”
“咱们青城的商人,虽然已经很不地道了,但是更像是真正传统的商人啊。”
“就算是那六家日商人,在明面上抱着团,但是私底下却是各为其主,彼此之间还有着利益的纷争呢。”
“但是三省的日商人,就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所掌控着一般。”
“他们只要一个命令下去,北的布价,就只会有一个价钱,自己人之间就好像是无所谓一样,从来不产生什么龌蹉与摩擦。”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呢,而你联系的那位张姓的进货商却跟我啊,这就是他们北军偷摸的从青城进布料的原因了。”
“就隔着一个海峡,大连到青城,几个时辰的海路,这布匹的价格就能贵上一半呢。”
“而他只需要将这些布运回去,那是什么都不干的就能赚上一多半的钱了。”
“听得我啊,都想着从良上岸,裹着一头巾去做那囤布的贩子去了。”
听着于嫣红的羡慕嫉妒恨,邵年时想的最多的还是三省商人之间的不正常。
这风格好像是国家机器掌控下才能实现的一体经济体的模式。
难道,他离开了山这才几个月呢,日人国内的情况就已经有了更加明显的转变了?
这个国家的军事管控所占的比重重,对于中国来是危险。
邵年时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抬起头来,对于嫣红到:“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抓紧了。”
“你最早与张少帅碰头的时间是哪一次?”
“有没有什么办法提早知道,并拿到那个活动的相关信息?”
这个倒是简单,于嫣红见邵年时打算自己亲自参与,而她却变成了两个人的引路人,不但没有感到不满,反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若是讲到调教男人,让对深陷自己的魅力之中,这于嫣红就没爬过别人。
可是若将一件涉及到了人命与巨额财富的大事件交到她的手中,她还真就怕在人一样的上层圈中露出什么马脚。
这样也好,让邵年时亲自去办,不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就此时暂时达成了共识,就在二人对坐无语,逐渐尴尬的时候,邵年时突然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又问了于嫣红一句。
“对了,你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跟我去赴一个宴会呗。”
“要是你现在的这位张少帅有约的话,就当我刚才的那句话没过。”
哎呦喂,听了这话的于嫣红立马就来了神。
这种话从邵年时的口中出来这也实在是太少见了。
所以她先把这事儿问明白了:“没事儿,没事儿,张少帅来到上海,正是兴头之上,天天都被一众上海名媛包围着,请客吃饭,逛街看电影呢,哪里想得起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他这里给我留了两个保镖以及一千块的银元票,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逛逛这个大上海呢。”
“我正寻思着给自己找点乐,偏就在楼下见到你进了这大富豪了。”
“你我,能放过一个熟人老板不陪着,自己傻呵呵的去逛那门子的街?”
“你是不清楚那些个南的曼儿,是多么的瞧不起人。”
“我这话的口音不过是硬了一些,啧啧啧,你瞧瞧她们都是个什么眼神。”
“就好像是我这个穿貂带金的还不如她们街边卖梨子的金贵呢。”
“跟这地逛街,我还不如陪陪邵老板,帮帮邵老板的忙呢。”
行吧,邵年时也无不可的,两三句就把他此行的来意给出来了。
他原以为同样是干这黑道的行当,于嫣红这样的应该不愿意跟杜月生打交道呢。
谁成想这位青城第一名妓一听邵年时要去见谁,那是立马就将手拍的啪啪作响:“见见,必须要见的啊,邵老板,明天就算是张少帅约我上街,我也是不要去的了。”
“人都上海一霸黄金荣的旗下,杜月生是他着重培养的接班人。”
“这但凡在道上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南边的杜生是个牌面上的人物啊。”
“我若是有机会与他结识一番,以后若是回去,也必能成为拿的出来的面儿。”
“若是再能跟他谈谈更深一些的合作,他又不嫌弃青城的庙”
到这里于嫣红竟是有些兴奋的用手掌在脸颊一侧扇了扇:“哎呦诶,那我平安巷中的生意,可是要好上一番了呢。”
得嘞,最终也不是为了他邵年时。
所以这再多的情谊,他也只是听听就好,做到了于姐这样的地步,男人是真就分不出真情与假意了。
“那咱们这就定了?”
“定了!就这样了!”
没等邵年时反应过来呢,于姐就十分主动的将自己还带着白手套的手塞进了他的大手之中,轻轻的一握,在分开的时候,拇指还若有似无的勾了勾自己的掌心,在见到自己的确是毫无反应了之后,也不尴尬,也不在意,笑盈盈的站起身,特别自然的就道了一声别:“那可好了,明日我十点钟就过来你这里。”
“我可是要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总不能让你失礼了才是。”
“这倒不必。”邵年时也不尴尬,笑道:“依照于姐的美名,就算是穿着麻布衣服,那也一定是场内最美的姑娘的。”
“那我明日就等你过来,我们一起去会会杜老板吧。”
这事儿就算是如此的敲定,邵年时剩下的工夫那是休息的更加的踏实了。
他这边睡得呼呼作响的,却不知道走廊的另外一端,这同侧唯二的房间内,它真正的主人正瞧着于嫣红翻箱倒柜,好奇的问这位姑娘明天这是要去哪里呢。
“这可不像是咱们的嫣红了啊?”
“你不是,随便收拾一下,也就艳压群芳了吗?”
“怎么?明天这是给自己寻了哪个好去处了,还值得咱们的嫣红这么准备?”
于嫣红自然也不会瞒着自己的金主,这可是她现在抱上的最大最粗的一根大腿了。
既然张少帅发了话,她自然要拿出一个交际花应有的修养来认真的回答。
只穿着真丝睡裙的于嫣红直接就坐到了张少帅的腿上,搂住对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哄劝的就将明天要去的地给了。
“我这真的是哪里都不要去的啊。我明天都不出这个大富豪酒店的呢。”
“我啊,就陪我一个山的老乡,在酒店二层的包厢里边吃个饭。”
“上海帮菜,特别的普通。”
“只不过请客的人有些特殊,对于我这种风雨飘摇的人来,是不能得罪,只能攀附的呢。”
“哦?”美人在怀的张少帅一点也没觉得于嫣红放肆,他反手将人楼在了怀中,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哦,上海还有这样的人物呢?”
“需要我青城第一美人来独加青眼?”
于嫣红不安分的扭扭身子,回答的特别的自然:“可不是呢,就连张少帅可能也听过呢。”
“杜月生,青帮的第二把手,沪上港口真正的当家人。”
“吃土和运输生意扩张的势力,还有啊,这南面的漕运水路,可都在上海的青帮堂口中掌握着的呢。”
“你,这人就跟天津卫的白爷爷一样,手底下的二张干儿子就能把人给玩死。”
“我那老乡的一船的货物,都被这位爷爷给扣在了手中。”
“他这人才来到上海啊,就被杜老大给请到了这大富豪当中。”
“喏”于嫣红朝着门口的向努努嘴:“我那位老乡啊,现在就跟咱们住在了同一层的另外一间。”
“你这酒店的规格,也就是张少帅您这样的人能不扎眼的随便住了。”
“就我那位老乡啊,都是一刀一枪的自己赚的血汗钱,你觉得就他一个商人,能舍得住在大富豪?”
要是这么的话,就挺有意思的了。
张少帅原对于于嫣红的这位老乡是一点都不在意,但是被这么一,反倒是好奇的不得了。
杜月生半裹挟半绑架的带这么一个山憨子来上海干嘛?
别瞧着他张少帅来了上海了之后,这青帮的人立刻托人给他下了拜帖。
但是他也跟张传芳部的递话的人了,这种人物见他还是要看他的心情的。
虽他不怎么把青帮的人看在眼里,但是能被青帮看在眼中的人,他却是可以多留意一下的。
见到张少帅总算是对邵年时感念了一些兴趣,于嫣红眼中就闪烁了一丝得逞的得意,她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张少帅的肩膀上,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话语愈发的柔和还带上了几分的嫌弃:“还有啊,我那位老乡是真的怕,今天我见他进了这里,特意上门去问了问。”
“他一听我是跟着少帅您一起过来的,那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的,一定要让我陪着他走上一遭。”
“他了啊,不是看着我于嫣红的面子,那是要仗着少帅您的势头。”
“别是站在少帅身边的女人了,就是少帅身边的一条狗,只要是他抱着去了,杜月生在场面就不敢给他任何的难堪。”
“您是不知道,我听完了这话,笑的有多开心,能得少帅这样,英俊潇洒,青年有为的人物的庇佑,真是嫣红积攒了三辈子的福气呢!”
完,于嫣红就特别自然的在张少帅的脸颊旁边用红唇一蹭,如同被对给感动坏了一般,钻进这位少帅的怀中就不动了。
而这一番话,还真是的张少帅的痒痒处了。
他心中得意了一阵,哪怕是作为自己捧臭脚的人,也要多问上一句了。
“也算他有眼光,不知道你那个老乡是干嘛的,碰到了什么事儿,需要杜月生去请?”
可算是问到正题了,于嫣红心中一喜,特别随意的跟张少帅到:“就前几天咱们刚来上海的时候,吃的那家斯拉克点心店中用的雪花面包粉的厂长”
张少帅听到这里,轻轻的摩挲着于嫣红后背的手都顿了一下。
这杜月生什么毛病,这是吃坏了西犯病了吗?
然后这于嫣红就憋着坏的继续到:“然后呢,这人还是北边同仁堂里边单独开的初合堂桃花胶的创始人之一”
“您家的女眷,都特别捧场,前些日子还在沈阳开了一家不是?”
“哦,对了,他在青城还入股了一家大华纺织厂外加印染厂。”
“厂子里生产的布,还跟咱们北军有长期的供货协议呢!”
“这人姓邵,叫做邵年时。”
“名字是不是特别的有趣?还是他岳父给起的呢。”
完,于嫣红笑着,张少帅却是特别的无语。
你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怎么话非要大喘气啊。
你直接他是初家的女婿,那个被整个山穿的沸沸扬扬,从就得罪了张宗昌却能身而退,从一穷二白的农村泥腿子,到取上富家姐的成功人邵年时不就结了。
非要什么什么厂长,什么什么老板的。
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少帅,又怎么知道哪家厂子是谁开的啊。
不过从于嫣红如此介绍此人的式来开,他怀中的这位大美人对于那个人的感官一定是非常不错的。
因为跟于嫣红也算是有过最亲密的接触,这一段时间两个人等同于携手相伴的状态,张少帅也是十分直接的了解到青城第一美人骨子里自带的那种骄傲。
能被如此骄傲的人用一种不同的式介绍到自己的面前,再加上杜月生的这件事,那这位邵年时,一定是有他十分独到的地了。
那么作为一个特殊的人,也是有资格被他这位少帅接见的。
等到他忙完了这一段的事情,找个时间去见见这个有趣的人好像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