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金燕将牛皮纸包的画交给警,付岩打开却发现里面居然是白纸画框,正在疑惑间,想起陆金燕家中西是谢去查收的,所以打了电话给谢。
谢他一早就怀疑那些画作,所以给陆金燕的时候替换了,现在画已经送到莫海右那边,与其他猫画作一起拿去检验血迹了。付岩这才安心。
提到顾乙和猫画作,我们的视线就要回到谢身上了,此刻,他正在与莫海右单独交谈,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个人听得到他们谈些什么。
趁着付岩还没有回警局,谢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告知了莫海右,希望他们继续帮助自己,莫海右自然是应承下来,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帮助谢了。
“莫法医,案发前一天,我还和顾乙见过面,后来他就不知去向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顾乙,这件事只有通过顾飞和冰,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顾乙曾经调查过他哥哥在做的事情,也有一些线索,他告诉了我,我一开始进入顾午凶杀现场,确实改动了一些西,那个花瓶不是我弄的,但我换了里面的纸条,放上了写有恽字的纸片。”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栽赃给恽先生,花瓶里的纸片只是想要转移警的视线,因为当时,我真的想不出应该要怎么办,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利用恽先生的自身经历帮我一把,我知道恽先生和谢警官的事情。”
“那张纸条在哪里?”莫海右问。
“被我销毁了。”
“上面写了什么?”
“是我和顾乙的过去,非常详细。”
“你认得出笔迹吗?”
“不知道是谁,笔迹很陌生。”
“案发当天早上,我去了顾午家中,想要和他谈一谈顾乙的事情,可他态度非常奇怪,一开始很愤怒,后来谈到一半,接了个电话,态度突然就变了,还让我留下吃饭,我当然不愿意,等他离开就走了,是翻窗户走的,因为我发现顾午把门锁了。”
莫海右:“案发当天早晨,不止你一个人去过顾午家附近,谢警官想去找相应的父亲,走错了,发现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人从顾午家里溜出来,他跟了上去,这个人消失在遥父亲的家中,谢警官还一度怀疑遥父亲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来,这个人有可能就是顾乙,他大概是知道你要去顾午别墅,不放心,才跟去的,顾乙失踪确实很蹊跷,谢,我们会力以赴帮你查明顾乙的去向,以及他做了什么,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万一顾乙真的牵涉杀人,我们都不能包庇他。”
“这一点我有数,莫法医你不用担心,我也相信顾乙的为人,只是,我担心警局里的人万一知道我和顾乙的关系,要怎么办?我一直坚称自己爱的是冰,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比起谢警官,我真的很没用。”谢着,用双手捂住了头部。
“谢,你先不用担心那么多,事情会一步一步解决的。”莫海右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总之,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你们的事只要顾午不漏嘴,暂时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出去安排一下,付岩快要回来了,你要尽快打起神来。”
“谢谢!”
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莫海右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谢,这个男人的仿徨他也有过,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了,人不能一辈子逃避,不是吗?有些事,自己过得好才是幸福,至于别人,只要不犯法,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这些话他不能对谢,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明白,关上门扉之后,莫海右调整了一下神状态,大踏步向工作区域走去,那些画里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呢,他可不能光顾着谢这边。
镜面第八幕
比顾飞年长十来岁的男人正在返回别墅,他需要找到顾飞,问一问他最后那件商品到底卖到哪里去了。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很痒,男人控制不住用手去挠,带下一片片黑色的碎屑。
镜屋已经不能再待,那简陋的地,做了他很多年的藏身之所,直到王莉莉把房子卖给他,才转让给了真正的无面人,后来,具体是谁在居住,他就不知道了。
男人一边走,一边回忆着,最后一次待在镜屋,究竟是谁的主意呢?他自己从没有像过会再回到镜屋去,一定是有人把他迷晕了,弄到那里去的。
这个人的目的男人想不出来,但他并不生气,因为这同时也让他明白,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他必须向前看,必须更加冷酷才行。
脚下的土地渐渐开始湿润,踩在上面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男人不时提起脚来清理脚底沾染上的西,那些西又黏又湿,十分令人讨厌,有时候不得不用手一起帮忙。
弄脏的手无法再接触脸上的伤疤,男人感到很懊恼,心情也来差,他想要不敢不顾加快脚步,但做不到,因为加快脚步就意味着脚上那双破旧的皮鞋随时都会脱离,让他的袜子变得一塌糊涂。
他可不想回去挨骂,于是男人努力转移思绪,不去想那潮湿松软的地面。
镜屋的名字来源于镜面别墅,那栋诡异的,住满了‘乞丐的房子。男人把住在镜面别墅里的人称之为乞丐,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都是生活落魄,又不肯努力上进的人,如果有身体残疾,倒也另当别论,可是
男人想着:‘可是他们偏偏比普通人更加强壮,而且都很明。
他不知不觉抬起头来,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了,这里虽然和镜面别墅不能比,但却是可以让他放松的地,刚想继续迈步,一个黑影从旁边闪了出来,猝不及防冲到他的面前。
“!!”
“新闻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黑影对着男人怒目而视,发狠般地吼着,双手也紧紧握着拳头,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个男人一拳。
看清楚对的脸,男人赶紧解释:“黄巍?你听我,不是我袭击了那个警察,我现在也很仿徨,根猜不出来是谁做的!”
“我不信!除了你还有有谁?!”黄巍继续怒吼。
此时,身后的别墅大门也打开了,一个粗糙沙哑的女人声音传出来,“你在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糟糕吗?赶快进来!”
男人嘴里喊着:“你吼什么吼?!是黄巍这子突然出现的。”然后绕过黄巍,匆匆向女人向跑去。
黄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机械性的回转头颅,眼前呈现出来的是一张像骷髅一样的瘦削链接,画着浓重的眼妆,黄巍突然想起来,她不是这几年尚源捧红的那个美妆博主吗?听她好像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不工作了。
黄巍愣神的当口,男人已经走上了门前台阶,他赶紧跟上去,想要一起进门,没想到女人看了他一眼,居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还跑到窗前对着他:“黄巍,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那些破事捅到尚老板那里去,让你没工作可以做!”
她地理直气壮,一副丑恶的嘴脸,完还不忘关紧窗户,拉上窗帘。
等女人消失在窗户里面之后,黄巍居然不着急了,他笑了,站在坑坑洼洼的地,轻蔑地看了一眼别墅向,回头离开。
‘原来她不知道我已经脱离尚源娱乐,看来那个男人对她也不是真心的,我就看好戏吧,反正我被逮出来,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黄巍反倒变得定心了,他决定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别墅里
“你干嘛胡乱去威胁黄巍?”这是男人压低的声音,显得很焦灼,他:“这样他会来不信任我们的,你还想不想要他出钱了?”
“出什么钱?”女人的声音还是跟刚才一样高亢,反驳:“我们这些年挣得也不少了,还在乎黄巍那点投资吗?”
“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是风口浪尖,有黄巍挡着,总比没有好,你少得罪人就行。”
“哼!刚才黄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袭击的警察?”女人突然话锋一转,问题咄咄逼人。
男人没办法,只好凑着女人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两个人的表情马上变得诡异起来,女人问:“是真的吗?这么做有用吗?”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绝对有用,那个警察也不清白,光沉木严的死他就解释不清楚了。”
“可新闻里没有提到要追究他沉木严事件的责任啊!”
“哎呀!你这人脑子怎么不转弯?现在不追究不代表将来也不追究,警察还没有查到关键呢,你啊,在这里看好戏就成了。”
“那王莉莉怎么办?”女人问道。
男人听到王莉莉这个名字,突然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对女人怎么,十几秒之后,他才继续:“琉,王莉莉和无面人在一起,不好办。何况璃阿姨的事情他心里清楚。”
提到璃阿姨,名叫琉的女人突然禁声,她瘦削的身体好像在衣服里发抖,很快就转身向里屋走去,身后的男人赶紧跟上,话题也因此终止了。
阳光照射进窗帘缝隙中,照亮了女人丑陋的脸庞和男人脸上一块一块如同胎记般的伤疤,有些还在渗出血丝。
许久之后,当天空暗沉下来,窗帘再次被人掀开,一张戴着灰白色面具的脸渐渐靠近窗口,在他身后,隐约可以看到微微晃动的摇椅,和女人拿着咖啡杯的手。
案发第三天下午
莫海右将整理好的一大堆画稿带回验尸间,其余零散的留在了付岩那里,他腾出时间,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画面上的背景是乡村风景,很熟悉。
莫海右记得,顾午家别墅二楼屏风上画的也是同样的乡村风景,也许是顾飞和顾乙时候住过的地,重点在于两只猫咪状态的改变。
一开始,画面上是两只奶猫,大大的脑袋,肉肉的脚掌,非常可爱,连表情就好像是在微笑一样,其中紫红色的那只猫总是蜷缩在草丛中,看着另一只猫玩耍。
渐渐地,它们长大了,画风也开始改变,天蓝色猫的爪子来尖利,时常摆出攻击姿势,而紫红色猫依然像时候一样,喜欢躲在草丛里窥视,不过脸上微笑一样的表情也没有了。
当天蓝色猫终于张大嘴露出獠牙的时候,画面上的颜色开始变淡,好像是颜料在调配的时候,水放得来多,画纸也因为洗手水分变得有些皱,这让天蓝色猫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狰狞。
莫海右仿若看到了扭曲的生活环境和来叛逆的孩子,他把注意重点移到那只总是躲起来的紫红色猫身上,它似乎除了身体成长之外,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
除此以外,还有画作的背景,也几乎没什么改变。莫海右把画拿得远一些,对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仔细观赏。那些线条和颜色变得更加透明了,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西。
隐藏在原有的线条之间,好像是被擦拭过的痕迹。他又把画翻过来,继续对着阳光查看,确实,画面中有很多多余的线条,掩盖在颜色之下,乍一看上去,好像是作者在画底稿的时候,反复修改造成的。
但实际上,莫海右认为这些隐藏的线条非常有连贯性,每一根都细致到位,不像是草稿。他拿过一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按照画稿上的痕迹,一笔一划的描绘下来。
一张画稿秒完,看不出是什么西,莫海右继续拿起下一张,照着老样子仔细查看,描绘。画稿上的颜色来淡,线条也来模糊,后来,画稿背景几乎成了透明色,而法医先生的白纸上面,赫然出现了波涛汹涌的海面,若隐若现的酒坊,以及海面下一条通往未知区域的白色管道。
莫海右放下铅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看了看堆在左右两边的画稿,左手边是已经用过的画稿,大概/3左右,右手边是还没有查看的画稿,大概1/3不到一点。
他又拿起一张,仔细翻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隐藏的线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白色颜料画上去的背景,因为颜料和画纸的底色想同,所以没办法一下子分辨画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