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推理篇第二十五幕
谢云**自一人在黑暗深处前进着,他的脚下非常湿滑,双手上也沾满了植物碎末和粘腻的西,偶尔还夹杂着一些会扎痛手的片状物,好像是鱼的鳞片。
因为体型和身高,他连腰都直不起来,几乎是蹲着前进的,潜水用的脚蹼被他拎在手中,也剐蹭得面目非。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刑警先生的注意力,他直勾勾盯着前,借助着微弱的光线,寻找自己想要到达的目的地,行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目的地却依然完不见踪迹。
谢云蒙并不怀疑莫海右的判断,反倒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但脚下的路途是直线性的,应该只有入口和出口,不可能有拐弯,一路走来,这一点是确认无疑的事情。
是烦恼,刑警先生就是专注,他憋着一股劲,继续往前走,并时不时推一下头顶上的板材,试探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口子。
时间是第三天半夜3:5,海滩边的人已经滞留了半个多时,不能再等了,付岩望着无边的,黑沉沉的大海,无奈的下达了行动的命令,不消一会儿,刚刚还在海滩上来回走动的警员部都消失在黑暗深处,空旷的地只留下付岩一个人独自留守。
威武的中年警官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光始终盯着渐渐褪去的海浪,在某一点上,一段若隐若现的,灰白色的管道渐渐浮出海面,只一秒钟,就被覆盖上去的黑影完遮掩住了。
随即,像拧动螺丝一样的声音传入耳朵里,然后是什么西打开发出的摩擦声,看着黑影消失在灰白色管道之内,付岩把双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向停在沙滩边缘的警车走去。
“希望你们一切顺利。”他自言自语道。
冰冷的海风吹起他的短发,皮肤感觉痒痒的,付岩不自觉用手去挠,却听到背后传来了跑的脚步声,再次转过头,付岩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向自己走过来。
“莫法医,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刚刚,5分钟之前,我想来看看事情的进展。”走过来的人是莫海右,法医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很白,刘海部垂落到额前,人也显得更加消瘦了,付岩恍惚间,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刚刚送走的另一个人。
原地停顿片刻,付岩:“不用担心,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会保证他的安。”
“谢谢。”
“是我要感谢你们才对吧?为什么不出你们的怀疑?”单独两个人面对面,付岩终于出了心中的问题,他不笨,不是只有体力没有脑力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到刑侦科长这个职位。
莫海右低下了头,看着沙滩上自己的脚印,:“付警官,我们并没有什么怀疑,只想要尽可能帮助你破案,至于其他,由你自己判断。”
“那么你们之前的行为,算是给我的警告?还是给我的提醒呢?”
“我过了,什么都不是,只是在帮助你破案,付警官,你应该可以感觉到,这一次的嫌疑人很厉害,他几乎所有的行为都抓住了关键,不光是你,还有我们,我这样你能明白对吧?”莫海右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盯着付岩。
“”付岩没有话,只是再次转过身,可他塞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卡进手心里面,疼痛让付岩的眼眸暗沉,心中决心斐然。
两个人肩并肩往前走,许久,付岩才:“这次的嫌疑人一定会付出代价,我保证,这不光是为了我们的亲人!”
“很正确,我也如此保证!”莫海右迎合了一句,他难得迎合别人,但付岩的话让他真心认同。
快要接近警车的时候,莫海右抢先一步,跨到警车边缘打开了车门,付岩也不客气,顺势低头就钻进了车厢,当他看清楚车厢里的驾驶员之后,回头望了一眼法医先生,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胃疼,正好机场晚间休息,他就自告奋勇送我来了,你放心,机场那边的调查一点也没有落下,等一下他自己会跟你汇报。”
“好吧。”付岩意味深长的了两个字,看看驾驶员,坐进了汽车,在此期间,驾驶员回头打一声招呼,而莫海右则关上车门,绕道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的人是颜慕恒,莫海右没有谎,他不放心法医先生,晚上执意回警局看了看情况,正好碰到法医想要去海边,于是就自告奋勇送来了。不过,话回来,这也正合了莫海右的心意,因为他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开车。
警很快消失在海滩的尽头,而酒坊边上,依旧一片寂静,刚才消失的警员一个都没有再次出现,王明朗和顾飞也是一样。
快要接近午夜1点,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把两颗的白色药片融进水杯中,然后躺靠在床上,翻开一书,一点一点开始喝水杯里的水。
书上的字密密麻麻的,吴顺手把台灯拉近了一些,仔细看着,不时还喃喃念出声,他的头发凌乱,可能是好多天都没有洗,一缕一缕粘在头皮上,枕头上也有一块圆圆的黑色污渍。
房间里的空间狭,空气憋闷,透着一股淡淡的汗臭味,地板阴暗的缝隙中,一只黑色虫迅速掠过,爬进床底下,这一切,吴好像都完不在意,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
杯子里的水很快就见底了,他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人向下滑一点点,把书脊顶在胸口继续看着。这样的姿势,颈椎是非常吃力的,所以很快,吴就感觉到脖子酸痛,用手揉捏着,书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正在迷糊之间,他隐约听见门外有敲门声,于是撑起一点身体,仔细倾听,敲门声距离不算近,应该不是在敲他的房门。
“这大半夜的,谁回来了?”吴心里有些抱怨,嘟囔着,想要再次躺下去,可是肚子里突然之间传来一阵绞痛,他赶紧爬起来朝厕所跑去。
吴的肠胃很不好,像这种突然袭来的腹痛,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没有多想什么,但他不多想,并不代表事情就不会发生。
当厕所门关上的时候,好像是感应一样,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也晃动了几下,颤巍巍从上面摔了下来,哗啦一声,碎成了几块。
门外的敲击声持续了十几秒,突然之间停止了,就好像人话的时候突然被惊吓到失声一样,空间瞬间变得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要凝固。
在吴家的厕所里,也是如此,吴进去之后,里面就一片寂静,任何应该发出来的声音都没有。
第二次毒杀,真的会有可能吗?如果是,吴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线索呢?现在园景苑内的死者身份还没有查明,如果再加上一个吴,警又将何去何从呢?
所有的问题逐渐开始累积到一起去了,就像一个滚大的雪球,来让人觉得厚重和冰凉刺骨,我们只希望,莫海右的计划,成为整件事情的破冰之旅。
夜来深沉,第四天的凌晨即将到来,而谢云蒙的旅途却依然在继续,不过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而已。
在都看不到的身后远处,已经有黑影追上来了,这些人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走走停停,观察着前面人的动向,仿佛在监视刑警先生,又好像在保护他。
终于,当刑警先生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眼前的路途走到了尽头,那是一条向上的斜坡,斜坡上有青苔和杂草丛,还有潮湿的泥土地。
谢云蒙停顿下来,他不可以再向前,因为,这不是他计划之中的行动。所以他转身向后看去,不出意料,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黑影。
刑警先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非常淡定,看了一眼之后,又探出头朝斜坡上面望去。
背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个戴着面罩的人走到他背后,问:“蒙,上面有什么?”声音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恽夜遥。
谢云蒙拉过爱人,挥手示意后面跟着的人不要再靠近了,然后:“看不清楚,不过,像是一个岛。我们现在距离原先的地已经很远了,你上去之后要自己心,安第一,计划第二,我会和警员一直在附近保护,明白吗?”
“可是警局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如果这次不能破冰,或者带回去有用的线索,我们还是将一切从头开始”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谢云蒙打断恽夜遥的话:“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安回来,一天之内连杀6个人,甚至到现在还在有新的现场出现,这凶手可谓穷凶极恶,要不是莫法医提出,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
“左和颜慕恒都到海边来了,付岩也让我放心,警员会面布控,你不用太担心,而且,你的行动向不在海边,不可以留在这里,你应该及时出去和付岩会合的。”
“好了,我的事情你别多操心,去吧。”谢云蒙把恽夜遥往出口推了推,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真的要单独一个人行动,恽夜遥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他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斜坡,一上去,他才发现远处居然是一大片农田,很明显,这是一个未开发的岛,范围很,几乎就只有一座山丘,和围绕着它的环形道。
这些未开发的岛,海上应该有不少,有些以前也有居民,整顿之后,居民被移居到了开发建设好的地去,这里就只剩下了田地。
以前这些农田并没有荒废,就证明还不断有人来到这座岛上种地。恽夜遥迅速脱下身上的潜水服,揉了揉凌乱潮湿的头发,把潜水服扔进了身后的管道,隐身进入杂草丛之中。
谢云蒙其实一直都没有走,他偷偷看着恽夜遥的一举一动,直到对消失,才与后面跟上来的警员会合。
是留在这里守护,还是离开去做计划之内付岩安排好的工作,谢云蒙自有定论,但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回警局先汇报一下的,与付岩的沟通也势在必行,就像莫海右做的那样,为了尽快破案,他们必须诚合作。
顾午被看押在警局里面,他哪里都不能去,心情更是害怕到无以复加,冷汗已经将他后背的上的衣服渗透。
他想要问一句顾飞究竟在哪里?但看着看押室门口的警员,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顾飞到底有没有犯罪?犯了什么罪?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顾飞是从海边酒坊被抓到的。
就是那家他经常去买酒的酒坊。酒坊中的姑娘他认得,人如其名,就像是坚硬的冰块一样难以沟通。为何会这样想?原因在顾飞身上。
自从顾飞离家出走之后,很多年里,顾午都在暗中寻找他,不为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只为了心底还留存着的一份亲情。
是的,顾午并非心硬如铁,他也爱着顾飞和顾乙,只是他搞不明白,在两个孩子和他之间,到底是谁控制了谁?或者,这么多年以来,金钱上的付出和生活上的付出,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弟弟顾晚没有照顾过他们一天,但支撑起了整个家的经济用度。而顾午自己,从没有为金钱烦恼过,却是实实在在一天一天看着顾飞和顾乙长大的人。
如果金钱的付出更重要,那么,就是两个孩子和顾晚控制了他,让他失去了所有,还要不断的被牵绊和懊恼所干扰。
如果生活的付出更重要,那么就是他控制了两个孩子和顾晚,可他现在的结局又算什么呢?顾晚死了,顾飞被抓,顾乙不知去向,这根就不是他预想的结果,根就不是!
老人能够想象的出来,警目前的思维,他们一定是把他当作了杀死顾晚的第一嫌疑人。但不可能再质疑他的身份,因为即便是双胞胎,他相信警也有办法鉴别出他们两个人谁是真正的死者。
那些酒桶,老人的脑海中晃过那些灰白色的酒桶,就像是某个人的面具一样令人无法释怀,当时被摔碎在地板上的时候,就把他吓了一跳,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但没想到,有些事情居然来的这么快,在他还没有从海边找到顾飞之前,他们就提前到来了,令他措手不及,根没有对策可以想。
顾晚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经常喝酒的地,死在了密室的上面。到底是谁杀的?老人心里有数,可他不会,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够。
当他将谢引进家门的时候,他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一开始,只是在谢面前演戏,希望能够让他去承担一切罪过,顾午才不在乎谢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呢?反正他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年轻刑警比想象中要明得多,居然翻窗户离开了,躲在密室中的他,还发现顾乙潜入家中,为了弥补,他不得不改变策略,顾乙会进入恽峄城家院子,也是他的安排。
因为他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对恽峄城不利的事情,出此下策,影响到别人的家庭,也并非他所愿,只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已。
“唉”
想到这里,顾午忍不住叹息,那家的两个孩子,与他自己收养的两个孩子比起来,是那么幸运,而且幸福。这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命运真的是金钱可以改变的西。
老人咬着自己的下唇,脑子里的观点让他有一种深深地被屈服感,真的很难过,难过到想要好好哭一场。
他的心情变得来低落,恽峄城不过是个老编剧,只不过写作水平比自己稍微好一点而已,凭什么改变命运?凭什么他就不可以呢?这么多年来,他也在不断的努力。
可是在画画面,他永远比不过自己的弟弟。在写作面,他永远都比不过近在咫尺的恽峄城。这种打击没有人可以理解,包括他自己在内。
想法多,就没有办法理出头绪来,顾午的思绪,渐渐从对警行动的担忧,延展到了对生活和亲人的怨怼,根无法控制。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开始透射出光亮,一抹朝霞照到的老编剧的脸上。我们暂且也称他为老编剧吧,毕竟在他的想法中,他自己也算是一个写作了多年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我们无法太过于去贬低某个人,或者抬高另一个,虽然从表面来讲,顾午确实毫无天赋可言。
言归正传,第四天凌晨五点刚过,警员就走进了顾午的看押室里面,没有过多的话语,也没有提及任何事情进展,只是回避过老人询问的眼神,将他带了出去。
“我们去哪儿?”老编剧忍不住询问。
警员:“去付警官那里,他有话要对你。”
“什么?”
“我不知道。”
言简意赅的回答,让老编剧根无法安下心来,他努力调整着呼吸,希望自己能表现得更加镇定一点,但却完没有效果。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受控的有些微微颤抖,警员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接近付岩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眼神不再那么凌厉,似乎是想给予老编剧某种程度范围内的宽慰。
不过也同样没有作用,顾午就这样战战兢兢走进了付岩的办公室,面对着一张刚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且睡眠不足的脸庞。
他们究竟要谈什么?现在还不能多过于讲述,我们的视线将从他们身上转向另外两个新近出现过的人物琉和璃阿姨。
琉是谁?璃阿姨又是谁?还记得恽夜遥从尚源娱乐公司带给莫海右的档案信息吗?其中有一个红化妆品推销师,莫海右跟付岩过的,怀疑她是机场死去的那具女尸,但是因为胖瘦相差实在太大,付岩对此并不抱肯定的态度。
她就是琉,还有一个好听的名(为了避免代入,或者雷同,我在这里就不编撰具体的名字了),真实姓名没有人知道,人和拿去警局的资料照片上长得完相同,瘦的如同骷髅一样,那张脸,除了骨感之外,完与美丽无缘。
她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并非死者,莫海右与恽夜遥的猜测错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们暂且放下琉,来看另一个与她同时出现的人,璃阿姨,两个人的名字倒是很契合,听称呼,璃阿姨的年龄应该比琉和无面人大得多。
这位璃阿姨到目前为止,只出现在过琉和无面人的对话中(请大家参考第75章)。要清楚她究竟是谁?和琉是什么关系?我们就必须回到几个时之前,吴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面,因为这位璃阿姨和吴有着很深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