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不在意血脉关系,那么她哥立起来了,接手坤宝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别人无可指摘。
如果他们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事,那么她也不差,左右不能让坤宝阁落入别人手中。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如此无耻,如果不是秦清悦和沈风眠,他们今天还真落不着好。
想到这里,童瑶真心实意地看向沈风眠和秦清悦,忽然起身认真地鞠了一躬:“谢谢。”
童皓神情有些复杂,看了看她,又看看沈风眠他们,他忽然叹了口气:“瑶瑶,其实那西我也看到了。”
“”童瑶震惊地抬起头,目光里的疑问非常清晰。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咳,就那个”童皓摸了摸鼻子,扭头看了他爷爷的灵位一眼:“就那天,你当上掌柜以后,爷爷找了我。”
对于老人家来,家和万事兴。
姑娘想法是好的,但怕就怕这个沟通不及时,容易出误会。
又不是演什么言情剧,整出个你恨我我恨你的西出来纯粹是浪费时间。
“当时我看了也挺惊讶的,但过后一想,其实也觉得不是太奇怪吧。”童皓扯了扯嘴角,却没法让自己笑起来:“你也不需要在他们面前给我留面子,呵,不就是被人当垃圾一样甩了嘛,我姓童以后,日子过得挺好的,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垃圾。”
“哥”童瑶忍不住抱住他,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童皓拍了拍她的背,看向沈风眠,深吸一口气:“沈哥,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时候挺有钱的。”
沈风眠挑眉看向他:“看。”
“嗯,那件列了可多,什么房子啊不动产啊什么的”童皓眼睛微垂,嘴角向下撇:“那人为了甩开我,独占那些西,让我爷签了份件嗯,要改姓,不能提他们,也不能认亲,各种条件”
如此苛刻的条件,但是童老爷子当真应下了。
从一个奶娃娃,到如今的青年。
如果不是因为童瑶的改变,老爷子又自知大限将至,他恐怕依然不会提及。
“原来是这样”沈风眠目光微闪,想起师兄的那个半真半假的故事,下意识打量着童皓:“原来,你就是那个奶娃娃么”
“是”
“是个屁。”有人直接开口打断了童皓的话,一步踏入门中,满眼都是桀骜不驯,斜睨着沈风眠:“你别问他了,他不是你师兄的外甥,他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原名薄豪,后面改成了童皓。”
沈风眠扫了他一眼,凉凉地道:“薄老板,你”
“打住。”薄清嵘摆摆手,很不耐烦:“我没空跟你扯扯西,论嘴皮子我肯定不如你,我不自讨苦吃,反正我就直吧,你师兄的外甥是我,不是童皓,我爸都跟我过了,因为当时薄豪太傻了,从就傻乎乎的,我爸干的事吧,他完挑不起,而且他太容易相信别人,这种性格,根就拿不下荣盛堂。”
而他薄清嵘就不一样了。
身呢,就是被抛弃的孩子,好不容易过了点好日子,结果外公外婆又没了。
舅舅自己都是个孩子,他直接被转了趟手,又送来了江云。
从颠沛流离,造就了他谁也不信任的脾气。
唯有他谁也不相信,宋掌柜的糖衣炮弹才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这也是薄老板和童老爷子希望看到的局面。
凭良心,宋掌柜私底下对薄清嵘确实还可以,如果换成童皓,怕是早就死心踏地了。
“其实这事情吧,不复杂,认真来,不过是谁适合谁不适合罢了,性格问题。”薄清嵘两手一摊,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我话完了梅舟在哪。”
沈风眠怔怔看了看他,仔细地打量他一番。
难怪当时师兄认定他就是他外甥,的确,仔细看的时候,眉眼的确和他师兄有些相似。
就是眼神太不像了,完让我无法联想到一起去。
“这是真的么”童皓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结果又被雷劈,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早知道了?”
“废话。”薄清嵘翻了个白眼儿:“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就告诉我了,你觉得奇怪?我当时只是年纪,又不傻,亲不亲近看不出来啊,爸他经常跑来童家,你难道以为他是来喝茶?”
难怪,难怪,那个薄老板总是莫名其妙送他西,还
童皓眼角抽搐,感觉世界好玄幻。
如果是自己有孩子,肯定会想带在身边这些人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沈风眠也觉得薄老板挺有意思的,所以那件,确实挺正常。
放弃自己的财产什么的,来就不是他的,也没什么放不放弃的。
只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
沈风眠也觉得挺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在经过询问之后,给薄清嵘和他师兄安排了一次见面。
为了便,见面地点直接安排在了薄清嵘郊区的房子里。
这里非常安静,只薄清嵘的继母住在这边,也不用担心会有外人碰见。
当梅舟和薄清嵘一见面,俩人都呆住了。
薄清嵘其实想到过,想过梅舟受伤不轻,可能腿会出点问题。
但是后来宋掌柜怎么找都不找不着梅舟,他听着心里还挺高兴的,觉得梅舟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直到此时,亲眼看到梅舟坐了轮椅,薄清嵘才感觉到后怕,脖子里头都凉嗖嗖的。
当时他如果不是机灵一点,骗过了宋叔,怕是他不会比梅舟这样子好。
“我到外面等。”沈风眠给他们关上了门,轻轻退了出来。
“沈先生。”有人捧了热茶过来,声音柔和温婉:“坐下来等吧,今天天冷,喝杯茶暖暖身。”
总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沈风眠疑惑地转过身,伸手接了茶,目光一抬,忽然怔住了。
梁兰双收回手,垂眸轻浅一笑,把垂下的发丝捋回耳后:“好久不见。”
她怎么在这里?慢着,薄清嵘他继母住在这里
“的确是很久了。”沈风眠吹了吹茶沫,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
什么细节他都知详,唯独忘了问,正值壮年的薄老板,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