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又出关了。
短短半个月之内,老王连续闭关两次,一次三天,一次七天。
中间只间隔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对于一向自由散漫,身在老街,心在洗浴中心的老王来,并不常见。
不论是宁安还是七月,都不知道老王究竟窝在一号库房里干些什么。
现在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宁安自然就得问上一问。
“事情都搞定了?”
老王看着宁安,似乎也有些意外,疑道:“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儿浪去了?”
宁安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上呢大哥,您用汗水和肾功能换来的,忘了?”
“啊……”老王恍然大悟。
“那什么杭州高中是吧,怎么样啊,那破地有机甲吗?”
宁安没有跟老王计较校名字的问题,也没有在乎同样的问题老王之前已经问过一次了,只是得意一笑:“夸父号我已经上手了,下星期还有两台白夜到货,怎么样,羡不羡慕?”
闻言,老王微微一愣:“你们校可以啊,看来你真是铁了心要考那什么劳什子机甲院了?”
宁安豪情万丈地一挥手:“放心,这回费不用你管,爷有钱。”
老王沉默了一会儿。
并没有问宁安哪儿来的钱。
也没问他到底有多少钱。
半晌之后,老王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行吧,七月呢?我这边显像器坏了,让她有空了给修修。”
宁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二号房大门,正准备点儿什么,转眼回来,老王已经偷偷摸摸往门口去了。
“老王!这么晚了出去伤身体!”
老王没好气地回道:“废话,白天去人家还没上班儿呢。”
看得出来,这半个月清心寡欲的生活,着实把老王给憋坏了。
但宁安却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一把拽住老王的胳膊,连声道:“先别忙着去资助贫困大生,我这儿有事儿跟您。”
老王被扰了兴致,一脸的不高兴,撅着个老嘴儿,摇头晃脑地坐回到那张熟悉的老藤椅上。
“吧,这回又惹什么祸了?”
相比起之前在七月面前的瞻前顾后,这次面对老王,宁安倒是显得淡然了很多。
这大概就是传中的一回生二回熟吧。
“我被测出了命种,也兑换了天赋。”
话音落下,老王第一反应是翻了个白眼。
“扯几把蛋,有事儿事儿。”
宁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真的,应该是治愈型天赋,上次您出关的时候就想跟你来着,结果等我杀完人回来发现您又闭关去了。”
闻言,老王轻轻皱了皱眉。
“那你把天赋弄出来给我看看?”
宁安伸出手,指了指老王的裤管。
于是后者从中拔出了一把合金匕首,抛到宁安手里。
宁安也不含糊,当即拿着匕首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道血痕。
然后他心念一转,打开了a的数据面板,将注意力部集中到了“回春”这两个字上。
于是接下来,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跟以往宁安身上伤口的缓慢愈合不一样,这一次,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
连一道浅痕都没能留下!
宁安随手擦掉手上的血渍,抬眼看向老王。
后者已经从老藤椅上一把蹿了起来,连步冲到宁安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安犹豫了一下,感觉a的事情不太好解释,两三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开口道:“大概在我生日的第二天。”
话音落下,老王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游移。
然后他伸出手,按在宁安的腹上。
“有感觉吗?”
宁安摇摇头:“您是命仑吗?我完没感受到,好像我跟别的变种人不太一样。”
话音落下,老王松开了宁安,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是瞬间恢复吗?”
宁安迟疑着道:“不算,我也可以让伤口缓慢愈合。”
“随机的?”
宁安摇摇头:“瞬间恢复有次数限制,大概只能用五次。”
“多久能用五次?”
宁安苦笑:“还没有实验过。”
“能给别人用吗?还是只能自己用?”
宁安思考了一下:“暂时只能自己用,但以后不准,您也知道,天赋是可以提升的。”
……
院落中的一老一少。
在朦胧的月色下快速地进行着一问一答。
老王很快就掌握了宁安目前的情况,但令宁安稍感意外的是,老王的脸上并没有所谓的忧虑、困惑、愤怒等情绪,相反,好像有点儿……
激动?
良久之后,老王突然开口道:“七月知道了吗?”
宁安点点头:“嗯,我跟她过了,七月觉得,我这能力挺适合当卧底的。”
老王怔了怔,随之没好气地道:“那个黄毛儿丫头懂个屁,都是被电视剧给祸害的!不过知道了也好,可以叫她帮着你把这天赋彻底弄明白,这几天不用联系我,我得出趟远门儿。”
闻言,宁安当即心下一沉。
他还记得上一次老王出远门的后果。
“去哪儿?”
老王撇撇嘴:“出去浪去。”
宁安一脑门子的黑线:“这回您该不会再给我带个师娘回来吧?”
“滚蛋。”
着,老王就打算往外走。
宁安赶紧开口道:“星际联邦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老王顿了顿步子,回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人给削了一顿。”
“地球联邦的人?”
老王摇摇头。
“内讧?”
老王再次摇摇头:“算是……外敌入侵吧。”
宁安一愣:“您是外星人?”
“外个屁。”老王瞪了宁安一眼:“反正不管你的事儿,别瞎操心。”
“哦。”
宁安点点头,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追问了。
只是犹豫着道:“我跟七月都还,而且等我考上机甲院,就得离开黔市了。”
老王沉了口气,终于给宁安交了底。
“放心,这回死不了人。”
宁安试探着道:“那我等您回来?”
老王难得扬了扬嘴角。
“好。”
完,老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铺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宁安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心中莫名荡起了一些涟漪,然后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老藤椅,敲响了二号房的房门。
片刻之后,七月贼呼呼地从门缝里露出头来。
“老王走了?”
“嗯。”宁安点点头。
于是七月紧张兮兮地拍了拍胸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专门来跟我告别。”
宁安听懂了七月的意思,于是眼中重新露出了喜色。
他抬手揉了揉七月的脑袋,笑道:“还是你聪明,走,今天宁大爷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