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的预测果然没错,几天后一场大雨如期而至,连绵不断,细雨朦胧。
清廉潔白荘,傍晚,六点半。
“披萨,薯条,炸鸡……清酒?爱里老师你真没想过万一出点事怎么办?”北泉新一刚进门便无语的望着房屋的异物。
茶几上摆了一堆的高卡路里食物,而爱里老师懒散的躺在坐垫上。她抱着一瓶清酒蹭来蹭去,头不也抬:“呦,新一,欢迎回来……能出什么事?”
“……算了。”北泉新一觉得了也是白,最近爱里老师时不时的会过来睡在香奈子那里,顺便畅饮喝酒——这里喝醉了还有人给她端茶送水……这教师狡猾着呢。
两人话的功夫,香奈子推门而入,她看了一眼茶几,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爱里老师,为什么又买了这些垃圾食品啊?真亏你们天天吃这种对身体不好的西还能受得了……早知道我应该做饭的。”
“那个……香奈子你看,我们这样也算是为RB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爱里老师当然不会自己完五谷不分,只能依靠第三服务业。
你连葱和蒜苗都分不清,也只能靠外卖和速食面类过活了……北泉新一脱下外套,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随手就准备将西装挂起来,而香奈子赶紧拦住:“北泉先生……这样不行的吧?西装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用西装刷打理一下才行吧。你看肩膀上是灰尘……哈啊……我熨烫完再帮你挂起来。”
她抱着西装‘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北泉新一和爱里老师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含义惊人的一致——你是我妈吗?我妈都没这么管过我。
“新一,香奈子她现在还在打工吗?”爱里老师扭开瓶盖,轻嗅了一下。她抿着嘴唇,两眼放光——平常多做好事果然有好报,先是多了一个蹭饭蹭睡的地。
紧接着以前那个被男人骗的笨蛋女人居然又送了自己一瓶名酒。
她从茶几下拿出酒盅,慢慢倒了一杯。而北泉新一坐过去后捏了捏自己的后颈:“两份,早上起来送报纸,下午去那家居酒屋……她现在负责帮厨,所以没什么事。”
他瞥了一眼那瓶清酒……直接惊呆了,是十四代!
北泉新一眼皮跳了跳,一瓶六七万円的清酒。
他再看了一眼爱里老师,那翘起的呆毛居然是如此的可爱,那嘴角的油污简直跟唇膏一样闪闪发光。
他由衷的撇开了头,空叹一声——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他肚子也有些饿,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鸡腿便啃了起来。
他这作态让爱里老师看得极为舒服,她就喜欢这种没有拘束的感觉,大口吃肉,随意的喝酒,不需要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饮了一口清酒,往后一靠懒洋洋的把玩自己的秀发:“起来,新一,你什么时候跟七宫那丫头关系那么好了?”
七宫?哪个七宫?虎狗猫我怎么知道你得是哪一只?北泉新一有些莫名其妙,他最近终于过了几天平凡安生的高中生日子。
没事瞅瞅春意盎然搔首弄姿的杉木彰,看看描眉照镜秀气可人的森田优,简直满意极了。
唯一可恨的是长谷雪枝一天天的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各种行动堪称倒贴、恐怖。
有一次他跟秋叶那老虎偶遇互相点了个头,那女人如同德玛西亚一样从草丛中骤然窜出,笑眯眯的就是一句“两位今晚准备谁吃谁啊”完还对着他眨眨眼。
长谷雪枝是如此,他心里就警惕搞不明白:这女人究竟是图什么?
他愣了下神,而爱里老师脚丫子一伸,捅了捅他,“你想什么呢?七宫那丫头在例会上提名让你加入生会……而且还拿了一份社团件让我签字当责任老师。”她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之前茶道部不是被我……被废了吗?七宫她想让我当责任老师重建茶道部……”
她顿了顿,晃了晃酒杯,抬头诧异道:“部长名字写得居然是你。”
七宫秋叶那一连串的操作把她都整得有点晕——那丫头向来是独来独往,几年下来身边就一个叫清水美樱的朋友。其他人要么是敬而远之,要么便是畏之如虎。
那丫头极为在意自己的成绩和履历,习,打工,生会,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为什么啊?
“什么?提名让我加入生会?还让我当茶道部的部长?”北泉新一来正打量着自己大腿肉上的脚丫——爱里老师其实还是有点少女心的,脚丫拇指指甲上居然贴着一个深蓝色机器人图案。
他反应了两三秒,连忙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
这年头生会还能被加入?一部之长还能被成为?
他真的是大吃一惊,完没有理由啊。
“因为她就没指望让你干活,是挂名。所以我直接替你答应了……这要是到最后,你的处分绝对能消。”爱里老师眯了眯眼睛,秋叶那丫头这事情做得的确漂亮。
校也是要面子的——市花中的生会委员,茶道部部长总不能背着生活作风处分毕业吧?这出去多难听。
当然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生会只有会长和副会长联名才能指明让一人加入充当辅佐。
而重建茶道部更不是光提交一份资料审核那么简单。
园祭,以及例月的活动报告等等缺一不可,这其中要花费的人情心力可不。
所以她也想不通秋叶那丫头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抬头看了一眼北泉新一,琢磨了一下——新一这家伙长得的确俊俏,最近也真有几分从良的趋势……起码在她看来,这家伙挺讨喜的。
能陪她喝酒,两人口味也差不多,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这家伙兴许是女人见得多了也不会死盯着自己不放,顶多偶尔瞄一眼腿和胸而已。这也实属正常,男人真要是不看那才有问题。
她琢磨着突然神色凝重了起来:不对啊,难不成自己居然对新一这家伙有好感?
她连喝了几口酒压压惊,而北泉新一在房间来回踱步,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不用干活就能消了处分?天底下还真有从天而降的馅饼?
好事是好事,但有时候事情好得过分就有些恐怖了。
他望了望窗外,阴云密布,死气沉沉。
他最终坐下,心里有点沉——那老虎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