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陵心要不是我也当过领导，我差点就信了。
在知识产权局混了好几年，姜九陵人际关系好的很，帮亲戚家孩在燕京联系校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姜九陵努力憋着笑，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十七岁生一些。
“校长，规矩是死的，咱们人是活的不是？”
“我知道在程序上，自己不适合来上。”
“但凡事总有例外，您看就连大都有特长生，和特招生这种法。我们难道就没有特招生了嘛？”
特招生？
我们？
老校长差点被姜九陵这个法气笑了，心想什么特长让你觉得自己可以来了，特长搞破坏，还是特长脸皮厚？
厚脸皮的生还真难对付。
想是这样想，为人师表的他当然不会出口。
所以老校长换了个委婉的拒绝辞，“特招生嘛，当然不能没有。”
“比如去年我们就特招过一位平均成绩很差的生，但这位生偏科数，他获得过省级奥数比赛一等奖。”
“注意是省级奥数一等奖。”
“你如果没被二中开除，凭着市一级的青少年科技创新比赛一等奖，我们还能在老师试卷考核这关，给你成绩加上十分。”
他言下之意就是市一级比赛头衔含金量，在这边并不高，尤其是团队比赛。
“校长，您想不想在今年的高考成绩上，再多一名考入国家重点大的栋梁之才？”姜九陵话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准备报考沪旦大，并且我相信自己能够凭优异成绩靠上。”
老校长下意识摘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秃了半圈的头发。
不这样做，他会热到不出话。
他不仅热，手还有些痒的想揍人。
眼前这位少年何止脸皮厚就能形容，坚持满口胡话到了可以被直接开除的地步。
如果这位少年有家长并且就在他身旁，那老校长一定会语重心长劝他家长，让他把这位少年送去工厂打工。
偏偏他没有家长，他孤零零一个人，这就相当棘手。
不准现在把他撵出去，等星期一生上课，这位大言不惭外加厚脸皮的的少年，就能在校门口编排自己欺负他孤苦伶仃，什么校长为老不尊，没有师德之类。
到时候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顾忌到这点，老校长才被气的不停扇风道：“你知不知道沪旦大是什么概念？”
“你知不知道，去年我们吴城高考生里，只有两名生考取沪旦大？”
姜九陵当然知道。
沪旦大，应该是他穿前的复旦大。
但这里，它的前身复旦公与其它校合并更名时，变成了沪旦大。因为工业法典的存在，各个高校对工业科技领域的重视度都大大提高，各个高校的发展历史难免受到影响，沪旦大就是其一。
早在翻阅那从普通工人到钢铣工长的非凡之路书时，沪旦大就多次出现在书作者苏宜的笔下。
钢铣工长苏宜在书里自述自己的梦想就是沪旦，但他连续复读了整整三年去考沪旦大，以至于最后一次没考上，直接家里连复读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去工厂上班。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去沪旦上。以至于他在获得了钢铣工长称号，被第沪旦大特邀来校听课时，苏宜竟然抱着大校门放声癫笑，直接被生们当成了疯子。
在这里，沪旦大排名国第三，去这个校念书，对于姜九陵来挺符合身份。
可现在有个问题，眼前这位老校长明显不信姜九陵。自己之前的市级青少年科技创新比赛一等奖，也明显抵消不了被开除的不良影响。
话又回来，就算老校长同意招收姜九陵，他也拿不出费和书费。
“校长您看这样行不行？”姜九陵打了个商量，“我知道您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但你可以给我一个证明机会。”
“两天后星期一，我再来一趟，到时候我带着我的成绩来。”
“您呢看完我的成绩，再决定收不收我。”
老校长露出狐疑神色，搞不清眼前这位少年的想法。但下面几句听完，他弄清楚了，眼前这位少年在给他讲笑话呢。
“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得跟您先一下。”
姜九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也知道我就一个人，家里经济条件差到连肉都吃不起。”
“所以如果您决定招收我，就要把我的费、书费，校服等等一系列的杂费都给免掉。”
“我知道减免费需要办理相应的手续，所以先跟您一下，您好提前有所准备。”
“另外您也知道即将临近高考，生的伙食营养，直接关系到生的习力是否充沛，所以我想到时候在食堂吃饭。”
“完了？”这么多条件甩过来，老校长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刚才他有些生气，现在反而觉得心情不错。
好久没人跟他讲过笑话了，还是这么好笑的笑话。
老校长挥挥手准备送客，“行啊行啊，那你星期再来。”
姜九陵知道他不信，不过到时候“成绩”会证明自己。
……
送完客，老校长立刻打电话到校门口保卫室。
“刚刚你们是不是放进来一个生？”
保卫科值班的人声音有些忐忑，“是……是啊，他他是校生。周末来校，是想找校领导商量转到别的校问题。我……我看他的挺认真，就给放进去了。”
“待会儿他出去时候，你记清楚他的长相。”
老校长不温不火的交代道：“等到星期一，他若是再进入校园，就是你工作上的失职。”
“另外星期一你们保卫科在校门口搞个生证检查活动，忘带生证的就先拦在外面，等老师们都到校后，我通知班主任们过去把各班生领走。”
布置完保卫科的工作，老校长任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姜九陵……”老校长念叨了几遍名字，随后用电话打到了二中那边。
今天二中值班的是一位副校长，老校长和他唠了几遍交情后，就请他帮忙去教务处那边找一下姜九陵的成绩资料。
这位副校长显然记得姜九陵，不然在没有具体班级情况下，想找一名生过往成绩也没那么容易。
大约半个时后，二中那边回电话了。
姜九陵从初一开始，就在二中读书。从初一到高三这六年，他的成绩单都历历在目。
尤其到了今年的即将高考阶段。
九二年的高考满分为71分，高考前最后一期，无论哪个校都喜欢给生安排大量的模拟考试。
411分。
4分。
3分。
415分……
这是姜九陵休前几次的模拟考试成绩。
看完这成绩，老校长一点想法都没有，去年沪旦录取分数线是56分。
这成绩到也不能差，但显然在老校长眼里也不算好，普普通通而已。
他还在家吊儿郎当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