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英似乎已经站在了操场的演讲台上。
左右两边是校老师和领导,对面是黑压压三千多名的生。
她居高临下,手里捧着锦旗。那些弟妹们的目光里是崇拜,把她当成偶像。
章英对那个演讲台并不陌生,她在星期一升红旗仪式上,上过不知四次还是五次演讲台。只不过以往都是上去当着校生面儿,念检讨书。
都是什么打架啊,欺负其他同啊,无视校记录之类的鸡毛事情。
如果把的刺头排个名,章英当仁不让拿第一。
要是换普通生,吃这么检讨就算不被开除,也要狠狠给个留校察看处分。
可偏偏章英有省级比赛冠军奖杯,并且体育成绩当之无愧的校第一。
她每次犯错也有理由,不是帮这个男生出头教训外校生,就是帮那个女生教训欺负她的男生。
只能捏鼻子再忍一个多月,不准她还能凭特招生身份混一所大,给留下个升名额贡献。
想到妙处,章英当场呵呵笑了起来。
英姿飒爽的她这一笑,特别有味道,似乎外面的阳光都照了进来。
……
美丽的西有很多。
章英美丽,但姜九陵一夜的劳动成果也很美丽。
原来写字用的书桌被姜九陵搬了过来充当工作台,现在工作台上,一个鞋盒大的金属底盘正摆在中间。
即使在没有确测量工具的帮助下,眼前这个底盘依旧保持着相当高的平直度,连接处的焊点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
有些经验不足的人在焊接钢管结构物件时,喜欢用焊枪围着钢管狠点,恨不能像缠胶带那样缠上几遍。殊不知这样不仅起不到加强结构的作用,还会导致连接处受热弯曲变形,大大降低结构的承载能力。
尤其是在焊接薄壁件时。
经过一夜忙碌,姜九陵已经把底盘上需要安装的传动部件都安装完毕,现在要开始搭建它的电力与控制模块。
在没有电路测试表,解码器和相关元器件情况下,姜九陵只能发挥自己最大的创造能力,来分配手中的两个遥控模块的通道功能,把它们最大程度协调到一起。
两个遥控器,五个通道。
理论上五个通道,都可以控制一架需要复杂操作的遥控飞机。
但航模遥控器与姜九陵手里这两个遥控器,完是两种西。前者拥有多块套集成芯片来辅助用户协调操作,并且自带显示器,拥有自定义混编功能。
拿机床对比的话,姜九陵手里这两个遥控器就是一台车床和一台铣床,五通道航模遥控器就是五轴加工中心。
现在姜九陵要用手里的这两个老古董遥控器,合并成为一个,用来实现未来航模遥控器才具备的一些功能。
还是在只有一根电烙铁的情况下。
遥控器要拆了合二为一,接收器和转向用的舵机也要拆,拆了重新焊接线路,接到电机上,改变它的工作原理。
合二为一的遥控器没有外壳,那就用电磨把家里的废旧木箱割了,重新打一个。
没有对应连接用的细铜线,就把赤红电弧战车上的线路刨开,抽出铜丝拧一根再用透明胶缠起来。
只有齿轮,没有对应的直齿条,就用一块硬木自己一个,度什么的先不考虑,只要它能运作就行。
这把电磨在姜九陵手里,险些变成机床。
随着时间推移,工作台上的那件作品,也在一点一点的变换外形。
……
翌日。
初夏的朝阳懒洋洋地挂在天空,阳光洒在地上,就像撒了一层银光。
的校园门口,博笃行,盛德日新这八个鎏铜校训,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的校门很大,也比较气派。
整个大门是一个冂字型,外面贴着大理石,大门是栏杆结构,最上面还做了铁艺装饰。
无论几中,星期一上午都是例行的升红旗仪式,所以每一位生都要身穿校服。现在的马路上,正陆陆续续走来一位位身穿校服,脸上挂着朝气的子。
“站住。”
“生证呢?”校门口,一名身穿军绿衣服的保卫科人员带着两名生,不停拦住每一位想要走进校门的生。
生证倒不是硬性规定要带,这种由一张硬纸做成的卡片,装在身上久了容易丢,也容易磨损,所以大部分生都是放在书包里。
但并不是所有生都喜欢背书包,总有一些喜欢耍懒的生,只带着几书来上。
出示生证的形,那些拿不出生证的,无一例外都被扣在了门口。
“搞什么啊?”一名留着锅盖头,自认为很酷的男生甩了甩膀子,对两位协助检查的生抱怨道:“星期五放前老师也没通知周一要检查生证,你又不是不认识,干嘛那么较真?”
“我认识你,但保卫科不认识。”佩戴检查字样红袖章的生一脸公事公办,“快去等等吧,你看门口几十个没带生证的呢。”
“太阳出来晒死人,真不知校又整什么幺蛾子,尽知道难为生。”
锅盖头男生正想拉开校服拉链透透气,手刚放在拉链上就忽然停住了。他突然变得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两位佩戴红袖章的生也突然紧张起来,就像正在抄作业的生碰见了班主任。
他们视线之内,一位下身穿着浅蓝色校服裤,上身穿着黑色半袖运动衫的女孩,正朝他们走来。
女生的个头很高,留着干净的短发。校服外套正被她随手搭在肩上,她的步伐轻盈,带着些肆意的不羁美感。
校门口,所有的生都规规矩矩的穿着长袖校服外套。
浅蓝色的身影中,她就像一朵黑色玫瑰般显眼。
如果青春有颜色,那她随手搭在肩上肩上的浅蓝色校服,就是青春的颜色。
检查生证的两名生畏畏缩缩地上前一步,“英……英姐,您带……带了生证嘛?”
两手空空的章英没话,只是也斜了他们一眼。
“嗯嗯嗯带了带了,英姐您快进去吧。”两名生吓了一跳,赶紧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