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帮派据点的前门,迎面是几个嗑嗨了的街头混混正摇头晃脑。门后是个大厅,胡乱放着几张沙发,地面有大量烟灰和滚动的酒瓶子。一股浓重的大麻味冲鼻而来。
街道上的乱象并没有影响到屋子内,至少一楼这些瘾君子都毫无反应。他们要么喝的烂醉,要么幻视幻听,顶多是瞪大眼睛,以怪异的表情盯着丝袜套头的来客。
周青峰据枪而进,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开火的目标。他没搭理那些晕头转向的废物,扫视一楼后,寻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才走到一半,就听到有沉重的脚步从楼板上传来。更有人骂骂咧咧的冲着对讲机喊话,还伴随手枪上膛的脆响。更有老女人的声音在打电话,不知向谁汇报据点外的情况。
这些人听到街道上的杂乱状况,只当是据点外的生意被人搅合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保镖握着手枪,急匆匆的跑到二楼的楼梯口,冷不丁看到楼下有人持枪瞄准他。不等这名保镖惊叫做出反应,一发子弹穿透他的脑袋,打的他后脑飙血,直挺挺倒下。
尸体倒地带来连锁反应,二楼的人才意识到危险性,惊叫声接连不断。能听到有人在乱吼乱喊,脚步声踉踉跄跄,一片混乱。趁这混乱的几秒,周青峰上来了。
楼梯口左边是条走廊,右边是个休息的吧台。周青峰上来时,有人正朝吧台后躲,也有人朝走廊尽头跑。他对着吧台后就连开数枪,再对乱跑的人射击。
吧台的木板没法阻拦子弹,噗噗噗的枪声过后,就能听到缩在里头的人在惨叫。乱跑的人更是把后背彻底暴露出来,在无情的屠戮中倒下,鲜血浸染地板。
走廊尽头有一扇敞开的铁门。逃进去的人试图来关门,可只露出手臂都被子弹命中,齐肘断折,骨茬子冒出来,血肉横飞。
一会的功夫,铁门后丢出个大大的手提包。一个老女人在门后凄厉的喊道:“拿走,这里有十几万欧。不管你是谁,我都没有看到你。这笔钱应该让你满意了。”
袭击者的狠辣让这帮派据点内的人极为震恐。他们明明人数占优,却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当发现情况急剧恶化,花钱卖命也是一个办法。
只是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问个问题的。”周青峰跨过手提包,逼近铁门。他也没空废话,必须快打快撤,“我来找一个叫马林科夫的家伙。”
“我不知道什么马林科夫。”老女人在铁门后喊道,“我已经报警,也打电话求援。一分钟内你不走,就别想离开了。”
周青峰能听到铁门后有个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应该是老女人最后那名保镖还在里头。他随手抓起一具尸体,顶着前头当盾牌,推进铁门后。
哇呀,门后的保镖看到有个人进来,怒吼一声就连连开枪。狭窄的空间内,枪声极为响亮,震的人耳朵都疼。可保镖开枪就暴露其位置,肉盾后一发子弹噗的将他杀死。
当盾牌的尸体倒下,周青峰才显露身影。
铁门后是个专门的办公室,一张长条桌,几个书柜,茶几和沙发。叫维奥吉的老女人瘫倒在角落,无比惊恐。
看到来袭者,老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喊。可她很快又大喘气的喊道:“别杀我,我可以帮你找任何人。我可以配合你的要求。”
“那就快起来,我没时间浪费。”周青峰上前一把将老女人提起来,推搡着带出铁门。他还顺带将丢出来那个装钱的手提包拎上,里头沉甸甸的,算是一笔横财。
整个过程看似漫不经心,不急不躁,可前后不过两分钟。周青峰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当他离开帮派据点时,一楼那些瘾君子们还在发愣,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推着老女人维奥吉,还从死去的保镖身上收集些武器弹药,周青峰又快速回到自己的改装大众前。
老女人被拷上,丢进了后车座。
副驾驶座上的马可世已经被吓的要尿裤子,周青峰扯掉他嘴上的胶带。他立马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求道:“能不能别杀我?我还有家庭要照顾,我不会向警通报任何线索。”
周青峰懒得搭话,点火启动,开车离开。在他驶离没多久,帮派的人员就先赶了过来。只是看到现场死了不少人,好多帮派人员被吓的来了又走,根不做停留。
至于布鲁塞尔的警察过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出现,这时改装大众早就消失。这辆车再次出现在他人的视野中,不但车牌换了,连车体都在变色油漆的作用下换了个模样。
车内,周青峰将马林科夫的头像给老女人看,“我要找这个人,你最好点有用的。”
老女人哆哆嗦嗦,回答却是哭求道:“我真不认识这个人,我只是帮派的财务人员,我不参与任何非法的事务。先生,你要钱,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找人,我真的不知道该什么?”
周青峰对着后视镜,微微皱眉。他很讨厌这种折腾一场却毫无收获的感觉。就当他在思考该不该相信老女人的话,马可世忽然叫了起来:“她在谎,这老女人在谎。”
黑胖黑胖的马可世激动了,振奋了,区区手铐无法囚禁他求生的**。他急促的道:“维克多,你别听这老女人胡。我跟你才是一伙的,我帮你戳穿她的谎言。
佩特维奥吉,她是捷克人,原是个会计,三十多年前携款潜逃到西欧,害的几万人领不到退休金。她一直从事帮派财务,很多帮派就靠她洗钱才能维持下去。
帮派人员从贩毒,组织卖淫等罪恶勾当中赚钱,可他们必须靠维奥吉这种人才能合法消费这些钱。
维克多,你千万别放过她。要害人,这个老女人比那些只会杀人放火的罪犯更邪恶。她手中流过的每一张钞票都是带血的。
求求你,别杀我。你看我多有用。”
马可世的急,意思却很清楚。后座的老女人当即暴怒,发狂般的想扑上来咬这黑胖三哥一口。周青峰轻轻踩一脚刹车,老女人便身体失去平衡,撞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马可世差点被这老女人咬住耳朵,避开之后更是对周青峰喊道:“维克多,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将会是你最好的朋友。我非常聪明,还十分伶俐,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搭档。
这个老女人就交给我审讯吧,我一定让她实话。她在我马可世面前绝对藏不住任何秘密。她一撒谎就绝对瞒不过我。”
周青峰这会开车都一路逃到布鲁塞尔郊外了,沿途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回头看了眼老女人维奥吉,嗤声笑道:“要我来审讯你呢?还是要我身边这位来审讯你?”
老女人浑身在抖,恶毒的目光死盯着周青峰。她大概也想到自己今天死罪难逃,忽然就要张口唾周青峰一脸。只是她才刚刚作出动作,就被周青峰捏住嘴。
改装大众停在郊外的一块树林边,老女人从车内被拖出来。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周青峰打开了车前盖,从电瓶上取下两个铁夹子。
“我这辆车经过了改装,有些功能我都没用过,比如这个。”周青峰将两个铁夹子相碰。电瓶里的电流被升压,在碰撞中短路。夹子上冒出噼啪的火花。
老女人在帮派中厮混多年,显然明白那两个铁夹子的厉害,更清楚自己承受不了那份痛苦。她还在抖,喘着粗气,面孔上满是畏惧,还带着几分哀求。
铁夹子上的火花让老女人瑟瑟发抖,但周青峰却摇头。
“车里那个黑胖子的对,你给黑暗势力从事财务工作,将那些恶棍的危害放大十倍百倍。你比帮派头目还邪恶。”周青峰手握两个铁夹子,毫无怜悯的道:“告诉我,马林科夫在哪里?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在埃弗尔区,莫洛克大街817号。”老女人怔怔半天,脑袋一耷拉,垂头丧气的道。
周青峰不辨真伪。在车内的马可世抢着回答:“不对,那里好像是警局,附近还有军事区,不可能藏人。”完这黑胖子还得意的道:“维克多,你看我多棒。有我在,你绝对不会被骗。”
老女人再次暴怒,疯了似的冲马可世喊道:“蠢货,我死定了,难道你还能活?
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他是马林科夫的目标,被加洛林家族悬赏两百万欧。你就算帮他,他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老女人的话太扎心。马可世那圆圆的胖脸在抖,看向周青峰的表情也极为纠结。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道:“拜托,真的别杀我。我可以帮你的,你肯定需要帮手的。”
周青峰还真没想留下这个叫马可世的黑胖子。他对三哥没啥好感,总觉着那是一群傻兮兮的欢乐多,杀他就跟杀个没两样。
只是眼前这黑胖子似乎又还有点用
“你来收拾这个邪恶的女人。”周青峰打开车门,给马可世松开手铐,还把接通高压电的铁夹子递过去。“坦率的,我之前确实没想让你活。但现在能不能活,看你的表现了。”
马可世深吸一口气,抓住铁夹子,双手也在抖。他几步走到老女人面前,带着哭腔道:“抱歉,我不想这么做,可我想活下去。快告诉那子,马林科夫到底在哪里?”
周青峰站在后头,带消音器的手枪抬起,指向马可世的脑后,“快点,我很赶时间。”
马可世双手一伸,老女人顿时发出惨烈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