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然是不可能替他还的,毕竟他就不是刘老汉的侄子。
“等他回来找他要吧,我哪里有钱替他换,行了,你们赶紧走吧。”壮汉的态度自然马上就有些发飙的意思,本来他就是假扮的,快装不下去了,打发走许平君就是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许平君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怎么可能被这样的烂借口给支走。
“哼,我看他就是在家里吧,想赖账,真当我们是吃素的,当初他可是将房契压在我们那里的,今日不给钱,房子我们就收走。”
许平君恶狠狠的说道,没有人怀疑她真的是来收债的。
壮汉有些急眼了,他没想到许平君这么难缠,竟然根本打发不走,房契什么的都出来了,这是显然来正常的路数是不行了,况且他也没有那个脑子和耐性和许平君周旋,所以壮汉直接面露凶相开口骂道:“他娘的,你是故意找茬是吧,给老子滚的远远的,不走老子直接打死你信不信?”
“哦,看来是真想赖账,以为老娘是吃素的,来啊,打死我?看谁能打死谁。”许平君也将随身携带的武器拿了出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咋呼,将房间里的主要人物咋唬出来。
对于这一点她是早有预谋和计划的,这些人既然是搞贩卖人口的,那么他们选择在这样混乱的三不管地段,就是不想被人惦记上,更不想让官府注意到。
而许平君就是要嚷嚷,咋唬,让里面的人最后沉不住气露面,她自然就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了,这样她也就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是钱如怀一行人,那么……她其实还没想好。
但如果不是,那么自然将这些人统统都抓到牢里去。
壮汉听到许平君挑衅的话,早就忍不了,开口直接骂道:“小娘们,你这是找死。”
说完壮汉直接就要朝着许平君冲来,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不简单,比一般的匕首大,同时上面有倒刺,一旦刺入人体然后再抽出来,相当要命,伤口烂的基本上就不能看了,想要愈合基本不可能。
一看这就是行家制造的武器,按说壮汉那么大的个子力气肯定不小,拿个铁斧,大刀,巨剑什么的都不足为奇,偏偏拿了一把这样的匕首,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对方的来路就是偷偷摸摸的下黑手的货色,做的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许平君已经准备和壮汉大战,谁知就在这时候刘老汉的屋子里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铁牛,住手,既然是来要债的,那就让她进来吧,此事我需要证实一下,我哥哥要真的欠你们钱的话,我会想办法还。”
还个屁的钱,就是想让我进去,许平君心里鄙视,她本来是想让里面的人急眼出来的,结果对方很能沉得住气,这让她有些无奈,至于对方的声音依旧不是钱如怀的,这再次让她莫名的感到了一阵轻松。
可问题是他现在依旧无法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不是钱如怀,况且这些人她有义务调查清楚,所以明知道有危险,她还是开口道:“哼,总算有一个会说话的了,欠钱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跟你们撒谎吗?”
说完许平君直接就朝着房间内走去,而壮汉此刻也不拦着,当然在进去之前,她朝着身后的狗子使眼色,让他先走,毕竟这进去就是一个陷阱等着她。
只是狗子却只是背着手朝着小六子做了个手势,让小六子按照原计划行动,随后无视了许平君的眼色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许平君自然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能一起走入房间,刘老汉的这个房间还真不算小的,能够轻松装得下二十来号人,事实上现在房间内也有接近二十号人。
其中地上困着五六个异域女人,这些女人有的是普通的胡人,有的则是金发碧眼,虽然不像那天她在繁花楼见到的日黎曼那么正宗,但也确实是跟汉人基本没有任何一点的联系了。
同时炕上还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塞上了布块,显然是刘老汉,此刻基本上已经死透了,看样子还是活活的被饿死渴死的。
至于剩下的人自然就是这群贩卖人口的混蛋了,他们个个长的都奸猾凶狠,特别是在凳子上坐着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皮甲,一看就是领头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贯穿了整个右脸,看着恶心的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彪悍气息。
壮汉也跟着走入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同时堵在了门口,这时候不需要多废话了,这就是赤果果的陷阱。
许平君此刻心中最大的石头却反而落了地,此刻她终于可以确定一点,对方不是钱如怀一伙,这要是钱如怀一伙人,她现在其实会慌张,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是狗子却无比的紧张,因为他能感受得出来,这一次他们真的是遇到了大危机了,这些人没有一个善茬子,可不是那些地痞流氓,靠着他和许平君两个人就能够搞定的。
“小妞,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是这么不识趣呢,明知道有问题还非要进来看看,那就怨不得我了。”带头的人开口说道,眼神阴冷,加上脸上的疤痕,绝对能够让普通不敢与之直视。
不过许平君却是直接看向了他,开口道:“我是来要债的,我们有规矩,债不要完,不许回去,不进来怎么办?”
“哼,还在说谎,我看你那里都不像要债的,行了,说说你的来历,目的,也许爷爷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带头的人一脸不信的道。
许平君却依旧不承认,开口道:“我就是要债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如意坊的实力,敢欠我们的钱,简直就是找死。”
“真是嘴硬的女人,告诉你,如意坊的老板跟我做过买卖,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他手下还靠一个女人来要债的?”带头男怒道。
被揭穿了的许平君也并没有慌张,本来这种事情她就知道瞒不了多久的,毕竟她不是专业的要债的那些地痞流氓。
而这边正好人家又认识如意坊的老板,当然对于狗子来说却没有这样的定力,听到许平君的身份被揭穿之后,莫名的有些紧张,同时身体紧绷,随时防御这些人的攻击。
虽然许平君无所谓身份被揭穿,但是却绝对不会就这么承认的,不然就没得时间拖延了,这些人绝对不好惹,她一个人加上狗子面对这么多人一点胜算都没有。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靠自己赚钱吗?告诉你,老娘厉害的很,我加入如意坊短短几天之内,已经帮助老板要回来了上千两的银子。”
许平君冷笑一声说道,这话说的可谓滴水不漏,不管疤脸男是咋唬也好,还是真的跟如意坊的老板有交情,都被许平君的话给遮掩过去了,第一个是许平君露出彪悍的一面,如意坊以前不用女人要账,为什么?因为女人怎么可能要到账,地痞流氓都不行,更不用说一个女人。
但许平君就是告诉他老娘比地痞流氓还凶悍,那么要账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其次是关于疤脸男跟如意坊老板的关系,不管是不是真的,许平君说了她是刚加入如意坊没几日,你听说过我也正常啊。
这话一出,疤脸男狂笑了起来,开口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娘们,不过……老子特么的见到你这样的女人并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卖掉,你这样的最值钱,兄弟们,还等什么给是把她拿下,不要伤着脸,能卖个好价钱。”
前半句听起来还以为能拖延一下时间,可是谁知道后半句一下子就转到了这样的结果。
就算疤脸男自己的人马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许平君先动了手。
其实许平君最不喜欢这样被动的局面,以前她抓人的时候都是直接上去就是抓,可谓痛快的很,但奈何她实力比不过人家,只能拖时间等救援,可是谁知道战斗就这样突然打响了,她自然也不用再忍着她的本性来虚与委蛇。
她先一步一把抽出手中大刀朝着身边最近的一个混蛋砍了过去,出到凶猛,许平君虽然是女人,却是跟他父亲以及衙役学了一手刚猛的刀法。
那个离她最近的混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许平君砍中,许平君从小是在地牢里混大的,里面各种酷刑都研究的透彻,带来的好处就是她对于人体是很了解的,也就是说什么地方最为要命,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特性她基本上都是明白的。
生死相搏,不需要留手,所以这一刀就是冲着要害去的,脑袋和脖子以及胸口不是她第一选择,因为人下意识的对于这些重要的地方都会防护,哪怕反应慢了一些,但是还来得及防御,她的刀法也没有快到那种出刀就能砍中人的境界,所以对方只需要用胳膊护住脑袋和胸口,她的这一刀就只能将对方的胳膊砍伤,就算砍下来也不足以致命。
所以她的第一攻击点最喜欢的是人的腰部,也就是人的腰子,那地方一般人不会太去防御,但是其实这里依旧致命,只要一刀砍中腰子,那么这个人在短时间内会失去力气,瘫软,不会直接毙命,却足以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然后补上一刀,或者等着对方流血流死都是可以的。
这一刀目标明确,对方反应又慢半拍,及时的护住了脑袋,却是将腰部完全露了出来,许平君不需要繁复的手段和招式,直接用了全力一刀砍了下去。
刀直接没入了对方的左边腰子的位置,整个刀身全部砍了进去,血没有第一时间流出来,但对方直接脸变的煞白,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许平君,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你的左边腰子费了,以后就是个活太监,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及时的治疗。”许平君冷冷的说道,同时直接抽出了刀子,然后血瞬间喷出来,然后对方软软的倒了下去,正如许平君说的,这腰子是废了,但治疗及时的话,人活着没问题,但以后就不要想什么男女之事了,稍微用点力气都不行。
对方想要骂,想要宰了许平君,可惜这时候的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平君根本不会跟他过多的说废话,在抽出刀,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朝着最先朝着他攻来的人而去,那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许平君的实力是可以的,这些人也是多年的老江湖,手上的功夫未必有多么好,但是却是经验老道之辈,甚至可以说是老奸巨猾的代表。
而去相互之间多年的配合简直堪称完美,许平君同时应对三个人还勉强可以,但是四个人以上,那就彻底被压制,或许能够抵挡几下,但之后也必败无疑。
所以她没有跟这些人纠缠,朝着最先攻过来的人一刀砍出,没有丝毫留手,大开大合早已经是她深入骨髓的招式。
别看她是一个女人,这一招砍出去,却力道极大,最先跑来攻击的人竟直接被逼退了半步,而也就是这半步的停顿,许平君腾空而起,朝着更远处的人一刀从上而下砍杀而去。
对方用手中的巨剑格挡,清脆的声音传来,同时火花四溅,那个拿着巨剑的人准备一个横扫将下落的许平君拦腰截断,可是没想到许平君在空中下落的动作微微一顿,竟硬生生延迟了下落的时间,而当他的巨剑横扫过去的时候,许平君的脚堪堪踩在了剑身上。
然后借助这样的力量再次腾空,朝着他身后而去,而他的身后是门,这就是许平君的目的,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样的谋划已经算是精妙,差一步许平君也就成功了,可是这时候的疤脸男却动了,他冷笑一声,一招手,一道光亮闪现,朝着许平君而去。